然而,接下来的一轮希望却不是申客蜀为大家带来的,而是雷卡因那小子。
这家伙跟随耶禾梅里的路亚较量队在昏荒里执行任务,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促使他觉醒成为了一名魔法师!
“也许是本来就拥有魔法资质的缘故吧,仔细想想,我太爷爷那辈家里当时确实出现过法师;说到底,这样的家族底蕴还是有那么一些的。”雷卡因说,即使是跟自己的兄弟们在一起吹吹牛,也不会被大家嫌弃自大。
“可为什么在巴别城的魔法资质测验没有试探出你的能力?”有人提问疑问。
“也许是阴性的潜藏魔法体质,这种体质的人爆发和表现出魔法本领是需要一些外界或者精神上的刺激。”一名在较量队里颇有声望的法师站出来为大家分析道。
总之,雷卡因能够爆发出魔法能力,摇身一变成为一名战斗型魔法师,这段时间就使得包括崔单桐在内的许多人既惊讶又羡慕。
“简直太棒了,雷卡因,使用魔法的感觉如何?”有人惊喜好奇地采访道。
而又有一些人则更关心雷卡因能够施展出的魔法是什么样的。
于是,在闲暇时间,雷卡因就在他们面前小试了下身手。
可结果就让得更多人变得更为惊讶。
“居然是罕见的雷系魔法,配上你的双锏正好能够发挥作用。”
“这下你可以不用为更换武器苦恼了。”崔单桐说,他拍拍雷卡因的肩膀,但看得出这段时间在路亚较量队的日子里他没少吃苦,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惊险的事情。
“昏荒里的情况很复杂,”在面对众人的祝福和赞美,雷卡因苦涩地说,“那里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现差错,没有足够的力量,我想我和中等子已经丧命在那里了。有一段时期,我们和队伍分散了,但好在,有惊无险。最难能可贵的是,我们都有进步,在那种极端的情况,能够所有增长最值得庆幸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有人站出来鼓励道。
……
路亚较量队利用“汤勺”取得的不错效果,就为以后大面积推广使用这种液体奠定了基础。
如今是他们第五次从昏荒里探险回来了,一连地钓上数条“大鱼”,使得所有人都十分振奋。
而早在第三次的时候,费拉里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将这种路亚方案的可行性对较量营做了汇报。
其他一些地方的路亚较量队已经陆续得到“汤勺”,并且加以小心运用。
一时间,耶禾齐心在整个赛德里斯的报纸和各项新闻里都获得了很高的呼声。
然而,这天,当一名侦察兵在罗挪河的下游天空中发现了几只雾气腾腾、灰黑色的“别缤鸟”时。
所有的一切就都发生了变化。
警报拉响,阿先达部族一下子变得人心惶惶。
“如果消息准确,就说明昏荒又开始活动了。”
“那只该死的大鸟为什么会飞来这个地方来。”
“怎么办,要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啊。”
“阿先达人民绝不离开这片土地。先祖庇佑,我们还有金尖字塔,有金尖字塔我们就能和那群魔鬼决一死战!”
“所有较量员,二十四小时待命……侦查员时刻关注昏荒动静……”
“路亚较量队还在昏荒里,他们会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
“所有法师尽快查看尖子塔印阵部署,发现问题及时汇报。”
“疏导先民离开,所有能带走的人和东西全部带走。”
撤离行动已经开始,少数人愿意离开,但更大一部分阿先达民众,按照他们的话说,就是死也要死在自己世代生活的土地上。
他们是固执的,然而这时候显得那么可笑。
也许并不是他们不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而是,即使懂得,也会异常固执地遵守心目中的固念。
“人类不能总是退缩,在面对恶魔入侵时,即使是我的族人也必须要有人站出来以死相抗。阿先达部族不愿离开世代生活已久的土地,更不愿被恶魔侵略霸占。任由它们来侮辱、踩在我们先祖留下的土地上是决不能被原谅的事……”当阿先达年迈的法老瓦尔多在集会上发表这段简短的言论时,所有强壮的阿先达男性民众就都纷纷高喊着举起拳头大呼敬语“先达”。
他们都是有血性的人,此刻就谁也不想让即将到来的恶魔随意践踏他们的家园。
保卫家园,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而也有一部分像男人一样勇敢的女人,她们不畏危险,不惧生死,同样坚定地留了下来。她们是好样的,是值得敬重的女汉子。
但是绝大部分女人和孩子,以及一些无法作战的老人还是必须遵循赛德里斯和大多数人内心的意思。她们被送上了罗挪河运船,准备借助星汽列车送往赛得里斯安全的内境。
那里已经做好接应的准备,由大宅猫和另一些较量官陪同护送。
留下来的众多较量官和法师则会继续守卫阿先达,而这,也就意味着必须做好赴死的准备。
……
别缤鸟的出现,一下子将整个阿先达逼入窘境。快乐的时光像拍上了土,这时就是再美味的蛋糕它也会走了味。
这种带着死亡寓意的恶魔大鸟的出现代表着战争的打响。
它们是嗅觉敏锐的鸟,周身围绕着昏荒之气。
和它们“告别色彩缤纷的世界”名字一样,它们的出现,就预示着昏荒将要“扩张”。
此刻天色已晚,披着星光、带有秩序的正常暗夜笼罩了世界,一些很有勇气的先民这时就带着他们能从家里找来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静坐在金尖字塔的阶梯上,用他们的方式守护着自己心目中的圣土。
崔单桐加入了守夜的行列,在巡逻的队列中,他看着那些还没开始流亡,但却就快与流亡者无二的苦难阿先达民众,看着他们静静等待着,等待着恶魔来收割他们的性命。
然而他们是执着的,这时候就谁也没有退缩,轻易屈服。
可即使如此,那种即将失去家园的感觉,和那份已经在流离失所途中的滋味,却依然还是散发着悲愤的苦涩气息。
他们在这片就快要被昏荒吞没的星空下,欣赏着古来已久却百看不厌的辽阔星河,看着它们远在天边,却又尽在眼前。
随后,当崔单桐将视线从天边星河收回来时,出色的女魔法师伊莎娜就和另外几名法师从他身边匆匆走过。
他们在一片璀璨的星河下匆匆相遇。夜间,由罗挪河吹来的风变得冰凉渗人。
他看着伊莎娜背着法杖离去的背影,注意到系在她魔法杖上闪烁着恒星之光的文森特之袋。
这种袋子在夜间变得更加特殊,它们会像充了光的蛋清或是鱼皮那样变得星荧透亮,而包裹在里面的小恒星之石则这时又像会发了光的蛋黄或者是抓来装在透明袋子里的萤火虫。
其他法师的挎包里也装带着文森特之袋,因为小恒星之石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中随时都可能派上用场。
它们是抵御恶魔强有力的手段。
而且,如果用得着的话,金尖字塔上也会布置。作为一种防御手段,就像已经被恒星之石点亮的九州龙城那样。
崔单桐、单可猛、尼伯克和尖牙利猛犬这段时间各司其职。
建造金尖字塔的工事尽管在白天还会缓慢进行(已经近乎完工),不过人数上已经大大减少。原因是一部分普通民众已经被转移至了登尤,在那里将等待着到来的星汽火车把他们送往赛德里斯内陆。
大宅猫在一连几天的撤离活动中,忙得昏头转向;用他的话说,就是“吃不吃早餐,我整个人都感觉浑身不得劲”;战争打响了,仅仅是紧张地气氛和四处不知被谁煽动起来的争吵声就使得整个人感到身体犯恶心。
毕竟自愿离开的人很少,面对一群固执的普通民众,要使他们离开,有时候就必须使用些强制手段。
而这就使得一名较量官差点被一位女士咬掉了耳朵。
这些先民们,他们不愿离开,情愿和自己的家人,和那座他们信任的泥塑圣庙以及金尖字塔死在一起。世世代代、根深蒂固的想法就使得驱离他们的较量官们苦不堪言。
但也可能是他们觉得自己的圣庙和金尖字塔以及法老、大祭司们会比群涌而上的恐怖恶魔还要厉害。(然而,最重要的还要数心目中不断的信念。)
马林朵的爷爷,这位可能比法老年龄小上一些,但同样年老的老人,在面对较量官们要带走他时就进行了十分顽强的反抗。
“马林朵,如果我跟这群脑袋不清的较量官们拼死在这里,记得将我埋骨到金尖字塔里……放心,放心,即使他们现在带走我,我也会找个地方了结了自己。除了金尖字塔,我想我这辈子不会再死到别的地方……当然,如果他们非要带走我,那我也只好在这里先送走自己。照顾好自己,马林朵。”
“爷爷!别这样啊;我都不知道该拦着谁了。”
面对一群想要帮助他们的较量官,当自己爷爷十分愤懑地说出这样的话时,马林朵就感到十分地不知所措。
老人家是倔强的,然而,当老人家说出这番话,举着自己的拐杖准备自杀时,较量官们除了阻拦就谁也拿他没办法。
而每当有人想要为老人家做思想工作时,却只会被怼得哑口无言,甚至还会被马林朵的爷爷用拐杖狠狠敲上几棒子,将其撵走。
“哼,这些事不用你来教我,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做事的时候,你毛都还没长齐呢。跟我讲道理,让我先敲醒你这个傻乎乎的泥小子!阿先达的先祖也一定会认可我的做法……”
至于白银狼和西八里姑娘,这对令人羡慕的鸳鸯,痛心的是,这时也逐渐变得苦命起来。
当爱意在这个动荡的时代糅杂在一起,就藕断丝连的难以解开,挫折不仅没能让他们分离,反而令得他们的情感愈加紧密,难以舍弃。
三天后,当雷卡因所在的路亚较量队在毛西山绕了道,艰难归来时,就确定无疑地证实了昏荒开始活动这一说法。
“活动在昏荒边沿的恶魔数量确实增加了。沿途我们碰到很多窜动的恶魔,最终连自己捕获到的‘猎物’也不得已丢弃掉。这次绕了很大一圈路才赶回来。从现在的趋势看,(昏荒)八成是要爆发了。”雷卡因说。
转移民众迫在眉睫,这时候的昏荒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爆发,但是是近期这件事已经确认无疑了。
在此期间,赛德里斯又调派来一批较量官,加上崔单桐他们这批较量官和前几波更早时候就驻扎在阿先达的较量官,以及数以百计的法师,倒也形成了不小的阵容。
可是要面对大规模的恶魔入侵,这点人数就仍然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