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海洋繁花荡漾。
一袭红衣随着微风而拂动,万归面目淡然,握着长萧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乾泽看上去又大了一圈,蜷缩在万归头顶,小腹不断起伏着,若有若无的鼾声宛若蚊音。
乾多四仰八叉,躺在摇椅上晃晃悠悠,好不惬意。
唯独许言书,不时挠着头翻看着那千万符文所构成的古老神书。
良久,许言书放下神书,揉了揉眼睛,只觉着眼前有无数看不懂的文字在打转,天地都在旋转。
万灵卷宗——天灵卷。
其主要讲述的是天地间万灵的特征与本质,其中所述可谓包罗万象,哪怕是踏上修行路的修士也很难在短时间看完。
要想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活下去,首先要做的便是了解这个世界。
但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何其艰难。
许言书只是看了半天,便是觉着头昏脑涨,精神都有些萎靡。
休息了片刻,许言书揉了揉眉头,接着握起了书卷。
“夕,生于本源之地,存于司命无量界,特殊生灵,无血脉传承,生而为祖,而灵智低微,独闻司命天之令……”
熟悉的文字,但组合在一起,却是变成了陌生的句子,他眉头拧在了一起,瞪着眼好似要将那一段话看透一般。
他握着书页,左右转动上下翻动,眉头皱的更紧。
看不懂,根本看不懂。
并非是文字所要表达的意思太过深奥,而是其中很多名词他根本没有接触过,甚至于都不曾听说过。
许言书长叹了声,放下书本站起身来。
一柄散发着凛凛寒光的长剑忽的浮现而出,有玄奥符文流转。
这正是从孔夫储物戒之中拿出来的,当时乾多虽然不在乎,对乾多而言其中的东西根本瞧不上眼,但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天降横财,他前面多少年也就见过灵器。
而现在手上这把,却是仙器!
放以前那是他一辈子也没资格见到的东西!
而现在,却是被乾多连同那些奇珍异宝如同丢垃圾一般丢给自己,他岂能不感激?
更何况,乾多对待他,完全不是对待奴隶,而是将其当做一个人,当做一个朋友。
许言书握着长剑,脸上有一抹肃穆之意显现,他微微舞动长剑,带起点点光芒,好似呼应着什么一般,有神秘玄奥的气息降下。
动作虽慢,但却拥有斩断一切的气势。
剑八,分八个剑序,一序三剑,皆有其专攻之处,而此刻许言书所施展的便是第一序的剑门。
第一序为天,有剑门、空岳、风起三剑。
而这三剑都是以极致的攻伐之力来打击敌方,威力极其恐怖。
随着许言书长剑一颤,一声清脆剑鸣响起,刹那间一道虚幻门户浮现,由无数剑气构成,极致的攻击力甚至都能够扭曲空间。
虽然这等威力对很多人而言不值一提,但对此刻的他而言,已经算是很强悍的一击了。
要知道,扭曲空间,那种力量远远不是化星所能够做到的,那是圣境才有的力量。
而现在的许言书最多也就是一只脚踏入了种道路的起点,但却能够拥有比肩凡道圣境的力量,也算是很强悍的存在了。
仅仅靠着这剑招,只要没有半途崩殂,他日也足够扬名天下了。
但许言书的志向并非只有如此,他所要做的,是要剑指那屹立山巅的无上存在。
“天赋不咋地,悟性倒还不错。”
一声稚嫩的声音传来,许言书连忙收起长剑,那虚幻的门户也就此消散开来。
“上尊,我现在相当于什么境界了?能不能傲然同辈啊?”
许言书望向乾多,有些骄傲的问道。
乾多先是望了他两眼,随后抬起手,握拳,伸出小拇指“你骄傲个毛线,你现在的实力最多也就能跟道桥境碰一碰,还傲然同辈?随便一个圣地的化星都能把你屎干出来。”
许言书闻言也是有些不敢相信“上尊,不会吧?难道我的天剑还打不过同境界的存在吗?”
乾多翻了个白眼,带着鄙夷的说道:“你想屁吃呢?就你那半吊子剑法,人圣地随便一个内门弟子都比你厉害,更何况,你连毛的战斗经验都没有,打?你凭啥?”
乾多毫不留情,就是一顿鄙夷,惹得许言书满脸失落。
只不过,以许言书此刻的身体素质与那顶级的剑招,同境界还是随便杀的,除了那些圣子之类的,不过,乾多没有说。
乾多见他垂头丧气,也是神秘兮兮的说道:“现在有个磨炼战斗经验的机会,你去不去?”
许言书闻言,瞬间两眼放光,抬起头望着乾多。
“去去去,我要去!”
许言书迫不及待,恨不得现在就提剑而去。
乾多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不过,可能会有些危险,你确定吗?”
“危险?上尊您在,什么东西敢叫危险啊,对您来说,不都是小意思嘛。”
许言书一脸笑嘻嘻的说道。
乾多也是认可的点了点头,会牌马屁,此子来日大有成就!
就在乾多要提着许言书离开时,刹那间头顶一沉,一个白色毛茸茸的脑袋垂了下来“饿饿~饭饭~”
正是乾泽,他乃万界之灵,更是有着万灵神通,可以任意穿梭空间。
乾多瞬间脸色僵住了,望着那跃到自己怀中的乾泽满眼无语。
大眼瞪大眼,乾多眉头缓缓皱起,乾泽眨了眨眼,仰起头舔了舔乾多脸庞。
随即,乾多眉头又舒展开来,眼中有怪异光泽浮现。
他嘴角一抹笑意缓慢浮现而出“饿了?本尊带你去吃好吃的去。”
只见乾多忽的一步踏出,有玄妙光芒笼罩住二人身躯,瞬间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上尊,我们去哪?”
“别问,听我的准没错!”
“饿饿。”
二人一兽的话语声在虚空响起,随后消散。
万归目光淡然,嘴角升起一抹无奈的笑容。
他哪能不知道乾多要去做什么,从那些记忆之中,他也能猜到乾多要干什么,只不过他也任由他去了,反正折磨的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