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他毁谤我啊!
作者:纯纯初生   一睁眼我无敌了,也失忆了最新章节     
    “那几个人,我要他们活着,也要他们死!”
    孔夫放下手中的短剑,沉声说道。
    一旁的执法队员被孔夫那寒冷的话语震的不敢说话,畏畏缩缩的点了点头。
    虽然说他们记忆之中的孔夫一直都是一个威严且正直的形象,但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孔夫。
    而孔夫,怒的是那几个人的所作所为,怒的是儒家这腐朽的内部,但,还有些许烦躁。
    自然就是因为自己大半辈子积蓄一朝付诸东流,虽然与乾多话语相比大赚,但他还是烦躁。
    他大袖一挥,阴沉着个脸大步迈出阴暗的殿堂。
    一处建立在云端的宫殿群,巍峨的主殿前立着一根巨大无边的柱子,上方悬挂着几根粗若大腿的铁链,铁链前段又勾连着冒着寒光的弯钩,偶有血色显现,显然是有不少人葬身于上。
    大殿门匾上戒律堂三个大字有若有若无的杀机显现,透露出威严肃穆之意。
    两旁有一队执法队正手执不知什么材质打造成的短尺,驱赶着那不断求饶的中年。
    忽的,在一旁的传送阵忽然亮起,一灰袍小童面色焦急,目光一扫便是朝着主殿而去。
    “干嘛呢?这么急?”
    有执法队员疑惑道。
    小童顿了顿,随即扬了扬手中那用红绳系着的玉简,头也不回的朝着主殿奔去。
    “我去!红绳谏!又有人得遭殃了!”
    “唉,这被写玉简里的家伙算是完蛋咯,老大正在气头上,怕是那哥们活不过下午了。”
    “是啊是啊,怕是这可怜人得让老大活劈了,家里的蚯蚓都得分两半,也不知道是谁有这大能耐上的了红绳谏。”
    “别想了,到时候就知道了,我看呐,也不是啥好人,不然能让人告咱们戒律堂来?不然早送闻道阁去了。”
    “总而言之,指定是活不下来了,诶,你别看,你也活不了。”
    一众执法队压着中年,若有不服便是戒尺抽去,疼的中年龇牙咧嘴。
    所谓红绳谏,指的是将发生的事与相关资料集合整理在一起,梳理成册,而红绳,便是代表最高等阶。
    谏有四,白绳,代表事发范围小,影响小,并不确定的事。
    蓝绳,便是代表着范围小,但影响较大,事关人员复杂,但还处于待验证的事件。
    黑绳的意义就不一样了,其所代表着范围大,且影响恶劣,并且已经确定的事件。
    红绳便是最高,范围不定,影响不定,事关人员等级高,已经确认了人员与各种详细信息。
    “夫长老,大事,大事!”
    小童一路高喊,抱着怀中红绳谏四望寻找着那道身影。
    孔夫此刻正坐在须弥空间内自己的小居所喝着茶,却是被那带着颤声的呼喊打断。
    他眼角跳动,将手中茶杯捏的咔咔作响,但还是叹了一声走了出去。
    孔夫的身影忽的浮现在小童身前,他目光第一时间聚集在那红绳之上,面露疑惑“怎么了?”
    小童连忙将玉简递上,面色涨红“您还是自己看吧,小的先退下了。”
    孔夫也没有为难小童,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小童离开。
    他指尖摩挲着玉简,目中有着不解浮现。
    谏,不应该是送到闻道阁么?为何送到自己这里来?
    闻道阁,其与戒律堂不同,一个是处理能够解决的大事,明面上的事情,而戒律堂,便是处理那些影响不大但却极其恶劣的事,更多的是维持秩序。
    两者本来也不怎么往来,而且孔夫也看不顺眼那群迂腐的老头,自然更不可能有太多交集。
    但当孔夫打开玉简,才明白为何会送到自己这里来。
    “今晨曦,孔苏霖指示手下前往药灵天,其表意为求寻丹药,而却借丹之名,愚弄于莫老,并于半辰潜于药田,偷取丹殿迷丹,晕护卫而盗取药也,后更错时,盗取丹殿丹药百万之巨,其罪大恶极,当为重治以正儒风!”
    孔夫只是看了前面一段就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由,盗取药灵天灵药,并且还偷盗了丹殿的丹药,这罪名已经大的无法形容了。
    但,关于儒家一名少儒,这就很难办了。
    若是没有孔苏霖这层关系在,闻道阁便可以解决,可若是多了他,那这就是闻道阁无法解决的了。
    无他,其中有人是孔苏霖的支持者,不但不会解决,甚至还会包庇。
    因此,萧晟莫才会令人将其送到戒律堂。
    因为谁都知道,少儒不好惹,而孔夫,也很不好惹。
    如今大儒很少现身,现在儒家中权利最高的就是四书三儒,与他这个戒律长老。
    虽然他所能够趋势的权利不大,但他有着大儒给予的特权,能抓一切触犯儒家宗法之人,先斩后奏。
    不过就是他面对孔苏霖也感到头疼,并非是畏惧,而是现在这个时期,他若是指名道姓的要针对孔苏霖,那么会影响到的可就不止是他戒律堂与孔苏霖了。
    当一个庞大无比的齿轮带动着无数小齿轮转动时,最为忌讳的便是异端的插入,到那时候,倒霉的还有可能是他戒律堂。
    本来戒律堂就因为触及了太多人的利益而被厌恶排挤,若是再得罪一个孔苏霖,那到时候的戒律堂只能说寸步难行。
    孔夫指尖不断摸索着玉简,面露沉吟之色。
    这个难题,很难解决。
    半刻钟后,孔夫收起了玉简,迈步向外走去。
    “轨胥,盘梭,工作交给其他人,跟我走。”
    孔夫站在殿外一声沉喝,随后便有着两道身影快速来到孔夫面前。
    一袭白衣八尺躯,面若冰霜眉若剑,其便是轨胥。
    而另一人黑衣臃肿,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蕴含着爆炸的力量,九尺之躯立在那里就好似巨人一般。
    “老大。”
    两人齐齐抱拳道。
    孔夫点了点头,随后便是先一步迈向不远处的传送阵。
    儒家浩瀚无比,其占地可谓庞大无边,即便是在其内出行,也是需要传送阵协助,否则以他半步无终的实力也要耗费半刻钟。
    “我去!老大亲自出手了,看来这次的事很棘手啊。”
    有青年惊叹,手中戒尺不忘拍在那被弯钩刺穿琵琶骨的中年身上。
    “也不看看是什么等级的谏书,闻道阁不送送咋们这里来你还不明白吗?他们解决不了!”
    “嗷!”
    中年被戒尺拍击在身上,只感觉灵魂都在颤抖。
    “你不要给我嗷嗷叫!”
    青年又是一击直接将中年拍晕过去。
    “你觉得会是谁?有这么大能耐惊动老大出手的,可不多啊。”
    “这还用猜吗?刚我偷偷瞄了一眼,老大他们好像去的是苏霖山!”
    “孔苏霖?!难怪!老大把那两位杀神都带去了看来是真要硬钢孔苏霖啊,猛啊!”
    “切,你也不看看咱老大是干啥的,别说孔苏霖,就是书奉也敢抓!”
    “嘿你小子可别吹牛了,待会要是传到老大耳朵里这里就得把你挂上去了。”
    “嘘嘘嘘,可别乱说啊,你们什么都没听到,等会我请兄弟们喝酒。”
    相比于他们之间的闲聊,苏霖山可没有这么平静。
    当那壮硕如山的身影出现在苏霖山内时便是已经激起了风浪,他们谁不认识这两人,戒律堂的两大杀神啊,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他们手上。
    而当孔夫迈出,更是给一众人惊掉了下巴。
    孔夫没有理会众人,而是望向二人“去把那几个家伙抓了,老夫去慰问慰问苏霖少儒。”
    “是!”
    二人领命,一步迈出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孔夫也是冷冷的扫了一圈众人,吓得他们连忙嘘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在这儒家,谁不知道孔夫?杀人不眨眼都是谦虚了。
    当孔夫的身影消失在山巅的路上后,众人才松了口气。
    “我去!吓死我了!那阎王怎么来了?”
    “鬼知道!怕是哪个家伙犯事让人抓住尾巴了,看这架势,怕是凶多吉少啊。”
    “唉,不影响咱们就行了,在这苏霖山,他阎王想必也不敢太过放肆。”
    “嘿!你莫不是糊涂了,当年在大儒面前他都敢抓人,还会怕咱们苏霖山?”
    “是啊是啊,他阎王爷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是真敢抓人啊。”
    相比于这里的议论纷纷,一处山清水秀的楼阁中倒是更显滑稽。
    青年赤裸着身子,满脸惊恐与怒火望着二人,一旁的几人正手忙脚乱的穿着衣物,却是被惊的忘了自己是个修士,挥挥手就能够穿好衣服。
    而那翻倒的桌子后,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子谨慎的探出头,面色潮红的很不自然。
    “你们干什么!不知道这里是苏霖山吗?!”
    轨胥面色冷漠,从怀中摸出一捆闪烁着黑色光芒的绳子,望向孔无极道:“苏霖山?呵呵,儒家之地,戒律堂皆可通行!”
    眼见轨胥摸出了绳子,孔无极也是有些慌乱,他自然知道面前的二人是谁,更是知道他们的手段有多狠,唯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找自己。
    “我干了什么事?为何要来此抓我?”
    孔无极抓起一旁的衣物也不管三七二十,就是往身上套,目光戒备的望着二人。
    “偷盗灵药,盗取丹殿丹药共余百万之数,其中罪责,数不胜数。”
    “怎么可能?!这干我何事?!”
    孔无极眼睛都瞪大了,一脸懵逼的望着两人。
    但不等他说话,一根沉黑色的绳子迅速将几人捆住,宛若绑犯人一般,一个接一个。
    “是不是你干的,我等自有定数,待回去了就清楚了。”
    轨胥冷冷开口,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是拽着绳子朝外走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萧晟莫在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再说那戒备森严的药田,我怎么可能进得去,他毁谤我,他毁谤我啊!”
    但二人丝毫没有理会他的嘶吼,牵着他们便是往着传送阵走去。
    一时间,几个裸男和一个女装半裸男的新闻便是传遍了苏霖山,也许大事的传递没有那么快,但若是八卦新闻,上一秒出现下一秒便是能够传遍四方。
    他们率先带着他们离开了苏霖山,因为他们知道,若是等孔苏霖反应过来,他们肯定是不可能走的出去的,至少带着那几个人是不可能。
    一座金光灿灿的殿堂中,九根盘龙红柱屹立,最中间一个偌大无比的池子荡漾着,浓郁的酒香飘散在整个大殿。
    而孔苏霖,正赤身裸体的泡在池子之中。
    酒池肉林,虽然没有肉也没有美女,但这可都是仙酒,要说起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霖少儒,好雅兴。”
    孔夫一步迈入殿堂,第一眼便是望见闭眸享受的孔苏霖。
    孔苏霖闻言也是睁开了双眸,面色一瞬的愣了愣,随即轻笑道:“孔夫长老,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他站起身来,毫不在意的从一旁架子上取下了一件金丝长袍,披在了身上。
    随后他挥了挥手,酒池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水晶般的长桌。
    “坐,想必夫长老还没品尝过我苏霖山特有的酒吧?来来来,这可不差于我们儒家那酒。”
    孔苏霖自顾自的将酒杯斟满,将杯子推给孔夫。
    孔夫接过杯子,一饮而尽“酒不错。”
    “不知孔夫长老今日所来,为何事?”
    孔苏霖身子往后一侧,躺在了椅子上,眼眸微眯望着孔夫。
    孔夫放下杯子,眼眸眯了眯“看来,孔苏霖少儒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啊?”
    孔苏霖眼神忽的一冷,眼眸缓缓睁开,望着孔夫道:“哦?那倒是抱歉了,本少儒近日以来一直待在我这苏霖山,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孔夫长老可不要凭空污蔑我呀,到时候坏了你戒律长老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孔夫面色不变,淡声道:“这倒无需少儒关心了,我戒律堂的名声,少儒应该也有所耳闻,至于污蔑,本长老可能会看错人,但绝对不会看错人。”
    孔苏霖双手抱胸,目光森然的望着孔夫。
    孔夫从怀中掏出那份玉简,直接便是丢给了孔苏霖。
    他眉头一簇,感觉内心有些不安,伸手接过玉简看了起来。
    他越看面色愈发寒冷,到合上玉简时都已经快要冻结空气。
    “孔夫长老,想必你应该看得出,是不是我做的。”
    “抱歉,老夫看不出,我只知道,红绳谏上说的是你。”
    “孔夫!你莫要太过分!”
    孔苏霖猛的沉声喝道,眼眸微微眯起看着孔夫。
    “你想怎么样?”
    孔夫自顾自的拿起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后望向孔苏霖“少儒莫要抬举老夫了,我也就是依法办事罢了,谈不得要怎么样。”
    孔苏霖坐直了身子,面色冷漠的望着孔夫“你的意思是,没得谈咯?”
    “谈什么?少儒的话,老夫理解不了啊。”
    “孔夫,你莫要以为,躲在戒律堂就没有人奈何得了你了,你不想想自己,也想一想你在乎的那些——外堂的小虫子!”
    孔夫闻言,目中精光一闪,指间摩挲着酒杯“少儒莫要说笑了,谁不知道你孔苏霖少儒仁爱之心,自然不可能会犯如此大罪,主谋老夫已经命人带走了,便不打扰少儒了。”
    孔夫面带笑容,拍了拍孔苏霖肩膀“少儒啊,还是多管教管教手下的人,老夫的戒律堂,可不讲人情,到时候若是再落到老夫手里,我可保证不了太多。”
    孔夫说完便是迈步朝着殿外走去,在迈过门槛时,他忽然回头“想必以苏霖少儒之仁爱,会补齐丹阁损失的吧?”
    说完,孔夫头也不回的离开。
    并非是他不想抓孔苏霖,而是根本不可能抓。
    那份谏上的事,是真是假他也能看得出来,孔苏霖没有这么傻,自然不可能指示他们去这么做,其中不用想都知道是另有他人。
    而孔苏霖,不过是背锅的罢了。
    但孔夫也不会计较这些,对他而言,能够让孔苏霖忌惮自己,那便已经足够。
    “蠢货!”
    大殿内,孔苏霖一掌掀翻了桌子,手中酒杯直接被捏成飞灰。
    “孔灵鱼,孔怀涫,好手段呐,够狠呐!”
    孔苏霖面色阴沉,目光带着森冷杀气,望着殿外。
    孔苏霖自然而然的认为,是另外两个少儒动的手脚,只不过,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而另外两人,也都各有算计,虽然不知道孔苏霖此刻正恨他们恨的咬牙切齿。
    真正的罪魁祸首,此刻却是一脸笑意,就连乾泽,也是翻着肚皮打着饱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