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给你的,是宿命之外,你灵族,永存于世。”
万归轻声说道。
安炀闻言猛的注目向万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些许质疑。
“凭什么?我又需要付出什么?”
“凭什么?就凭这盘棋,你灵族脱不了身,就凭这天地,需要仰望于我二人,更凭你,曾经犯下的错。”
乾多适时跳出来,高声道,话语间满是傲气,仰着头一脸自信。
他心中暗叹,还是有实力的好啊,连pua都能玩的这么转,没点实力别人都不鸟你。
安炀只是略有些深意的望了望乾多,没有言语。
乾多有些生气,瞪着他道:“什么意思?质疑本尊?别看本尊现在实力不咋地,可本尊依旧是你们先天圣灵之上的存在,吊打你更是轻轻松松,更何况,看见这位没?一只手给你们所有神魔圣灵按地上打都行!”
安炀挑了挑眉,轻声道:“上尊,你我之间,便不必吹嘘了,那一战,输得太惨,你,如今连百分之一的实力都不足了,不是么?更何况,那位,也已经消逝,又何谈筹码?”
乾多闻言一愣,眼眸皱起,沉声道:“万归,他看不起咱!”
安炀眼眸闪烁,没有反驳。
但事实确实如此,现在的乾多,实力早已下滑到不足全盛时期的百分乃至千分之一,莫说是他,就是苏淮,都能一只手拿捏。
而让他看不透的,是万归。
他虽说与那些存在并不熟悉,但也见过他们,在他的记忆之中,就从未有过此人的身影。
自然,他眼中的万归并非本来的面貌,而是一白衣青年。
万归闻言只是轻轻笑了笑,抬眸望向安炀。
他眼眸闪烁,刹那间天地变换,鸿蒙紫气飘荡,周围是无尽的混沌在衍化。
天地一线,紫灰相交,入目是无边鸿蒙气息。
万归眼眸闪烁,恐怖威压盖绝苍穹,浩瀚伟力动荡鸿蒙。
一缕无法形容之气韵显化,岁月流转,百万神魔虚影显现,古老祭祀之音穿透岁月,自古老岁月而来。
那股气息,不知要比安炀强悍多少倍,那恐怖的威压,仿佛要将这天地淬灭,万归的身影在一瞬间无比庞大,双眸之间是神秘符文转动,如星空一般浩瀚。
他轻轻抬起指尖,一缕纯白之色的力量勾动,在这一瞬,混沌静止,鸿蒙分开出一条宏伟大道。
大因果之力!
周身的场景猛然变换,刹那间,便是回归于混沌未开。
无数身影自混沌衍化,有傲然的神魔,更有圣洁的圣灵。
在其中,甚至能够看到安炀的身影!
何等可怖!
安炀是何等存在?能够勾动他的因果,那又是何等力量?
他眼望着那熟悉的身影,瞳孔剧震。
这股力量,远远超越了巅峰的自己,甚至于足以匹敌那记忆之中盖世的身姿。
“大因果尊法……你究竟是何人?”
“这天地,早已不该有你这等存在现世……”
安炀沉重,感叹道。
他记忆之中,从未有过能够驾驭大因果尊法的存在,因此,他也并不怀疑是那记忆之中的那几位存在。
但因此他也感叹,那个境界的存在本不该显现于世,无他,太过于无敌与恐怖!
就凭借尊法的力量,便是凌驾于一切之上!
“我,够资格么?”
万归眼眸淡漠,轻声道。
乾多一脸高傲的仰着头,就好似那是自己的力量一般。
但他心中也有些不太平,大因果尊法的力量,并非万归所能够动用的力量,大衡尊法,方才是此刻的万归所能够动用的力量。
但,万归既然如此做了,他也不在乎那么多,只要他不发疯,那就无所谓了。
安炀面色复杂,点了点头。
他知道,今日他必然要付出些什么,并且没有反驳的余地。
大因果尊法,足以顺着他这一具分身直接探寻到本体,此刻的他,无法承受这等境界的力量。
转眼间,他们又恢复了之前模样,就好似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一般。
“跟你说说,我们需要的东西。”
“一件事,你,向鸿蒙起誓,携灵族,参与那最终的一战。”
乾多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望着安炀。
安炀迟疑了片刻,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他没有拒绝的资格,更何况,这是为了他灵族。
见安炀点头,乾多随后缓声道:“其二,一个人。”
安炀一愣,抬眸疑惑的望着乾多。
苏淮?
他心想,总不可能是自己吧?
但随后,乾多的话语却是让他面色剧变。
“小白。”
安炀猛地起身,神色慌张,“不可!任何人都行,他不行!”
小白,自然便是那被苏淮丢出去的小白,那冰猊的弟弟。
但,他的身份并非如此。
小白,也是他最为关心的灵族,无他,小白,与那个小白,几乎一模一样。
他不知究竟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巧合,但,这次他绝对不会让小白出现半点意外,那是他的软肋,他不愿将小白送出,让其脱离自己的视线。
他心中的缺口,始终存在,他一直都在为小白而自责,而此刻的小白,正好是能够堵住他心中缺口的那一块。
“上尊,您尽可选择,苏淮,或者我,唯独小白,他不能再出事,我不能再看着宿命落到他头上,我不愿悲剧再次发生,我做不到!”
乾多皱了皱眉头,打断了他的话语,“小白,是必然的,这个人换不了。”
“而且,你是觉得,本尊护不住他?”
“本尊也不曾说过,你不能守着他,有本尊在,他死不了,或者说,你自认为守不住他?”
乾多的话语一出,安炀也是一窒。
乾多是说了,让他赎罪,但没说,他不能派一具分身守护着他。
“可,选他的意义是什么?”
安炀疑惑,望着乾多。
“意义?未来的灵主,天赋极高,成长性极高,大成后实力极佳,这不够吗?”
“可,苏淮也可以啊?”
“那家伙不行,那小子现在还不能走歪路,得让他好好历练历练,可不能沉迷女色。”
乾多的话说的安炀一愣,有些迷茫的望向乾多,“他是谁?”
“一个傻小子,跟你那小白有的一比,算是司命天那边没见过面的传人吧。”
“那位的传人?那位不是已经消失……”
“别问了,赶紧完事,本尊有点困了。”
乾多打了个哈欠,有些郁闷的望着安炀。
安炀还是有些纠结,但随后长叹了口气。
他知道,他不能护的住小白一世,若是宿命不改,他依旧会陷入未明的困境,只能看着一切的发生。
而乾多,他曾经是那天之上下最强大的一批人之一,即便现在实力下降,但就凭万归,宿命便可能动得了小白。
他挥了挥手,一道光门显现而出。
一只白色的小兽,肥嘟嘟的,嘴里叼着个白菜叶子,头顶着荷花叶,就那样趴在桌子上,满眼呆呆的望着几人。
乾多也是挑了挑眉,注视着小白。
唯独安炀,一脸慈爱,望着小白。
“祖爷爷?”
小白歪了歪头,似是有些不相信,随后抬抓揉了揉眼睛。
“祖爷爷,淮姐又欺负我!”
安炀笑呵呵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满是溺爱。
“没事,我教训她。”
小白眼眸微微眯起,似是享受着大手的抚摸。
忽然,他猛的一跳,浑身毛都炸起,他看见一旁的苏淮正垂着头,似是睡着了一般。
“上尊。”
安炀在小白耳旁安慰了几句,随后抬眸望向乾多。
乾多眼眸扫了扫小白,随后抬手,一片古朴神秘的镜子浮现而出,苍莽气韵显现。
“尘笏镜……”
安炀眼眸复杂,低声喃喃了句。
“进去找那个二愣子,记住了,最愣的那个。”
乾多说完,就是一脚给小白踹了进去。
安炀望着小白消失,随后叹了口气。
“看什么?现在你还有事要做呢,准备准备,去让你本体帮帮太昊那几个家伙。”
安炀闻言点了点头,随后目光望向苏淮。
苏淮被一股力量唤醒,目光茫然的望着几人。
“你也准备准备,对儒家宣战吧。”
“前辈,为何?”
苏淮有些不解道。
“树根都腐朽了,不推倒重来干什么?”
“晚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