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何等力量呐……”
中年立身于缤纷天地间,目光望着前方那破碎的意志,长发微微颤动,丝丝的猩红浮现于眼底。
戏剧性的变化总是令人猝不及防,但幸运的是,整个荒界并未有任何生灵因此丧生。
但这也是让无数人摸不着头脑的原因,没人知道那柄灭世之兵究竟是为何,会对那天道出手。
而天道浮现的地方,六眼天蟾族也成了此次事件的中心。
人们或是恐惧,或是担忧,却又无可奈何。
那是屹立于这片天地最高的四座山峰之一,而他们,对于那山峰而言不过是蝼蚁。
没有任何去探查的资格,也没有任何能力去查,没有伤亡,便已经是他们所能够安心的最好结果。
但不同于以往,四大巅峰并未就此闭口不谈或是直接压下热度,而是向这天地昭告着,传遍三星。
“域外魔器乱天地,天蟾古祖联手天道战魔器而不敌,天道受损,天地大殇。”
短短一句话,便是将一切都推到了那长枪之上,甚至于将不曾露过几次面的魔也牵扯。
人们望见的一切,在这一句话下也只能是妄谈,谁都知道,这绝不会是简简单单的魔器祸乱那么简单,可在那一句话下,你要么认,要么消失。
就是这么简单,真相永远只是上位者空口无凭的话语。
下层人没有任何反驳,对他们而言,活着便已经是那些存在最大的仁慈。
至于这次的损失,除去天道外,便是在这荒界内零星的几个魔道势力。
甚至于连触碰势力分阶的实力都没有的几个小势力,就这样破灭在正义的铁蹄下。
弱小,就活该你去承担那滔天的罪责。
“界主,此番是否有些不妥?”星垂万千的双眸泛着半秋之水,平静的望着面前的青年。
一旁的洛河之主眼眸闪烁,却也没有言语。
青衣中年抬眸,沉沉的注视着女子“不妥?有何不妥?听你的意思,是要将那魔器的存在昭告天下,好让我荒界众生来一次大清洗?”
在此的总共有四人,青衣的荒界界主,沉默无言的洛河之主,与那垂眸的华泗之主。
几人没有言语,皆是闭口不言,轩辕珠庭轻叹,缓缓站起身来。
“既然如此,若无他事我便先行告退了。”话语淡然,带着些绝尘的气韵。
“轩辕珠庭,本尊需告诫你,不该管的,少管,你云梦仙泽走到这,不容易。”青衣中年目光晦暗的望着那逐渐隐去的背影,沉声道。
轩辕珠庭的身影顿了顿,眼眸微微垂下,看不清神色,片刻后才消失在此地。
“说说你们的想法。”陈玉絜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几人。
“界主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我等又何必再复述一遍呢?”洛河望了望陈玉絜,带着些许微笑道。
青衣中年没有言语,目光扫过几人脸庞随后迈步消失于此地,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语驻留“水赋天路会照常开启,你们之间是否有机会踏入主境,看你们自己了。”
剩下的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叹息了一声。
“几位还是各回各家吧,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们还是莫要参与的好。”华泗之主叹了口气无奈说道。
“岁鹤,这次的水赋天路,你有何打算?”洛河望着中年,眸中带着复杂。
“打算?还能有何打算,自然是走个过场而已,至于那天道气运,便随你们去争吧,我华泗洞天不参与了。”岁鹤苦笑一声,摆了摆手。
洛河眼眸定定的望着岁鹤,片刻后才无奈叹息“我预感到,此次的水赋天路,不会简单。”
“简不简单都与我华泗洞天无关了,那也是你们的事,本尊便先行离去了,去看看老蛤蟆那家伙让雷劈死了没。”说完,岁鹤的身影便是消失。
洛河站在原地目光复杂的望着那破碎的意志,随后也是消失于此。
洛城一如既往的围在乾多身旁叽叽喳喳,偶尔望向那趴伏在树干上的乾泽。
“言哥,为什么我感觉不到许兄的气息了?不会是出啥意外了吧?”
“言哥,你那个小家伙是从哪搞来的啊?告诉我呗我也去搞一只。”
“言哥……”
“闭嘴!”乾多抬眼白了他一眼,后者畏畏缩缩的收回了那搂着自己肩膀的手。
洛城那跳脱的性子使得他永远都没有闭嘴的可能,在乾多这碰了一鼻子灰,他又跑去逗弄乾泽。
乾泽趴在树干上微微闭着眸,柔顺的毛发散发着淡淡神韵,优雅别致的气韵显得那么高贵。
那弧线优美的尾巴垂在树干,宛若白色火焰的尾巴尖儿带着些许蓝金色的纹路,正百无聊赖的轻轻甩动着。
洛城蹑手蹑脚的凑到树下,目光望着那轻轻摆动的尾巴,伸出了手。
乾泽忽的睁开眼眸,蓝金色的瞳孔泛着一丝人性化的无语,一股淡淡的气息释放而出,直接便是将那拽着尾巴的洛城轰飞了出去。
身影倒飞,萧颓玉避过其身躯,一脸的无语。
“言兄,你对这水赋天路有何看法?”萧颓玉蹲坐在乾多身旁,目光望向那完美的侧颜。
眸若灿星,又似有碧波荡漾,高耸的鼻翼与小巧的鼻尖形成优美的弧线,其微微侧过头,眼底泛着淡金色“看法?我能有什么看法,该怎么样便怎么样呗。”
萧颓玉微微笑了笑,望着前方的湖泊“那言兄你为何劝那黎望秋莫要去参与那水赋天路?”
“我可没劝他,只是给他个忠告罢了,信不信,跟我没有关系。”乾多转过头,接着望着湖面。
“他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我信。”萧颓玉轻声说道,眼眸泛起丝丝复杂的情绪。
“就因为我想你那个什么来着?”乾多疑惑出声。
“对。”萧颓玉没有反驳,目中带着怀念。
“随便你。”乾多没有回话,而是自顾自的掏出柄祖器啃了起来。
萧颓玉一眼扫过,但也没太在意,忽的又觉得好像是看漏了什么,又是望向乾多“卧槽?祖器就这样啃?”
“大哥你属老鼠的吧,啥都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