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蛤蟆,近来安好啊?”爽朗的笑声在星云间流转,挺拔的身躯屹立,望向中间那老者。
“岁鹤,你倒是悠闲。”萧榆暮开口,缓缓站起身来。
一张石桌浮现而出,萧榆暮握起酒壶,岁鹤丝毫没有拘谨,不等萧榆暮开口便是握起酒杯,笑望着萧榆暮。
“咱们这几个老家伙个个精明,没点事几百万年都不带见一面的,倒是你,有事没事往我这跑,说说,为了什么?”酒水晶莹,似有星河垂落,萧榆暮坐在椅子上望着岁鹤,眼眸带着打趣。
“啧,还得是你的酒,够味!”岁鹤咂吧着嘴,放下酒杯望向萧榆暮。
“还能为什么,看看你这老家伙有没有让天道劈死呗,要是劈死了我刚好还能捡个便宜。”爽朗的笑声带着些老友间的调侃。
萧榆暮目光望向岁鹤,轻笑道:“老夫虽说老是老了些,但这天道小儿也不是说能劈死就劈死的,老夫可不会走你前头,你个老小子是来打探那天道为何偏偏劈我六眼天蟾族的吧?”
岁鹤没有说话,而是微微勾起嘴角,目光闪烁的摇了摇头才附和道:“不全是,那家伙的话想必你这老蛤蟆也听到了吧?魔器,我看倒不尽然,我就是来看看你死没死然后听听你的见解。”
萧榆暮听到魔器两字微微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忌惮,随即倒了杯酒望向岁鹤“那杆枪,就不必多说了,你我皆知那是何等存在,至于那位,我暂时也摸不清他想做什么。”
“不过我有预感,这次水赋天路,不会简单。”
“至于那天道为何落雷在我天蟾一族,不可多言呐。”指尖轻点在玉质酒杯边缘,萧榆暮隐晦抬眸望了望岁鹤,随即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岁鹤自然也明白其意思,微微颔首,眉头微微蹙起,眼底闪过些许疑惑“你是说,天道另有目的?”
“不然你以为我六眼天蟾族何德何能让天道亲自照顾?”萧榆暮没好气的望了一眼岁鹤。
听闻其话语,岁鹤的眉头皱的更深。
“不过天道被那杆枪所击碎,而那杆枪,你我皆知其存在,往往是被动从未有过主动,能够牵动其降临,一是其主降临,二,是天道的目标是其所在意之存在,又或者,有某位存在与那杆枪乃是旧识,唤来枪灵破碎天道。”
“不过,若是那枪的旧识,其实力不会低于这天道,又何必唤醒枪灵?所以说,那位还有着别的目的,亦或是,自身实力受限,因而才唤动枪灵。”
“不过,枪灵显化,却也只是瞬间,其想必还存在于那虚无,这之间,还有隐情。”岁鹤皱着眉,酒杯在指尖转动,低声轻喃着。
萧榆暮端坐沉默,目光闪烁着,说是岁鹤来听自己意见,倒不如说是分享他自己的猜测。
岁鹤,作为华泗洞天之主,岁月悠久的古神道后人,其知晓的事物远比他六眼天蟾族多的多。
不过不等岁鹤猜测,萧榆暮便是打断了其思考“少言,有些事,不该我们去碰。”
“你的意思是,那位存在还在这里?”岁鹤眼眸一抬,深邃的目光闪烁着星辰般复杂思绪。
萧榆暮一拍额头满脸无奈,世人皆说,古神道就是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二愣子,但面前的这位古神道者,头脑聪明的简直有些过分。
“一般而言,一个带有目的性的存在驻足于某个地方,只会出于两个目的……”岁鹤越说越兴奋,他感觉自己好似触碰到了这个问题的核心。
“什么目的?”一道稚嫩的话语声落下,带着些好奇就好似在岁鹤耳畔响起。
“一,欲望。”
“二,还是欲望。”
岁鹤竖起两根手指道。
“那倒不尽然。”
那声音反驳道。
“有何高见?”岁鹤下意识转过头,随即便是一愣,瞳孔急剧收缩。
“上上上……”他手指颤抖,指着那望着他微笑的少年。
“古神道,聪明人可不比他族少。”乾多随意的坐在椅子上,摸起酒壶望向萧榆暮“你说呢?”
“前辈。”萧榆暮连忙起身拱手。
一旁的岁鹤也是反应过来,随即躬身道:“在下古神道旁系,岁字门岁鹤,见过上尊。”
乾多摆了摆手,示意二人起身,目光却是放在酒杯上“万物生灵,皆存于欲,为欲而生又死于欲,称欲为本,倒也谈得上目的。”
“不过,将一件事想的太复杂,并不会接近答案,反而只会越来越远。”乾多握起酒杯,摇晃着望着其中星河道。
“古神道,不在混沌待着,来这里,也是为了欲么?”乾多瞥向岁鹤,后者只觉一股莫大的压力将周围空间的镇封,似有百万神魔垂眸注目着自己。
“不是……”岁鹤感觉嘴唇干涩,话语都有些艰难。
他出身于混沌古神道,自幼成长于混沌,对某些隐秘也有这些许了解,面前这位存在,虽然气息微弱,但那气质与独特的气韵,是绝对不会错的。
古老的典籍之上,屹立于鸿蒙高天之上的数位古老存在,这天地的顶峰之一,与古神道之祖盘古并肩的恐怖存在——乾多!
气氛一时陷入寂静,萧榆暮目光尊敬,却又有些畏惧。
岁鹤则是低着头,不敢望向乾多。
“岁氏……我记得,他叫岁屠,算起来,应该是你的什么?”乾多目光平静的侧过去望向岁鹤。
后者脑袋更加的低了些,随后有些艰难道:“屠祖算是小子的太祖。”
“哦,小家伙,岁屠那家伙若是知道自己还有个这么聪明的后辈,该是得笑出声来。”乾多放下酒杯,目光深邃的望了望萧榆暮,话语却是在说着岁鹤。
“别低着个头,你太祖可没这么窝囊,当年他跟我顶嘴可不少。”乾多移开目光,望了望岁鹤道。
萧榆暮瞬间感觉身躯骤然一松,恐怖的压力陡然消散。
“来来来,刚刚讲到哪了?”
“小子,你想知道答案是不是?”乾多抬起眸子,眼底闪烁着坏笑望着岁鹤。
岁鹤尴尬的不知道该作何表情,面色比哭还难看。
面对乾多这比神话传说中还要恐怖的存在,他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甚至于嘴唇都在打哆嗦。
“老头,你想不想知道答案?”见岁鹤那畏畏缩缩的模样,乾多又望向萧榆暮。
萧榆暮顿感一个头两个大,他可是亲眼看着乾多将那虚无的那杆恐怖长枪招来,比起传言,亲眼见证更让人恐惧。
“别怕,我又不是什么恶魔。”乾多好似安慰道,却让二人更加畏惧。
“都不说话,那我就当你们默认了。”
“那本尊就告诉你们,这几件事之间究竟是存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