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副小鸟依人模样的谭昭仪,嬴业受着那软绵绵的触感,只觉浑身燥热。
他猛的把谭昭仪横抱起来,迫不及待地走进内室,一把甩掉了幔帐之中,压倒了帷幕。
谭昭仪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呵呵,美人,朕来啦!”
不多时,一阵阵令人血脉喷张的叫喊声在屋中响起,夹杂着某种异常激昂的喘息。
良久,嬴业进入了梦乡,谭昭仪垂在床沿的玉手连连摆动,床底之下的嬴旭见状,悄悄从床底爬出,蹑手蹑脚离开了凤栖宫。
来到殿外,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番心绪,抬步往外走去。
“齐王殿下,您这是何往?”
一名侍从拦住了嬴旭的去路。
嬴旭微眯着眸子扫了一眼那名侍卫,冷声说道:“孤要去何处,轮得到你来管吗?滚开!”
闻言,那侍卫微微一侧身,让开了道路,目送着嬴旭离去,嘴角一直噙着一抹笑意。
待到嬴旭背影消失,那侍卫抬手在脸上一抹,陡然间便换了一副面孔,赫然正是时迁。
只见时迁身形一闪,化作一缕清风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之时已经来到了凤栖宫殿外。
不过却也是停留了不到一息,便又再消失了,顺带着也将守在凤栖宫外的侍女一并带走,期间并未出现一丝响动,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
齐王府。
嬴旭刚踏进院落,便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适才,真的好险!”
他如是想到。
这时,前院大厅中走出一人来,正是嬴旭外祖父,秦国前上卿澹台盛。
只听澹台盛笑呵呵地说道:“乖孙,可曾见到我那义女?”
嬴旭一愣,随即哈哈一声干笑:“见…见着了!”
“哦?!”
澹台盛闻言眉毛轻挑,问道:“既然见着了,可有将吾之计策相告与她?”
嬴旭急忙上前,搀扶着澹台盛,往大厅之内走去,边走边道:“说了!”
澹台盛闻言满意地捋须一笑,点头说道:“嗯,说了便好,如今我那义女正受人王宠幸,有她在一旁吹枕边风,你那小弟便无需理会,你只需安稳发展势力,收拢朝中文武,日后人王之位非你莫属!”
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又再问道:“此去宫中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故,为何深夜方回?”
“啊,哈哈,哈哈!”
嬴旭闻言,尴尬地打了一个哈哈,讪笑着说道:“没有,没有!就是遇到了一些意外,耽搁了些许时辰罢了,祖父勿虑。”
澹台盛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关切地叮嘱道:“既如此,那明日你便早些去上早朝,莫要误了时机。”
“是,孙儿晓得。”
……
陈王府。
嬴继立于庭院之中,仰望着星空,眉宇间满是凝重之色。
“陈王殿下!”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嬴继回头,就见一名身穿长袍,头戴兜帽的男子缓步朝他走来,不禁喜上眉梢。
“严相总算是来了,可是让孤等得好苦呀!”
那人闻言,慢条斯理地摘掉兜帽,现了真容,正是现今宰相严正。
“让陈王久候,是臣的错!”严正拱手行礼,态度谦恭至极。
嬴继摆了摆手,亲自上前搀扶住他的胳膊,两人携手往凉亭之中走去。
坐定以后,嬴继唤来下人,摆上了酒菜,随后又亲自为严正斟满酒水,说道:“严相,事情办得如何?”
严正淡淡一笑,举杯饮尽杯中酒水,答道:“此事易耳,下官早已处理妥当!”
听完,嬴继满意一笑,端起了酒壶给严正添酒,赞赏道:“还是严相高明,若他日孤登临王位,摄政王之位定非严相莫属!”
严正闻言,笑了笑,说道:“能为殿下分忧,乃臣的福分,岂敢居功。”
话虽如此,但他眼底的精光却一闪而逝。
“不过!”
嬴继放下酒杯,神色郑重地对他说道:“严相之计虽妙,但孤却还是担忧。”
说到这里,他语气变得幽怨起来:“唉!三弟也就罢了,憨货一个不足为虑,可我那大哥有澹台家相助,又得祖母宠爱,小四弟灭郑国,退蛮族,收服六国,深得民心,实在令孤忌惮啊!”
闻言,严正摇头笑道:“殿下多虑了,澹台家把持朝政多年,王上早已厌烦澹台氏,当初联合严、卢、司徒三家之力扳倒澹台氏,便是最好的证明,齐王有澹台家相助反而成了累赘,至于夏王,功高盖主,必遭猜忌,王上不会容忍他太久的,臣之计策,正是利用这两点,除掉齐王,废黜夏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向嬴继,继续说道:“至于易王,想必殿下已有应对之法吧!”
嬴继闻言,眼睛倏尔一亮,拍案说道:“好!有严相此言,孤也就放心了,哈哈!”
……
易王府。
“岳丈大人,您怎么来了?!”
卢济深夜来访,嬴洛听得下人来报,连忙起身相迎。
当初嬴业为了扳倒澹台盛,便让嬴洛迎娶卢济之女卢媛为妻,以此拉拢卢家的支持。
“殿下,此处不宜叙话!”
“哦!”
嬴洛这才反应过来,领着卢济进了书房,屏退下人后,这才问道:“岳丈大人深夜造访,可是有甚要事?”
卢济叹了口气,沉吟半晌才说道:“殿下,吾此来,是为劝谏而来,希望殿下莫要为了贪念而酿成大祸!”
“岳丈大人所指何事?”
卢济看了嬴洛一眼,说道:“一劝殿下,放弃夺嫡,安心做个闲散王爷;二劝殿下,莫要为一己之私,而害了身家性命。”
嬴洛闻言,心中猛地一跳,脱口而出:“岳丈此言何意?难道……”
卢济点了点头,说道:“殿下,吾知你心意,王上至今还未立王储,你有心争夺,此无可厚非,然,齐王乃是嫡长子,深得太后宠爱;陈王虽是王上次子却有严氏支持,其势力比之澹台更甚,掌握国中财政;而夏王手掌军权,功勋卓着,深得民心,军中威望极高,殿下你不得宠爱,无有财力,不掌兵权,此三不足,如何争夺?”
“这……”
嬴洛一阵哑然。
卢济接着说道:“老夫不求你能改弦易辙,只盼殿下能够悬崖勒马,及时醒悟,莫要被欲望蒙蔽了双眼,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卢济的话字字诛心,直击嬴洛的软肋,令他心惊胆战,冷汗淋漓。
“岳丈大人……”
嬴洛沉默了良久,最终颓然说道:“就依岳丈之言,孤……退出这场纷争,安心做个闲散王爷,坐看风云变幻!”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