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了要打,而且是由苏定方为帅率领凉州兵马对夷男进行打击,夜无忧在长安就待不住了,虽然他这次不会亲自领兵,但也得去凉州坐镇。
不过夜无忧也没忘记薅李世民羊毛,跟李世民要了阿史那思摩和契苾何力两员大将,这两人出自东突厥,之后投降了大唐。
这两人领兵的才能不差,而且对草原极为熟悉,正好跟夷男的薛延陀部也是仇人,有他们两人辅助苏定方,也能让苏定方减轻一些压力。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要天黑了,师父李真带着蛋儿在院子里玩耍,时不时的传出来李真哈哈大笑的声音,蛋儿跟李真确实投缘,搞的现在他这个正儿八经的徒弟在李真面前都不怎么受待见。
找到方倚竹的时候,见到她正在看话本,夜无忧出声打断了她。
“倚竹,大唐要和薛延陀开战了,这一次是咱们凉州为主,我得回凉州去。”
方倚竹本来还挺高兴的,听完之后脸就黑了:“怎么?整个大唐就你能打仗?这才刚刚好就要把你派出去?还讲不讲理了?”
夜无忧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话让方倚竹误会了,又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这次我不去,我回凉州坐镇,我推荐了苏定方为帅,让定方带着凉州铁骑出战。”
方倚竹这才转怒为喜,嗔怪道:“那你不把话说清楚,害我白白担心。”
夜无忧笑道:“好好好,是我的错。不过这次你也随我回凉州吧,把蛋儿也带上,怎么说我也是凉王,老在长安待着也不像话。”
方倚竹自然是愿意的,哪个小娘子愿意整天跟自己郎君分开啊,在方倚竹的眼中,只要夜无忧和蛋儿在身边,住在哪儿并不重要。
“夫君安排就行,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还有,把蛋儿带走了,师父那怎么交代?”方倚竹想到了李真,又问夜无忧。
夜无忧说道:“师父那里我现在去说,看看师父怎么决定吧。”
离开房间,来到李真居住的院子里,看到蛋儿正骑在李真的脖子上,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李真的耳朵。
夜无忧看着师父滑稽的样子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师父,你也太宠着蛋儿了,以后这小子长大了还不得无法无天?”
李真听到夜无忧的声音,瞥了一眼说道:“这么小的孩子不宠着还能咋办?长大了为师自会教他道理!你来干啥?”
夜无忧摸了摸鼻子,自从有了蛋儿,他这待遇是越来越低了。
“是这样的师父,朝廷又要打仗了,这次我得回凉州坐镇,准备带着倚竹和蛋儿一起去凉州。我过来问问师父,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凉州?”
夜无忧简短说了下事情起因,询问李真的打算。
“你这不是说的屁话!你把蛋儿带走了我咋办?我当然也是去凉州!”李真对着夜无忧吹胡子瞪眼的。
“行,那我就去安排,对了,师兄呢?是留在王府还是跟我们一起去凉州?”夜无忧想起来了自己的师兄道远。
李真不耐烦的说道:“你自己去问不就行了,我又不是你师兄!走走,别影响我跟蛋儿玩。”
夜无忧笑了一下,无奈的退出院子去找师兄道远。
将事情说了之后,道远也决定一起去凉州,师父师弟都去了,他自己留在长安也没啥意思。
三天后,夜无忧的亲卫营护送着一大家子从长安出发往凉州赶路,夜无忧有公务在身,出了长安就带上大牛和十名随从飞马赶往凉州。
剩下方倚竹以及师父李真、师兄道远一干人等跟着车队慢慢赶路,反正他们也不急,慢一点还能方便照顾蛋儿。
阔别凉州一年后,夜无忧这位正儿八经的凉王再一次回到了凉州。
由于军务紧急,李世民的诏令比夜无忧早了几天,因此苏定方也从肃州急忙赶回了凉州。
夜无忧没有休息,就把凉州的大小将领叫来都督府议事。
阿史那思摩和契苾何力也已经赶到了凉州,此刻也正站在屋里。
“定方,这次你挂帅,一切都要多加小心,多和阿史那将军商议。其他的我不多说了,我相信你。凉州的兵马军械你可以任意挑选。”夜无忧对苏定方交代。
“王爷!末将不会辜负王爷厚望,定擒下夷男报答王爷知遇之恩!”苏定方对夜无忧抱拳行礼,心中对夜无忧充满感激。
要不是夜无忧,苏定方还是窦建德手下一个小小校尉,跟随夜无忧之后一路升官坐上了肃州太守,现在又是成为出征的统帅,一步步都离不开夜无忧的提拔,因此苏定方的心里很感激夜无忧。
“你说的是屁话,不是报答我,是报答陛下。咱们都是为了大唐。”夜无忧及时指出苏定方话里的语病,有的话可以想,但不能说。
“好了,这次程石留下,怀若以及顾鸢跟随你出征,一切以你为首,多的我就不说了,你自己安排我就不指手画脚了,后勤方面你不用操心,我会安排好。”
夜无忧说完,就出去了,把地方留出来给苏定方自己做部署,他只是来给苏定方站台一下,说太多会影响苏定方的权威。
一年之间,凉州比以往又更加繁华了许多,凉州城里的胡人面孔比长安城还多,这些胡人已经逐渐开始被凉州本地的汉人同化,开始学习汉人的一些生活习惯。
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老话说的好,是不是汉人不看对方长什么样子,而是看他认不认同汉人文化,只要他说汉话写汉字,穿汉服,认同大唐,那么他就是大唐人。
许敬宗依然是给夜无忧汇报了凉州一年来的大事,夜无忧很满意,虽然他不在凉州,但是许敬宗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各种事情做的井井有条。
“延族啊,我很欣慰,你做的很好,有没有兴趣去长安当官啊?”夜无忧笑着问许敬宗。
许敬宗摇摇头说道:“王爷,我在凉州很开心,虽然官职不高,但是承蒙王爷信任,凉州大小事务都是我在处理,这比在长安当官惬意多了。凉州不仅是王爷的心血,也是我的心血,我已经喜欢上了这里,所以我也不想去长安当官了。”
夜无忧问道:“真不想去?你跟本王说实话,不用客气,要是你想去长安,本王可以推荐你任户部尚书,戴尚书年事已高,已经几次请辞了,想必本王的推荐陛下也会同意的。”
夜无忧还以为许敬宗是以为自己在试探他,不敢说实话,因此又问了一遍。
许敬宗摇摇头说道:“王爷,如果是前两年这么问我,我会说想去。到了如今,凉州就像我亲手种下的树苗,在我的照料下逐渐长大,我已经不再想去长安了。”
夜无忧理解了,许敬宗在凉州用的心血比自己多,舍不得凉州也是正常的,而且自己经常不在凉州,许敬宗某种意义上来说才是凉州的真正话事人。
而且凉州这里没有长安那么多死板的规矩,让许敬宗回长安他还真不适应。
“行,等到你想回长安了就跟本王说,本王一定会给你找个好位置的。”
两天后,苏定方点齐了五万铁骑,辞别夜无忧,浩浩荡荡出了凉凉州,消失在茫茫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