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将星陨落
作者:言页   姬周八百年?大周:我千年起步最新章节     
    返京那日,柴宗训特命皇六子元昑代替太子元明,于城门处迎候李处耘灵柩,校事卫都点检李继隆也一同等在了城门口。
    皇后李纯妍因身份特殊,且君臣有别,只能等到李处耘出殡那日,方才能够前去李府致礼。
    因京北府相距汴京甚远,李处耘也已入殓,最终等不及太子元明夫妇返京,李家便已先行举办了葬礼。
    出殡那日,皇后李纯妍难掩哀思,一度晕厥。她实在是想不明白,离京之前其父还好好的,怎么再见之时,李处耘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李纯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皆没有与父母生活在一起,这也使得她在回京后,没有如同几个长在家中的姐妹兄弟那般,与父母有着发自内心的亲近之感。
    自从陈氏一事之后,李家做事愈发低调,正是为了要将此事的影响降到最低,以免牵连了太子元明。
    皇后李纯妍更多的是在担心,李处耘一死,李家还有没有魄力,担当太子的后盾?
    侦察军司指挥使李处耘贵为国丈,多年以来皆在军中效命,为人处事有度量,善于谈论当世之务,以为大周建功立业为己任,算得上是大周颇有建树的将领。
    葬礼那日,文武百官皆来送了李处耘最后一程,他的葬礼也极尽哀荣。
    柴宗训亦下旨,追封李处耘为“少保”,并追谥“武敏”,也算是对其担任侦察军司指挥使以来的肯定与褒扬。
    李处耘死后,柴宗训破格提拔其子李继隆为侦察军司指挥使,并改由李继和担任校事卫都点检一职。
    不幸的是,李处耘的死还只是大周将星陨落的一个开始而已。
    四月,枢密院副使姚内斌“姚大虫”,因病逝世,归葬洛阳。
    五月,北部战区指挥使向拱去世,大周一下子痛失三位大将,令柴宗训惋惜不已。
    柴宗训先后追封姚内斌为“太保”,追谥“武信”,向拱为“少保”,追谥“武勇”。
    姚内斌一死,枢密院副使一职就出现了空缺,柴宗训便下旨,升任了曹彬为枢密院副使,并由其子曹璨暂代海军司指挥使一职。
    至于北部战区指挥使一职,柴宗训决定提拔战区副将王昭远为新任指挥使。
    王昭远形质魁伟,有名曰“铁山”。有膂力,善骑射。曾在征伐北汉一战中,多所擒获,智勇双全。军制改革之后,王昭远一直都在北部战区效力,直至此番升任战区指挥使一职。
    老将虽陆续凋零,幸好大周还有不少年轻将领可堪大用,这也是柴宗训当初执意要设立演武堂的原因。
    武将不比文官,可以依靠读书应试,功成名就。将士们都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通过一场场的流血之战,铸就的铁血情谊,非并肩作战不可。
    何况,一国之将领,本就是需要身经百战,才能胜任主帅一职,手握数万,甚至于数十万士兵的生死,让他们无时无刻不站在高度责任感之上,因为他们要把每一名大周士兵安全带回家乡。
    培养一个忠于大周的将领,很有可能比走仕途要难上百倍,他们才是真正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元圣二年初,柴宗训本就打算趁着天下太平之际,巡游京北京南二府。后来,却因大周商旅遭到伽色尼与沙希两国联手虐杀一事,暂时搁置。
    如今重提,诸臣皆十分赞同。此次出行也算是柴宗训登基以来,第一次走出汴京城,也可让天下百姓一睹龙颜,天子还可巡察各地州府,一举数得。
    定下此议后,柴宗训决定轻装简行,于元圣二年六月初,从汴京出发,按照太子元明当初走过的路线,先行前往京北府。
    而后转道水路,顺游而下,去往京南。如此一来,相信用不着一年的时间,他就可以走遍二府,顺便巡察周边州府。
    皇后李纯妍还需留在宫中打理宫务,总揽女阁,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留在汴京。
    李纯妍放弃此次赴京北府与太子元明相见的机会,也是想到其父李处耘方才去世不久,不宜远行。
    符太后这回倒是很积极,或许是因为年纪上来了,京北京南二府的完工之日她不知还能不能等到,便想着先去瞧一瞧新都皇城营建中的样子,也算是圆了她的一个心愿。
    这个要求,柴宗训自然愿意百分之百满足符太后。
    除此之外,柴宗训还钦点了李贵妃、王淑妃与潘贤妃随驾同行,四子元昭、五子元晔、七子元曦、八子元晏与朝阳公主几人,也一同随行。
    此次未能有机会与柴宗训一同巡游的,除却养在皇后李纯妍身边的元昑外,便只剩下赵德妃之子元时。
    可见,此前元时埋头苦读,并没有换来柴宗训的欢心,反而被遗忘在了随行名单之外。
    皇后李纯妍虽不与众人同行,但柴宗训离宫此等大事,她还是有不少的细节需要亲自安排,根本不打算为元时说项。
    赵家对皇后李纯妍与晋阳公主造成的伤害,这辈子都无法弥补,她又怎么会为了仇人之子说话。
    若不是元曦自打出生起便养在了符太后膝下,看在李纯宛的“份上”,恐怕李纯妍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李云烟眼见柴宗训诸子之中,元时事实上已经成为了一个边缘人,从未得到柴宗训的认可,只觉对他十分不公。
    上一代的恩怨,实在是不应该留给下一代来承受。宁愿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李云烟寻得机会,还是向柴宗训开了口,恳请他允许元时随驾左右。
    “可是谁跟你说了些什么?”
    要是换成别人,可能都不敢开这个口。柴宗训见是李云烟为元时求情,暂时先压制住了怒火,想要耐心倾听她的解释。
    “陛下多虑了,这只是臣妾一人的想法。臣妾也有孩子,知道他们最想要的不过就是父母的肯定。赵德妃因赵家之罪,多年来屡遭冷落,元时只能凭借自身的努力,获得陛下的关注。”
    李云烟站了起来,绕到柜子旁,抽出了一张写过的字帖,交到了柴宗训手里。
    “陛下请看,这是之前朝阳从元时那儿错拿的,你看这字,没有下苦功夫,定是写不出来的。上一代的恩怨就应该留在过去,元时日后最多只是一介藩王,不值得陛下如此‘大动干戈’。这次,您不如就带着元时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