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虚念与虚火讨论之时,人鱼大祭司终于完整的感悟了一遍佛门的愿力修行之法。
感受着许久未有精进的武道修为,再次开始了缓慢但坚定的增进。
人鱼大祭司整个人都被一股飘忽的幸福感笼罩。
多久了。
晋升造化境界已经有二百余年。
期间修为没有一丝增长。
继承了人鱼大祭司之位,却也只是宛如一条咸鱼一般。
静静地等待着接任者,之后就要去到人鱼陵寝,选择自封。
这中间的苦闷与煎熬,能够将普通武者直接逼疯。
哪怕是心志坚定如她,也在这一眼看得到的尽头之中,将心气慢慢的熬干。
而现在,终于看到了曙光。
一种名为希望的力量,陡然间出现在她的心中。
瞬间将之前的所有迟疑犹豫全部击溃。
她再也不想瞻前顾后。
不想慢慢的等待后来人。
她就只想自己做这个开路者,做这个拯救整个人鱼族的领路人。
人鱼大祭司此时丝毫没有注意到,不断涌入她体内的愿力光点。
包裹了许多鱼人的杂念。
那种种名为自由,实则只是想要破除牢笼,向外发泄的念头。
伴随着愿力光点,不断地汇聚入她的体内,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她的神智。
让这种十分具有冒险性的念头,在她脑海中迸发。
然后再被其误认为是自己内心的想法。
要知道,整个鱼人岛之内,鱼人一族是过得最为苦闷的。
拥有人类的智慧,却又被妖兽的嗜血本能裹挟。
每天都生活在,理性与本能之间的斗争中。
整个族群在这不断且不可控的精神内耗之中,已然濒临崩溃。
这种崩溃扭曲的情绪,在愿力之法的作用下,正在一点点的改变人鱼大祭司。
感应了一下时间,人鱼大祭司直接出了密室。
旋即又让人将虚念和虚火和尚请了进来。
虚念看着整个气质都为之一变的人鱼大祭司,顿时眼前一亮。
心中已经安稳下来。
此事成了。
这人鱼大祭司已经被族群意志裹挟。
久困在一地的人鱼和鱼人们,必然是竭尽全力的想要向外。
无论外界有什么,它们都会义无反顾的想着向外探寻。
这就是生物的本能。
也是最为可怕的一种力量。
他们西方佛国修行这愿力之法的时候,也只敢先观想神佛,然后自身精研佛法。
借着双方之间的共鸣,才敢慢慢的接触愿力。
同时还要立下佛门宏愿来约束本心。
在种种繁复的工序之下,依然时不时的冒出被信徒裹挟,被迫入庙的僧人。
这人鱼大祭司,在自己谨慎的性格影响下,非要体验一下功法。
那亲身体验的她,自然是最快被荼毒的一个。
本来若是她们答应之后,虚念还担心,这人鱼大祭司让别人先实验功法,届时再不小心看出点儿什么。
可现在她自己运气不好,或者说是过于谨小慎微。
那就怪不得他虚念了。
说到底也不是故意坑她。
只不过是她们人鱼一族和鱼人一族,本来就是扭曲的群体。
人鱼还好一些,除了喜水之外,其他方面都与人类相似。
但是鱼人可就是一个天坑了。
继承了妖兽繁育方式的他们,神魂心智本就不易成熟。
再加上更甚于人鱼的妖兽本能吸引。
导致它们几乎各个都是有些精神问题。
除非是修为提升上去之后,靠着不断增强的修为,能够更加的增长灵智。
方才能够稳定住自身。
可整个鱼人族,又有多少能够做到的。
所以造成这个结果,虚念只能用佛门的经典语录来回答,这就是因果循环啊。
人鱼大祭司看着虚念和尚,语气轻柔但急切道:“虚念法师,我鱼人岛愿意加入佛门,不知后半部愿力修行之法,什么时候能让我观摩一番?”
虚念老神在在的回道:“大祭司愿意加入再好不过,但是目前我佛门遇到一些事情,需要借助鱼人岛的力量。”
听到虚念的话,人鱼大祭司自然明白他的潜台词,主动道:“既然决定加入佛门,自然愿意为佛门献上一份力量,不知法师所为何事?”
虚念从怀中,将方才的情报掏出递给人鱼大祭司:“大祭司闭关刚刚结束,或许还有所不知,这沧澜海局面发生大变化了。”
“哦?”虽然有些不明白虚念说的什么意思,人鱼大祭司还是顺从的接过来对方递上的情报,低头看了过去。
密密麻麻的信息,让人鱼大祭司越看越心惊:“这?千岛盟如此短的时间,就已经掌握了那金刚塑像的制作之法?
这难道不是佛门秘法制作的吗?他们千岛盟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破解了?”
虚念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他们使用了什么手段,但是我们佛门的秘法,确实不小心外流了。
而且那傀儡塑像吸收信徒祈愿就能增进力量这点,与我佛门的愿力修行之法几无二致。
可以肯定的是,这手段一定是他们从那金刚塑像之中获得的。”
在虚念看来,这傀儡塑像制作的方法一定是他们佛门的手段。
再加上当初这金刚塑像傀儡,是从他师兄虚尘留下的遗迹之中跑出来的。
而进过遗迹的就只有千岛盟的人。
种种因素叠加起来,千岛盟一定是直接得到了虚尘的传承。
通过虚尘的传承,再加上那金刚塑像的辅助,方才能够连续制造这十几尊塑像傀儡。
既然是佛门之法,他们只要获得,一定运用的比千岛盟更加熟练。
人鱼大祭司轻轻颔首,抬头看向虚念道:“法师是需要我鱼人岛怎么做?”
虚念温和笑意愈发深重,眼里闪烁着一丝奇特光彩道:“我佛门在沧澜海行事不便。
而你鱼人岛加入之事尚未公布,暂时还是沧澜海的本土势力。
我需要你们帮我从千岛盟,将那百丈金刚塑像夺回来。
同时擒住千岛盟的太上长老司邑,将其活着带到西方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