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小姐姐,你们饶了我吧,咱们还是喝酒要紧。”夜墨然看着眼前三双期盼的眼眸,心中一阵狐疑,这仨妹子该不会是要坑我吧?转念一想,这个世界医疗技术还没那么发达,大概率不是觊觎他的肾,那多半是贪恋他那盛世美颜了!还好老子机智,才没被骗!
林宇飞在一旁坏笑:“夜兄,帝都三大美女一起邀你,你竟然都拒绝,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夜墨然一听就炸毛了,嚷道:“滚犊子!你小子知道老子多威猛吗?问问江宁县的怡红院,老子可是‘持久不衰’的传奇人物!”
林宇飞仍旧嬉笑不止:“你急了!你真的急了!”
一阵插科打诨后,林宇飞收起玩笑,认真地给夜墨然斟满一杯酒:“夜兄,我再说一遍,如果你能出手,就帮帮忙吧。”
夜墨然默不作声,林宇飞沉声道:“云山铁矿并非仅仅一条矿脉那么简单,根据地理司的勘探报告,仅我们幽州境内的那部分,就够大梁二十年所需。大到盔甲兵器,小到百姓家用炊具,一旦输给其他国家,未来二十年,大梁在武器装备上就会大大落后于三国。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夜墨然喝着闷酒,心中纠结:“这些烦心事别提了,反正老子的原则是,不准你们乱传那些诗词文章是我写的,否则老子翻脸不认人!”
其实,夜墨然虽当过五年县令,但对梁国并无太深的归属感,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能让江宁县的百姓吃得饱穿得暖,过上富裕的生活,尽量不让任何人饿死。至于谁当皇帝,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只在乎搞经济建设,最讨厌的就是麻烦。
可自从遇到那个女人,麻烦就没断过,现在连国家层面的危机都摊上了!老子又不是救世主,对争霸天下一点兴趣都没有!
……
同一时间,皇宫大殿之上。
朝廷百官聚集,连平日里装病避世的绝代双骄都罕见地出现了。户部尚书慌慌张张地跑进大殿,林暮雪从龙椅上疾步走下:“张大人,怎么回事?”
户部尚书喘着粗气禀报道:“陛下,微臣刚才说有人或许能在诗词上胜过张子,这件事是真的,而且这人在帝都!”
文臣们蜂拥而上,一个个满脸紧张,自从文斗之事传开,帝都内的学子们一边唾骂三国使臣和张子,一边挖空心思寻找对策,搞得文臣们被喷得体无完肤。
“废物!”“读了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还有脸当官!”
起初还只是含蓄的指责,后来越来越激烈,甚至有人跑到太师府和太傅府门前破口大骂。如今,文臣们都不敢轻易上街,生怕遇到个冲动的愤青,万一被打一顿,那可真是冤枉死了。
没曾想,今天户部尚书突然冒出这么个消息,说是有人能在文斗中击败文首张宗昌,消息一出,从皇帝到太监都惊动了,纷纷聚在这里等候消息。
张大人从怀中取出一叠纸张,一边展开一边解说:“陛下,皇子殿下,诸位大人请看,这些都是微臣今早跑遍帝都,四处求证的结果,关于贵族堂那晚……”
“贵族堂?”杨老太师一愣,旋即想起那晚的拍卖会,激动得胡子抖动:“是那晚拍卖钻石时,女子吟诵的诗句?”
“对!”张大人兴奋地说:“当时大家都沉浸在拍卖之中,忽视了那些诗词之美。诸位请看这一句。”
众人低声吟诵:“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赵太傅惊叹:“此句描绘男子痴情至极,即使为情消瘦也不悔,将感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紧接着,张大人展示出另一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名大学士激动得快要跳起来:“这讲的是人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与相爱之人携手共度一生,十六字道尽夫妻深情,真是天上人间罕有之佳句!”
张大人逐一展示出诗句,这些诗句经过证实,确属当晚拍卖会现场吟诵过的,且完整程度远超其他。林暮雪轻声念出:“北国有佳人,遗世而独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翰林院的文人们仔细品读,发现这些诗句与张宗昌之作相比,毫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这篇铭文是开场时梁红玉念诵的……”张大人又拿出一篇文章,众人一看便沉迷其中,被其中的高洁志向深深折服。
“这是一篇绝佳的托物言志之作,以山水起兴,展现出陋室主人高尚的情操,短短八十一字,字字珠玑,回味无穷!尤其是最后那一句'何陋之有’,实乃神来之笔,极具韵味!”
众人都被震撼了,纷纷追问这些诗词文章出自何人之手。绝代双骄此刻也仿佛看到了希望,张子固然能震慑他们,但大梁文坛同样有隐世高手!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张大人给出了他的推测:“根据种种线索,很可能这些作品出自万春楼的梁红玉姑娘之口。”
“梁红玉!”一提到这个名字,朝堂上下顿时议论纷纷,这位万春楼的红牌,在文武百官中并不陌生。赵太傅微微蹙眉,思绪万千:“红玉姑娘的诗词确实不错,但是否能达到这般造诣,恐怕……”看来这老学究私下里也对梁红玉颇为欣赏,没想到老夫子也有这份雅兴,真是让人跌破眼镜。
一位大学士眯着眼睛,略带狡黠地道:“也说不定呢,柳如是精通音律,苏小小舞艺冠绝京城,若论美貌,红玉姑娘稍逊一筹,或许正是因此,她在诗词方面下了苦功,这几年内突飞猛进,为了生存嘛,人总得有一技之长。”
林暮雪听罢,额角青筋微跳,瞅着这位貌似十分了解内幕的大学士,不禁哑然失笑。大学士察觉到皇上的眼神,赶忙赔笑解释:“咳咳,陛下恕罪,臣所说的纯属道听途说,臣这微薄俸禄,哪儿够踏足那种地方啊,实在是贫寒得很!”
林暮雪此时无心追究这些闲话,她更关心的是那些惊艳的诗词究竟出自何人之手。于是转向户部尚书:“张大人,你能确定这些诗词就是梁红玉所作吗?”
张大人尴尬一笑:“这个,臣也不敢打包票。”
林暮雪眉头紧锁,忽然有人提醒:“宁王殿下与梁红玉等人交情颇深,尤其那贵族堂之夜,他们三人皆在场,也许宁王知晓一二。”
对啊,怎么把那位宁王给忘了!林暮雪心头一亮,果断下令:“来人,传朕旨意,宣宁王立刻进宫觐见!”
然而,等了一个多时辰,宁王迟迟未现。待传唤的宫人回来禀报:“启禀陛下,宁王殿下在万春楼喝得酩酊大醉,目前无法前来面圣。”
“大白天就喝成这样?心情很好吗?”林暮雪惊讶不已。
宫人支支吾吾:“陛下,宁王殿下并非独自饮酒,而是与夜墨然大人一起。”
“他们俩?”林暮雪越发困惑。
“是的,微臣抵达万春楼时,他们二人已醉醺醺的,正上演一场认亲大戏。”
宫中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夜墨然和宁王认亲?他们之间有何血缘关联?
镜头切换至万春楼三层,梁红玉的厢房内一片热闹非凡。夜墨然和林宇飞脸色酡红,三名清倌也被酒精点燃情绪。只见宁王殿下手持灯笼,摇摇晃晃地走向夜墨然,醉醺醺地拱手道:“鄙人漂泊半生,今日有幸遇见知己,若蒙不弃,愿拜阁下为义父!”
夜墨然闻言哈哈大笑,拍着胸脯接纳:“我夜某得到奉先这样的豪杰,真是天赐良缘!奉先贤侄快来,义父赏你个貂蝉!”说着,他将身旁已然微醺的苏小小推向宁王。
林宇飞见状,迅速丢掉手中的道具,紧紧抱住苏小小,一脸猥琐的笑容。
夜墨然继续吆喝:“收敛点收敛点,你这表演忒像色狼了!来来来,音乐不停,舞蹈继续!”
屋内,原本娴静如水的柳如是,在夜墨然的指导下,竟然将古琴横抱起来,脚踩凳子,手指胡乱拨动琴弦,一阵刺耳的噪音响彻厢房,场面简直是对古典礼仪的极大颠覆!
厢房门外,乔装打扮后的林暮雪带着几位官员赶到,目睹此景,直看得瞠目结舌。吏部尚书上官飞忍不住摇头:“哎呀,真是有辱斯文!”
林落尘更是下巴都快掉下来,只见夜墨然指挥若定:“换个戏码,现在演潘金莲勾引武二郎,金莲你在哪里,快来勾引我,我再拒绝你,你再猛烈勾引我,我再坚决拒绝你!奉先奉先,你人呢?”
宁王早已瘫坐在地,抱着“貂蝉”打着酒嗝,已然昏昏欲睡。
这场荒诞的闹剧最终让林暮雪忍无可忍,她勃然大怒:“夜墨然!”
“谁叫我呢?”夜墨然一回头,看清了林暮雪那张熟悉又可怕的面孔,瞬间酒醒了一半。因为只有一个人能让他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那个曾揍过他的女人!
扑通一声,夜墨然下意识地跪倒在地,酒气熏天地喊道:“草民叩见陛下!”显然他还处于醉态之中,行礼的动作狼狈不堪。
林暮雪指着夜墨然脖子上的女子纱巾,气得脸色发青:“你!你!”
就在这时,宁王迷迷糊糊的呼喊声再次响起:“义父!我的貂蝉呢?”
林宇飞醉意尚未褪去,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认起了亲戚。
……
在太医院一番折腾,一口气灌了八大碗醒酒汤后,夜墨然、林宇飞以及三位清倌人才逐渐恢复清醒。三位女子首次踏入皇宫,看到女帝陛下面容扭曲,心里无比惶恐。
柳如是领着她们暂退至偏殿等候,厢房里只剩下夜墨然和林宇飞这对“假父子”。
两人还一头雾水之际,林暮雪已然抄起一根手腕粗细的庭杖,夜墨然一看这架势,吓得魂飞魄散,立即摆出防御姿态:“喂喂喂,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现在不是你臣子了,我是普通老百姓,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既没犯罪也没越轨,你不能随便打我啊!”
开玩笑,这根庭杖若是抡起来,非把人抽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