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给我撤了?”蓝春一脸不可思议。
“不然呢?你怎么专心去造皇家大剧院啊?”太子朱标说道。
蓝春秉持着,出现问题,就解决问题的方法来面对现实。
蓝春看着整个完善后的设计图,陷入沉思,那个设计图,有一面墙高了。
朱标还真负责此事了,蓝春是总设计师,朱元璋原话。
说是锻炼锻炼,蓝春研发工程算是告一段落,开始干工程了,第一次接的单子就是个大单子。老毛已经将工程队交给了蓝春,工部负责人也都是打下手的。
地址朱元璋钦定在后湖附近,也就是玄武湖,离皇宫近,还在有大面积的开发地方。马上冬天了,蓝春也不想折腾了,先打地基吧,等冬天过去了再动工。
没有那些工程器械,每日工程量很是个问题,还不如慢工出细活呢,蓝春选的地方一边西边是玄武湖,东边是钟山,南边是皇宫,正是好地方。
“地基往深里挖!大不了再加层地下室!”蓝春指着建筑工地,二十米还没见到岩石层呢!
玄武湖边的土地比较湿润,挖出来的都运到钟山去了,倒是能多出来几百亩良田。
朱标自从第一天来参加了一个开工仪式后,就再也没来过了,大事大家一起商量,小事蓝春说的算,大小事蓝春来定。
这两天是热火朝天的,也拉动了就业岗位和材料生产,许多京城干苦力活的都因为天冷没生意来这出工。
大批大批的水泥和钢筋被运到了场地,蓝春专门成立了一个审查组,来确保东西质量和数量,毕竟这可不是小数目。
在第一场雪前,要把地基打好,这是朱标和蓝春定的任务,希望能圆满完成。
蓝春这些天一直都很忙,早上到文渊阁打卡,再去项目现场,下班前再回文渊阁打卡,马皇后专门让人确定蓝春有没有偷懒。
马皇后也投钱了,但那点钱还不够装修的呢,倒是够个伙食费,这工地每天吃的还真不赖呢,一天两顿,顿顿糙米饭管饱,时不时还能分到几块肉,这效率可就一日千里!
这个时代虽然贫瘠却又淳朴。
——
今年的雪好像来的比往常的要早一些,虽然只是点小雪花,却让舒爽的秋日变得寒冷。
蓝春天一冷就不想早起,但迫于马皇后的威慑力,还是不情不愿的从温柔乡拔了出来。
虞美人的马蹄该剪了,这段时间忙,没照顾到,蓝春深表歉意,但虞美人丝毫没有怨言,依旧每天载着蓝春。
到了文渊阁,白知恩告诉陛下召你过去,至于何事,却没有说,蓝春有些抱怨,什么事也不给人心里准备。
午门,那早晨飘得雪花落在地上,便成了水洼,宫人们不知道是偷懒还是怎么回事,没有打扫。
蓝春挺喜欢的,一个个小水塘,反射出璀璨的光芒,一脚下去,向四周溅开。
“多大了?还踩水玩呢?”朱标路过,批评了两句。
蓝春顶嘴,说:“我还年轻,该玩的时候。”
朱标反而无话可说,朱标大他九岁。
“殿下也要去午门?”蓝春看太子朱标和他仿佛是同路人。
朱标点了点头。
“因为何事啊?”
朱标摇了摇头。
午门,正是处于皇宫正中心位置上的一个宫门,是文武百官上朝时必须经过的地方。
蓝春远远的望着,午门洞开,风穿过,发出似哀嚎也像吼叫的声音。
午门可不是个好地方,朱元璋要杀人或惩罚的时候,就会在午门开朝会。
蓝春心想:不会是又要大杀四方,今天也不是朝会啊。
到了地方,蓝春看见朱元璋和几个人正站在城楼上,宫墙高,蓝春仰着脖子看不清楚,但明显看到了他挥了挥手。
太子朱标走在前面,蓝春紧跟其后,上到城楼,太子朱标正要问好,被朱元璋阻止了。
“标儿可知今天何事?”朱元璋的脸,感觉比这料峭的天,还要再冷峻三分。
蓝春将这些天的事想过来又想过去,也不知道什么事能大动干辄,到午门来说。
“儿臣愚笨,还望父皇明说。”太子拱手作揖。
朱元璋却是冷笑,说道:“确实愚笨,连人都能杀错,不识忠奸!不辨是非!”
蓝春好像知道了什么,抬起头来打量着四周,看到了都是熟面孔,其中还有李文忠!
虽然是寒冷天,但蓝春明显的看见了,太子朱标脖子上出现的汗。
“儿臣认错,父皇责罚!”朱标没有去掩饰和解释,事实已经发生了,遮挡也只是临时的遮羞布。
“哼!认错就完了吗?”朱元璋走到边缘栏杆,朝着下方的人又一次挥了挥手,一对父子跪在了午门前。
朱元璋转身将蓝春身上还未来的及放下的马鞭,取了下来,扔到了朱标面前。
“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咱也不能去罚你个大明储君,必定是小人的过错,去!拿着鞭子把他们鞭挞,到咱满意为止。”
朱标愣住了,随后拾取了地上的马鞭,顿挫的下了城楼。
不一会,第一声哀嚎,伴随着午门呼啸的风,传到了城楼上,众位东宫挂名的臣子耳中。
朱元璋没有再转身看一眼。
“不是朕狠心,总有人用些小手段去一次次试探,是!现在是都好了起来,但朕的心里,还是不安啊!”
“可百姓们过的并不好,朕和你们肯定都想办法让他们过好,但是!谁想着从血汗里伸手榨油水,那咱必定要剁手了!”
朱元璋的声音并不大,但离他很近的蓝春,仿佛整个心脏,都被他攥在手里。
“朕想不通,一个朝廷命官,竟然因为阻挡了几个勋贵的发财路,太子就被煽动的做掉了他,谁那么大的胆子!”
众人鸦雀无声。
而此时,阳光照到了午门上,天晴了,风也不再刮了,底下的哀叫声也从奄奄一息到没了声响。
午时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