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蓝春的笔掉到了地上,摔成了两半。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蓝春看了看坐在一边的李景隆,李景隆盯着蓝春。
“能不能别盯那么死啊?”蓝春说道。
快秋天了,逐渐有秀才和举人来到了国子监,报名科举,蓝春吩咐过了李至刚,全部让他们来宝华山,不管是谁,也不允许他们在外居住。
宿舍楼陆陆续续有人住了进去,蓝春正在编写花名册,姓名籍贯还有序号编码,挨个都记录在册。
李景隆就在督促蓝春写,本来蓝春是想要甩给宋濂的,可宋濂老先生这两天在给那群教授上岗培训。
元末书法家来教书法!武当山掌门来教体育!还有那些什么大儒,全部从深山老林挖出来上课!拥有国家机器的使用权,蓝春就是这么桀骜!
还有什么军事理论、民生问题等等,都从朝堂找优秀的将领和官员来讲课,将讲课质量纳入到吏部和兵部的考核!
蓝春这手算是有点得罪人,但无所谓,朱元璋自然会给他解决问题。
剩下的实践课的教授更是五花八门,种地几十年的农民,实验室的术士,工部的工匠,都穿上了教授服,成为了“园丁”。
老毛手下的所有黑衣人,也成了大明皇家大学的安保人员,不然还真不好解释这堆游荡在宝华山的鬼魅。
蓝春还真不知道他们是干嘛的?
身为锦衣卫整日游手好闲,蓝春见京城的锦衣卫没事干的时候,还打扫街道,疏通水渠呢!
不过他也不敢问,旁敲侧击问老毛,老毛也不肯说,还是收起来好奇心吧。
“你要是没事干,去都督府挑人去,军训需要教官。”蓝春对李景隆说。
李景隆摇了摇头,说道:“有事啊,我就是监督你的。”
“我他……”蓝春想骂人,可李景隆说的对,他就是监督蓝春有没有乱花国库的钱的。
蓝春摊手表示:“随便你了,我去看看学生了。”
大明皇家大学的学生,年轻的也有,更多的是二十多奔三十的,毕竟到了满腹经纶的程度,没个十几年吃不透。
几个年轻人正在足球场踢足球,按现在的说法应该是蹴鞠,蓝春改了改规则,就成了可以酣畅淋漓的足球运动了。
“传球啊!”十三岁的解缙游刃有余的在草皮上狂奔,踢的那些二十多岁的举人腿打颤。
杨士奇还真找到了解缙,准确的说,是这两个人碰上了,缘,妙不可言!
解缙的队友将球传给他,他迅速突破防线直冲球门!一发入魂的足球以犀利的弧线射出!
“啪嗒!”被同样出彩的守门员金幼孜没收了,轻松拿捏。
“啊啊啊!该死的金幼孜!”解缙无奈大喊,十四岁的金幼孜挑了挑眉,表示不屑一顾。
你说巧不巧,金幼孜也是江西吉安的,“正好”被杨士奇碰见,一起推荐到了大明皇家大学进修,其中学费、开销全免。
反正也是国库的钱,不花白不花,蓝春倒很是大方的,只要是来求学的,基本就是三免,学费、书费、住宿费,食堂也几乎才几文钱!
“别玩了,过来帮忙了。”蓝春点了点其中几个年轻人,该省省该花花,蓝春就是让他“打工”,花名册让他们收集编写去。
以后也是大学士的料子,不用白不用!
“啊?蓝院长,这才刚玩了没半个时辰。”解缙依依不舍的和几位“球友”分别,擦了擦汗,走向了蓝春。
蓝春自封“院长”,实际上宋濂才是院长,但蓝春也是要面子的,忙活半天,总不能没个头衔吧!
蓝春揉了揉以后的内阁大学士的头,说道:“先帮我把花名册写了,另外,明天就将第一批教材给我印刷完,知道吧。”
华夏的活字印刷已经非常成熟,但那帮世家大族为了不让书本廉价,活字印刷始终没有商业化,直到明朝开始取消书税,让知识有利可图,才让书本流传市场。
明清小说的广泛流传,就得益于此,印刷量的提升,让知识文化逐渐走到了千家万户。
蓝春就搞到一全套的印刷设备,如果问是怎么搞到的?那就是锦衣卫查封了一家私自印刷反动书籍的作坊,其中编纂了对皇帝朱元璋不雅言论!
“那好吧。”童工解缙垂头丧气,倒是金幼孜情绪挺稳定。
蓝春指了指,示意解缙去找李景隆报到,而自己则溜溜哒哒的去了逍遥山庄,提前下班了。
听皇帝朱元璋的话,蓝春带着朱璎珞来到了宝华山,让工部工程队在后山腰造了个小山庄。
就是一个大一些的院子,没有公主府奢华,但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秋天,后山的大道上铺满了红枫叶,踩起来嘎吱嘎吱响。
推开了木门,走到了前院,一杆火统就怼到了蓝春的脑门上。
蓝春冷汗噌的流了下来!
“别逗他了,标儿。”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火统挪开,朱标的脸庞出现在了蓝春面前,“我就是逗一逗他,母后。”尽管说的是逗,可朱标脸上没有笑容。
马皇后被朱璎珞扶着走了出来,站到了院子里面,海棠树下,正是蓝春为了还原,朱璎珞在宫里面住的地方所移植的。
“娘娘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臣招待不周啊!”蓝春喘着气,就像是一个惊喜的人。
“宫里面闷的慌,高高的围墙,看的本宫压抑。”马皇后说道,大病初愈的她脸色还有些惨白。
蓝春先是看了看朱璎珞,朱璎珞眼神没什么大变化,蓝春就知道没什么事,应该是马皇后真想出来散散心吧。
饭桌上。
乌骨鸡汤还翻滚着,热气带着香气充满了房间,秋天正该温补。
“娘娘,太子殿下,尝尝我们这养殖基地产的乌骨鸡。”蓝春起身舀着汤。
“我们?”太子朱标提出了质疑。
“这宝华山姓蓝吗?”
太子今天和吃了枪药一样,蓝春本还以为是丧子之痛,让他性情大变。
这是奔着什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