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穿着黑衣黑裙的女人坐在大厅的门口侧边的深色檀木桌边,
朱嘉还没走到房里,就感觉到了一股音冷但并不让他讨厌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有点像是是夏天热的要命的时候,忽然间来到一个周围遍布了大柳树和大杨树的屋子里,空气凉的让人非常的惬意。
当他轻呼了一口周围的空气,便闻.到了绿树花草的香.气。
这一位穿着黑色长裙,脸上也用黑色素纱遮.挡住面部,只能看到一只杏仁形状的眼睛的女子,此刻正在和自己对视,
他忽然感觉到心脏好似被刺了一下,
但是直觉上他并没有感受到多少危险的气息,
朱嘉有些愕然,
他从外面刚一踏进四合院子开始便看到了一片种满了各种树木花草的平地,而且空气中灼热的的温度也在提醒着他,现在正处于夏日酷暑之中。
这就让人有些迷:幻了,
上一刻那可是身处要多冷有多冷的寒冬。
“你是哪个房间的?”她问道。
在这个黑裙女人问出这句话的同时,朱嘉立即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而且他心里有一个想法:只要自己回答错误,就会有厄运降临。
而且这种危机是从精神层面降临的。
就在他数秒内没有回答,这名黑裙女子的黑裙却好似化为了一道水流,带起了一阵潺潺的水声,向着自己流动过来,
朱嘉就发现黑色‘水.流’所过之处自己竟然什么也看不见,宛如那儿就真的什么都没有,
与此而来的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让朱嘉下意识的就在面前凝聚出了一道精神之墙,
但是黑裙刚一碰到他的精神墙体,这墙体就如同一个大气泡碰到了尖锐的东西,瞬间连带着他的精神领域都被完全破灭了。
这道黑裙延伸出来的黑光看似缓慢,实则连给朱嘉多作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他就被黑裙流光打中,整个人向着大门外的院子里倒飞而去。
朱嘉很快就从院子里的地上站了起来,
他并没有从身上感觉到多大的疼.痛,
这道力量看似庞大,他根本就无法阻挡,
但是也很显然,这一切的来临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实质性的的伤害,
朱嘉觉得它更像是一种规则。
‘是不是只要自己回答不上她的问题,就会被轰出来?’
朱嘉隐隐有这个猜测,就算如他所料,他也不会莽撞的就这样进去。
他环视了一眼四周,刚刚进到院子里,他担心冬蕴的安全,没有丝毫犹豫就往房间里去,
这处四合院可是和外面看到的那个低矮的农村二层小楼小院完全不一样,这是一幢现代大楼,从底部往天空看去有种直差天际的磅礴感。
朱嘉立即运转神识,整个人被这股力量托举往上方‘飞’去,
但是这种飞行并没有持续多高,在达到一楼和二楼的交界,他的头就撞到了一道无形的墙壁,
任凭他如何使用神识都无法突破过.去,
显然,有一股无形的强大能量横亘在那个位置。
他又往其它所有可以探索的方向前行,也同样感觉到了强大的拒止之力,
也就是说,除了眼前这幢摩天大楼可以走入,其它任何地方都不是如今的自己所能踏足的。
他在外面仔细思量了一会儿。
外面艳阳高照,但是不知道什么方向刮来的风仿佛不受周围禁制的影响,带着柳树满是细.长的叶子随处摆动起来,
与此而来的便是一股绿叶的香.气,清新的让朱嘉都有些流连忘返,
当他此刻抬头看向天空,那几颗大杨树宽大的叶子‘哗啦啦’的一阵一阵连续不断的响起,
让人身处如此的环境中,晴不自禁的,回忆起童年和小伙伴们在那个偏远的乡村里,
在村东头二叔家的大杨树下,
中午阳光最炎热的时候,大人从家里搬来一张自家搭的小木床,
看着头顶茂密而又斑驳的叶子,
那阳光在枝叶的缝.隙.间点点的晃动着光彩,旁边有我最要好的伙伴们,
朱嘉感觉自己有点沉.迷.在对于童年岁月的回忆之中。
它是那么的美好与治愈,
而在这样的环境中,另一段记忆好像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脆的鸟鸣荡漾在深林高处,这条阳光明媚下的曲径小道两侧遍布着赤褐色的红衫树,它的树干笔直庭拔,枝条层层舒展,在前面树木密集的地方已经看不到它远方的道路。
两侧的灌木草丛上落满了红叶,让人产生一种徜徉于美好和自由之中不想离开。
她望着右侧的那条碧波小河,湖中尘泥上露出水面的长叶向着他们来时那条路的方向随风的摇曳着轻柔的芦苇花。
河的对面再遥远处,透过天上阳光透过薄雾散.射.出的霞光下,是一片密集的深红色落叶林。
连她走路的时候又张.开了双.臂,尽情的呼吸它带着林木花草.芳.香.的味.道。
“我带的地方不错吧!”她身旁的青年笑道,其实连他也很享受这里最纯粹的原景,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美好而又治愈的感觉。
至少从这一刻开始,他们两个都已沉浸于这里,有些忘乎所以的走下这段.松.软.的红衫落叶铺成的泥土上。
“也不能说是你带的,还是我们这个城市的原因,要不好我都不会千里迢迢跟你过来。”
她说话的时候微仰着头看向这棵笔直红衫的高处,那些层层交织而成的细支,宛如在碧蓝淡云的天空中描绘了一幅深色微染的单色水墨画。
在小溪边缘的桥面下,一个三十多岁的父亲带着他十来岁的儿子在河边钓着鱼,或许是他们这么长时间里见到的唯一.暴.露.在这片自然天空下的人影,在前方的树林拐弯处出现一对风华美丽的年轻男女,连他的父亲也都回过头看了一眼。
很自然的让人在心中产生一种美丽的姑娘身旁总会陪着同样风采的男子,出现于这片幽林里,都让人多觉得有一幅空灵的深林.碧.水.人间图悬在这里。
果然小桥上停着一辆汽车,还是在更遥远的地方也看到了一些,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车顶上,空中轻轻飘荡下了两片树叶。
就算她们两人步伐如此缓慢的欣赏着美景,河边钓鱼的父亲还是在小桥和红木林的风隙里看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两边每隔三四米直立着青石嵌在水泥中的石柱,两米高一些,再往上深色的檀木架起了一道穹顶,但是它并不是紧密的围在一起,或许是因为艺术家本身就是这样设计,三米长宽的正方形空隙左右交叉并行着它的顶部。
黄绿色的小叶密集在伸进来的枝条上,阳光将它照的明亮于旁边的檀木,也在它下面的走廊上形成一条条光带,
而在走廊外的世界,或许是因为林木少了一些,那片光芒都有些亮的刺眼。
“你看到没,木板都有风隙,下雨天这儿根本坐不住。”
她站在青年右侧,目光定格在棕色格子木板前方的那一枝叶儿明显深.黄.的枝条,它其它部位的叶儿已经落满了下方斜向走廊十度角卧放的柱形石凳上,不过长久没有人坐,积满了一层灰尘,她想到了一首以前中学时学过的诗,还在心中酝酿。
旁边的青年在环视的时候,指着后边那一幢颇为融合与这片深林的一层建筑:“你看那边是不是厕所?看着就像,现在去吧。”
“还要走回头路。“她颇为平淡的说到。
不过他还是走在前边:“反正刚刚也没走这条路,就当看看景了。”
他说的时候回过头看了她的表情,明显就不是很想去。
其实也就是二十多米,透过这扇玻璃门能够看到几张桌椅和沙发,是阳光照进去带来的光亮,他有些不死心,又往前面走了十几米,等到环视了它,实在藏不下卫生间的时候。
她们很快走过那条走廊,踏在满是风隙的铁桥上,能够透过它桥面的风隙看到正下方荡起的涟漪上浮动着的枯荒的整片落叶。
她脑海里还是浮现了这样一种错觉,要是手机落在密布着铁板横条的桥面上,多半会从它每块之间的风隙里落到水里,在从这个角度掠过河面的镜头里,她修长的右手不经意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