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笼罩在朦胧夜色中。
城墙上北军兵士驻守着。
高大的城门紧紧闭合,自从大疫在各州肆虐后,刘宏便下令洛阳城实行严格出行。
平民百姓只准出不准进,高门豪族才能持令牌自由出行。
这一提议,得到满朝文武的一致肯定。
并于各州大行封州,封郡,封城。
宁死一城人,也不准没有染上疫病的百姓逃离。
要是被发现有疫民逃出该州,守军将士可就地格杀。
国师府中,张角盘坐屋顶,正闭眼修炼导引术。
小鹅跟着张角,有模有样的蹲坐在屋顶,胸脯有规律的一呼一吸,吞吐月华。
如玉的月光被小鹅抽出精华,一点点纳入体内,萤萤自身。
这时,张角耳朵动了动,波才动用千里传音符的话顺着清风来到了他的耳间。
将长社发生的种种见闻都禀报给了张角。
包括二水村村民被害一事。
“造畜法?竟然出现如此邪术!”张角缓缓睁开双眼,眉头微皱。
历史上有邪修以该法,把孩童变成猪狗牛羊,拉到街上卖艺,亦或当做肉食耕具卖。
不知道的人家买了去,下锅时是羊,捞上来的都是人肉人骨,怎不瘆人?
因此,该法一经问世,就被各朝各代列为绝对的禁术!
如若邪修连牛眼泪都看不出道行深浅,还真不是波才这一个粗通气血之道的武人所能对付的。
张角抬头看了一眼萎靡的气运赤龙,邪修都在王朝末年冒出来。
正应了那句: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当国家实力足够强大时,靠着气运便可使得术法失效。
方士一旦走进皇城,身上修为就会被死死禁锢。
那位也正是如此,千年一遇,煌煌天威,真龙坐堂,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敖白打着哈欠,从白玉镯里冒了出来,舒爽的吞了口混合灵气的月华,转头对张角说道:
“道长,蹲了这么久,总算有大鱼冒出来了。”
张角摸了摸它的头,脸上带笑,言语却是极冷,“这一次,杀鱼!”
这一次不好好警示一番邪修,只怕那些躲在山林的鬼玩意都要趁着这个机会出山。
现在山川老林如此之多,孕育了多少阴东西都是不可估量的。
要是让它们跑出来了,第一时间受伤的就是百姓。
巴蜀还好一点,六大魔王、八大鬼帅都被打老实了,其他地方可没有成系统牵制它们的道人和尚。
跳下屋檐,回到房间把该准备的东西收拾好,拿上剑匣,伸手招来陈德,扔给他一个玉牌,对他叮嘱道:
“贫道要去荆州办点事,你守在府里,不要走动,这是控制府里法阵的钥匙,除了贫道,无人可解,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找小鹅。”
陈德接过玉牌后瞅了瞅,已经对他的神异见怪不怪了,除非张角在他面前窜上天。
撇了眼还没自己脑袋大的小鹅,不屑的翘起嘴角。
嘎!
小鹅看到陈德的眼神,张开小嘴就喷出水箭,一下子把他淋成落汤鸡。
张角看着他俩的玩闹,哑然失笑,这一人一鹅跟八字犯冲似的,只要自己不在场就掐起架来,“好了,你们两个就先别闹了。”
“懒得跟你一般见识。”陈德放下手中的石头,抬脚就打算去跟府里的马夫吩咐一下。
“先生,我这就去准备马车和行李。”
“不用这么麻烦,大概几天就回来了。”
陈德闻言呆住了,心里估摸一下从洛阳到荆州的距离,就算是出司隶也得花好几天时间。
要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到达荆州,他当场把手中玉符啃了。
张角低头对着手腕处白玉镯喊了一声,“敖白,出发!”
昂!
伴随一阵吼声,通体白色的蛟龙从白玉镯中缓缓现出真身,如牛犊般大小的蛟头,吓得陈德连连退后数步。
盯着蛟龙金灿灿的双眼,陈德吞了吞口水,半张着嘴。
合着道长所展露的本事只是他的冰山一角。
敖白瞄了瞄陈德一眼,悄声说道:“道长,咱现在还是个魂体,载不了人哇。”
“这个简单。”张角轻笑一下,拿出羽扇一扇,口中低喃:“指化!”
本来略显得虚幻的敖白变得真真实实。
轻摇羽扇,“这个临时身体应该够了吧?”
“够了!”敖白兴奋的感受身体传来的力量感,硕大的蛟眼简直要冒出泪来。
自从被刘邦斩断身体后,它就一直以魂体的方式生存了三百多年。
这三百多年,你知道它怎么过的吗?!
一个纵跃,张角便盘膝坐到敖白的头顶,用羽扇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
“道长,坐稳了!”
敖白兴奋的说了一声,尾巴一甩,庭院顿时尘土飞扬,白蛟猛然飞上了天。
“呸呸!”陈德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被喂了一嘴的沙子。
看了一眼手中玉牌,默默将其放到胸口。
打着哈欠的年轻士兵拿着戈矛守在城墙,无聊的戳了戳身边眯起眼睛,睡得正香的小胡子同僚。
“喂,你睡了没?俺好无聊啊。”
小胡子气的想把他捅个洞来,刚才好不容易梦到了自己抱着婆娘的梦,就这么被这贱小子弄没了。
大晚上的,不偷懒睡觉,难道跟你个夜猫子一样?
这里是大汉洛阳!天子脚下!哪个不长眼的敢来闹事?
还这么认真守着干什么,又没人盯着,怎么上头给自己分了这么一个愣头青。
越想越气,忍不住撸起衣袖,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你说俺叔那个北军校尉现在在干什么?”他拄着戈矛望着天,倒没看见小胡子的脸色。
这话使得小胡子十分火气没了三分,咬着牙回道:“吾亦未寝!”
突然,他看到了张角乘着白蛟,腾跃在空中白云之中,速度极快,年轻士兵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连忙擦了擦眼睛,拍拍小胡子的肩膀,抬起手指着天空,“诶,你看那是什么?”
小胡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只有黑夜与白云,刚刚压下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张角与敖白已然不见了踪影。
“他妈......”
年轻士兵又说道:“俺叔不知道看到没有,你刚才说什么?”
“他嘛,校尉大人肯定是日夜操劳的啦,”小胡子深吸了口气,扯起脸部肌肉,露出僵硬的笑脸。
“说的也是。”
......
ps.借了杜甫大佬的春夜喜雨也是没得法子。
毕竟作者的诗词水平和阅历远远不够,大概就只是这个水平。
《长相思·空念》
天回寒,地回寒。相思人儿长长念。忧伊人憔悴。
山复青,水复清。万物成伴群群至。笑予杯对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