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玩意?河水还能被隔断了?”慕容负震惊不已。
这种情况,别说见过了,史书上都没记载过啊!
哪怕是一地首领的慕容负都被惊得脸色大变,更别说营内的鲜卑士兵。
一些虔诚的鲜卑士兵立马跪了下去,头深深磕在地上,毕恭毕敬的说道:
“长生天保佑!”
“伟大的长生天请保佑你的子民!”
营中的其他没跪下的鲜卑士兵也炸开了锅。
恐惧的看着一分为二的河面,议论纷纷。
“不会是什么妖怪吧?”
“难道是河神?”
“我们只是渡河而已,怎么会惊扰到河神?”
一个见多识广的鲜卑老兵惊惧的说道:
“这里可是黄河支流,难不成是汉人的河神出现了?”
“对啊,黄河河神显灵了!”
慢慢的。
黄河河神的言论逐渐占了上风,席卷全营。
还没渡河的鲜卑人还能稳住阵脚,毕竟有慕容负这个部队首领压着。
要是有人闹事,直接派亲卫队去砍了。
而那些已经渡河的鲜卑人就没这么好运了,甚至开始有了炸营的趋势。
慕容负见状,迅速吹响号角,朝着对岸喊道:
“原地扎营!不要慌乱!不听指挥者,皆斩!”
在慕容负的弹压下,河对岸的鲜卑人才勉强止住了炸营的趋势。
同时,黄河河面的变化也被汉军看入眼里。
一下子欢呼起来。
原先他们一直被张角阻拦不准出营,心里一阵怨言。
怕的就是打不过鲜卑人。
现在......真香!
曹操拎着剑,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刚才他看得清清楚楚。
河流变化就是张角创造的。
哪里有什么妖怪、河神。
世间要是真的有神,那就是站在自己面前的张角!
乐呵呵的说道:
“先生真乃神人也!”
“请君入瓮一计,直接把敌强我弱的形势颠倒过来。”
郭嘉目光闪烁,拍手叫好,深深吐了口气。
“倒是我郭嘉眼皮子浅了。”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占位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如今出现这般异象,鲜卑军阵脚必乱!这时只要举兵齐出,定能以极小代价把已经渡河的鲜卑大军吃下!”
回到帐内的张角招来麾下所有将领校尉,自己也换上一身轻铠,在铠甲的衬托下,整个人多了几分英武,显得英姿飒爽。
看着站在帐内的将领们,张角朗声道:
“诸将何在?”
众将内心激荡,心里已经彻彻底底的服气这个主将。
无论是武力还是谋划,都远胜于以往主将。
齐声应道:
“末将在!”
张角一挥衣袖,双眼紧紧盯着诸将。
“点齐兵马,赶往鲜卑一处。”
“你们记住,此战,本将不要任何一个俘虏,血债,血偿!”
“首战,必须给本将打得漂漂亮亮的!”
诸将面色肃然,这些天在并州的所见所闻也让他们心里窝了一肚子气。
向来骄傲的大汉,何时被异族如此屈辱过。
每一地被鲜卑人打下的汉土,都浸满了汉人的鲜血。
作为武人,血债血偿正合他们胃口。
他们怕的不是主将心狠,而是主将心善。
成事者不为善,为将者必先忍。
以德报怨永远不是一个合格将领该有的想法。
诸将抱拳一礼,说道:
“遵命!”
说完,一个个领着将令走了出去。
站在张角身边的典韦搓了搓手,憨声说道:
“嘿嘿嘿,那个,老大,能不能让俺也上场。”
张角转头瞅着他这幅手痒不已的样子,笑了笑,说道:
“手痒了?”
典韦摸了摸后脑勺,点点头,说道:
“以前俺在山林里没事都挑着熊罴虎豹相搏,如今在军中都没啥人能打的。”
“也就孟德带的那几个兄弟和营中一个叫黄忠的汉子是个难对付的。”
张角眼前一亮,问道:
“黄忠?黄汉升?”
典韦想了想,说道:“对,就是这个名字,不过老大你咋认识他的?”
“不可说。”张角笑着回道。
想来黄忠如今是在南阳守军任职,恰好这一次被征调过来。
这黄忠不但刀法出众,还有着百步穿杨的箭法。
与关羽两人大战一百回合不分胜负,射杀邓贤,两战泠苞,杀败吴兰、雷铜,两战李严,对战张合......
直到七十五岁时还能力挫吴将潘璋,与周泰、韩当、潘璋、凌统四将激战,短时间不落下风。
这些战绩可都是他在花甲之年干出来的,在年老体衰之时还有这番实力。
难以想象他在青壮时的实力有多么恐怖。
说不定能与吕布一争高低。
思念至此,张角抬眼对典韦说道:
“行了,这一次就让你领着八百兵士去玩玩吧。”
“嘿嘿,领命!”典韦兴奋的跳了起来,接过将令后就火急火燎的跑出去。
......
一个时辰之后,汉军抵达鲜卑营外。
曹操领着麾下千骑率先在营外叫阵。
“鲜卑小儿,尔等何不于此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营内鲜卑人看着前来叫阵的曹操,内心虽然惊惧,但依靠着临时布置的营帐,与汉军对峙起来。
郭嘉眼珠子转了转,骑马上前,朗声道:
“尔等不过小小蛮夷之辈,安敢犯我大汉天威!这河流大变便是尔等胆大妄为的代价!”
“汝等肆意妄为,上天震怒,是我大汉历代先帝显灵!为天罚!”
这话一出,众多鲜卑人顿时乱了神。
本来他们心里就怀疑是神灵出手。
现在被郭嘉一说,便彻底涌起了对大汉的恐惧。
对那个辉煌大汉的恐惧!
此前鲜卑不过是匈奴座下走狗,大汉连匈奴都打得没脾气,别说鲜卑了。
大汉铁骑在草原留下的杀戮与鲜血深深刻在草原各族的基因里。
因此檀石槐才会这么急于攻打大汉。
为的就是打碎大汉在草原的恐惧。
这位王者明白,一个没有自信的民族是走不远的。
鲜卑想要崛起,必须走这条路,必须把草原打断的脊梁接起来。
唯一一个渡河的鲜卑首领望着混乱起来的部队。
深知要是这样继续下去。
自己手下的部队定会溃散。
与其到那时被汉军轻易攻下,还不如趁现在拼一把。
咬着牙对着已经渡河的五万鲜卑士兵喊道:
“族人们,不要听那个汉人的谎言,长生天会保佑祂的子民!”
拔出腰间弯刀,翻身骑上战马,“听我号令,进攻!”
代表鲜卑将令的号角随着他的命令吹响。
营内五万鲜卑士兵听到自己首领命令后,呼啦啦的对着营外汉军发起冲锋。
全凭一腔勇气,混乱的冲向汉军。
狭隘的营门无法让这么多鲜卑人都冲出来,霎时间都堵在一起。
站在河对岸的慕容负看着这一幕,气得差点喷出两斤老血。
就这布阵技术,还不如守营呢。
曹操瞅着不断涌向营外的鲜卑人,喜出望外,看向端坐在老马上的郭嘉,说道:
“嘿,这人谁啊?嘴巴够毒的,那些鲜卑人被他一激都冲出来了。”
站在曹操身边的一个军需官开口说道:
“这人自称是颍川书院的学生,见他的确识得几个字,便让他入军做个统计小吏。”
曹操嘴里念叨了几句,说道;
“颍川书院?看来是个人才啊!此战过后,定与他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