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拿下秣陵!
诸葛亮眼神如刀,审视着东方。
那里正是江东之都——曲阿。
在其前方,还有几座城池,分别是湖熟、江乘、句容等城邑。
不过不算难取,这几个城邑没有秣陵那么坚固。
而且江东能抽调的兵丁估计已经被自己消耗光了,正在溃逃的这些守军,就是江东能部署在长江西线的最后一波士兵。
除非孙坚能够狠下心,抛弃海防与扬州南部,抽调这两处的士兵才有可能挡住自己的兵锋。
嘶~
好像也不是干不出来,要是被敌人逼到这份上,海防算是可以舍去的东西。
诸葛亮想到这个可能性。
连夜起草一份文书,通过传讯符送往征东军。
大致意思就是:现在江东丝血,快来抢人头。
......
曲阿城。
对付完一群作乱海妖,正回城的孙坚接到了来自湖熟城的消息。
是其接纳了秣陵逃过去的溃兵整理而来。
孙坚低头一看,直接跌下马来,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诸葛瑾大惊,自家主公可谓铁打的汉子。
平日里哪怕是皱眉都是少的,今日怎么会如此失态。
匆忙下马,捡起孙坚丢下的那封信件。
原来是湖熟县令写来的,上面说黄盖已被南征军所杀,韩当借了当地百姓舟船后,向西而去,不知所踪。
诸葛瑾暗道:难怪主公会如此失态。
孙坚仰头看天,喃喃自语道,“汉升、义公竟都弃我而去......”
上一次孙坚如此伤心还是在得知祖茂死讯的时候。
眼下自己的四员大将,二将死于敌手,一将不知所踪,只剩下一名程普可以委以重任。
痛哉!
“难道我真没有王气吗?苍天啊,为何会如此轻薄于我!”
诸葛瑾劝慰道,“主公节哀,上面所说的韩当将军乘船向西而去,可能是去偷袭敌军后方粮道,并非弃主公而去。”
孙坚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你说的可是真话。”
“句句属实。”诸葛瑾强行点点头。
哪怕这句话很像是假的,孙坚还是跟续上气一样,“来人啊,备马,我要亲自与南征军决一死战!”
诸葛瑾还想故技重施,“主公,可是这曲阿城......”
不料直接被孙坚堵住了嘴。
“子瑜,这一次你劝不了我。”
“曲阿城便交给我儿孙策,德谋与你诸葛子瑜要要多加辅佐我儿。”
“我儿现已耍得动刀枪,我孙坚的儿子,没那么软弱,交给你们,我放心。”
话里话外毅然一副托孤的模样,这怎么让诸葛瑾放心,可孙坚还不待诸葛瑾开口,就自己骑上马背,转身朝着军营而去,打算点上兵马,自行出征。
而东征军处。
程昱与曹操同时接到了关于诸葛亮发来的讯息。
此时曹操正好与程昱一起待在徐州州城。
跟他商量军装的事情。
自从程昱打下徐州后,便开始耐心经营。
首当其冲的就是轻工业。
程昱将自己带来的纺织机汇聚在一起,成立一个纺织工厂,专招女工。
每天进来的是从冀州运来的成车成车的棉花与苎麻,送出去的是成箱的棉布、麻布与葛布。
一个工厂的产出,比得上灾前徐州一州的布匹产能。
拿到布匹后,程昱首先就给自家的三万地方军统一发放新衣。
那场面,可把曹操馋坏了。
现在正想着怎么从这家伙手里抠出点东西出来。
见程昱看着诸葛亮传来的信件,曹操也跟着打开看了看。
曹操撮着牙花子说道:“这个诸葛孔明,刚听说他围攻秣陵,怎么在他话语里,江东就成一个一戳就倒的泥娃娃了。”
程昱看出诸葛亮背后的意思,毫不留情的戳穿,“这是想叫咱们去帮忙呢。”
“估摸是他又想到什么计谋了,这家伙,一肚子坏水,哪里跟我一样干脆。”
听到程昱的话语,曹操腹诽不已。
干脆是干脆,却是杀的干脆。
现在世人谁不知道徐州州牧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儒。
但凡有信奉此道的儒生,都以你程昱为先。
“这孔明轻易不开口,一开口就证明我征东军该上场了,程老弟,你的地方军上不上?”
程昱回答道,“上啊,当然上,区区江东伪军,正好给我地方军磨一磨刀,我徐州地方军要做天下地方军实力之最。”
“哈哈哈,老弟好气魄!”曹操夸赞道。
程昱一打眼,就知道曹操什么算盘,直接开口问道:
“有啥事就说,别藏着掖着。”
曹操搓了搓手,笑道:
“嘿嘿,我说老弟啊,听说你给你手下都换上新衣服了是吧?”
程昱点头承认,纺织厂在自己手上,肯定要给自己手下先谋点福利再说。
徐州地方军卖命的收复二郡,送衣服怎么了?
要不是实力不够,程昱都想直接送房子送老婆,一步福利到位,这样子才能让他们更好的效死命。
“对啊,一人一套,总共三万套,其余二郡的地方军还在招,等招完了再给他们换上。”
曹操哭丧着脸说道:
“那老弟你能不能给你曹老哥也整点军服出来。老哥穷啊,手底下那么多人,都没套新衣服穿,你看我身上,这还打了补丁。”
一边说着,一边展示他今天特意穿出来的衣服。
“你要几套?”程昱白了一眼,以曹家的实力,哪怕落魄了也不至于穿这么破旧的衣服。
这是来跟自己卖惨来了。
听到程昱的问题,曹操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个......老哥手下有多少人就给老哥几套。”
程昱眼皮子一跳,刚送进嘴的茶水差点喷出来,这哪里是来打秋风的呀,分明是来搬空自己厂子的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征东军现在上上下下总共十八万七千人,那我徐州工厂的纺织机得踩冒烟了才能供得上。”
“要不你还是掖着吧。”
“这军服没有,绝对没有,我还想用这纺织厂作为我徐州的开源之先。”
“要真按孟德老哥你说的,那我这厂得有半年是在做贴钱的买卖,不成!谁来了也没有用!”
曹操听完,也知道自己说的有那么一点不切实际,便抛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那我出钱买总行了吧?”
程昱问道,“出钱?能出多少?”
曹操没有直接回答程昱的问题,转而打起了感情牌。
做生意这方面,谁先出价谁就输了。
“咱们都自家人,你说个数吧。先说好啊,主公今年给我征东军的军费,曹某大多用了别处,你要是喊的价钱比市场价还高,那曹某是不依的。”
程昱思考一阵后,答道,“成,就按市场价的一半给你算,总行了吧?”
曹操一惊,平日里衣物批发价最少也就到七八成。
程昱一下子降低了这么多。
“这么低?这纺织如此暴利不成?”
程昱笑了笑,他现在算是知道张角跟他说的恢复徐州经济利器到底有多神通广大了。
有这一纺织机在,程昱有把握五年内,就把徐州建设成一个新徐州!
“原先是没有如此利润的,但主公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真以为主公说的‘大庇天下百姓俱欢颜’是假的?”
曹操得了程昱的承诺,笑眯眯的端起酒水喝了一口。
“嘿嘿,倒是为兄的过错了,曹某自罚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