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银子呢?朝廷不是拨付了那么多银子嘛?”
曹文山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这可是他第一次认真做事情。
之前在大燕那边当官的时候,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想着欺压百姓,也不想着改善什么。
朝廷要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不问百姓多要也不问百姓少要。
甚至如若朝廷多次征税,他还会尽可能约谈一些大户,想要让大户今年多分担分担压力。
倒不是说他多心善,就是怕乱起来。
而现在他是真心实意想为百姓们办点事。
虽然这目的依旧不纯粹,但总归是在做好事。
就见刘子涛无奈道,
“大人,那些可是朝廷拨付下来给咱们进行基建的。
而那些银子也不归咱们管啊!那些可都是朝廷财政部的官员再管。
再通过工部的人对钱财进行跟踪。
总之咱们是碰不着一星半点啊!”
“那朝廷不是还拨付了一笔贷款吗?”
曹文山不解道。
朝廷拨付贷款是有这么回事的。
这是西南道之前的多灾多难,赵铭也知道让地方政府负责振兴地方有些太困难了。
朝廷的大基建的确能极大的振兴当地经济,解决大量劳工就业问题。
可是依旧无法囊括所有百姓,依旧有不少百姓没活干。
加上本就穷苦这日子就更难过了。
所以赵铭就决定,让大乾银行贷款给这些地方政府。
县城贷款五十万两,州府贷款两百万两。
这主要是让他们尽快恢复民生。
毕竟之前的战事,都快把西南道打烂了。
听到这贷款,刘子涛更是大倒苦水。
“大人,那笔钱已经花的不剩下什么了啊!”
“怎么可能这么快?这可是两百万两啊!”
曹文山大惊失色。
之前他在大燕做事的时候,一年到头能够有十万两用于改善民生,那都是不得了的事情。
就那样日子还不是该咋样就咋样。
现在这两百万两怎么可能就花完了?
这才几个月?
三个月而已。
“大人真花的不剩下什么了,就只剩下十万两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钱花哪里去了?”
曹文山眼神凌厉的看着对方,心道不会被这小子给贪了吧?
但转念一想,绝不可能。
现在的地方的钱也不是这么好贪墨的。
现在大乾各个县城州府这些管理地方钱袋子的是新组建的财政局。
这个部门负责规划县城的一些预算花销。
虽然每个部门都有可支配一部分钱,但是都需要和这个部门做详细的报告。
而且每个部门都有一定的花费额度,超过了再想申请难度就会很大。并且还需要书写很长的报告,甚至财政局的人还会过来调查。
确定钱确实花到了该花的地方上去后,而且还是缺钱这才会继续拨付,不过依旧有一个额度,再多那也没有。
而作为知府大人,曹文山的权限自然更大一些,一些大项目都是他在批复。
没有他的首肯,财政局那边也不可能批复。
只不过他的每一笔批复都得受到人家的监管。
曹文山可不敢怀疑财政局的人,那些人可都是朝廷派来的。
全都是一群油盐不进之人,据说之前不少人还是普通市井小民,干的还都是账房先生的活计,而且经常有人过来给这群人做思想教育。
就那群人,之前曹文山就听闻过有人给对方贿赂,结果第二天贿赂者就被人给带走了。
反观那位被贿赂者,第二天喜气洋洋的,据说如若再抓到几个这种的,保不齐就能升一爵。
曹文山可不想成为人家升爵的功绩。
“我的大人啊!您也不想想咱们这三个月做了多少事!”
刘子涛开始一笔笔给曹文山算了起来。
“最大头的就是那个码头!码头虽然是朝廷下发的意向,但出资的可是由地方承担的,这个可不算在基建那上面。
其次就是衙门的修缮,之前的战事,衙门基本上都破的不成样子了。
虽说现如今我大乾内部衙门修缮,采买的水泥都是最低价。
可需要修缮的地方太多了。
衙门要修缮,那个新成立从咱们州府衙门分出去的警务衙门要建设。
还有济养院,这个陛下都说了,每个地方都要新建一座济养院。
用于收纳一些孤儿,残障人士。
还有就是驿站,那什么高速公路,每隔一段距离都要修缮一座这样的驿站。
虽说驿站之后能有不少盈利,可暂时咱们花出去的银子可回不来啊。
其次就是州府里的各个公务部门,不少都要修缮。
这里面前前后后就花出去数十万两。
其次就是咱们这些地方官员以及地方小吏衙役的俸禄。
这个暂且不提,因为陛下说了,今年咱们这些官员和小吏的俸禄朝廷暂时负担。
可是明年开始这些又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全部都得从咱们地方自己的库存上拨付。
另外就是百姓分田到户后,那些百姓要耕种,可是因为之前的战事,百姓们都没有种子。
这些种子的采购也是咱们负担,这里就是十万两。
虽说这算是借给百姓们的,来年会从百姓所产作物中抽取一成,可花销暂时是回不来。
还有就是之前大人您要求的,引进水泥工厂,和纺织工厂。
这些作为朝廷的官营产业,朝廷允许地方引进。
朝廷会提供设备可是那工厂的修缮,工人的招募,这些可都是要花银子的。
这些加起来就是四十万两。
另外甚至我等都还未修缮城内的道路,仅有主干道是朝廷基建的一部分,余下的可都要我们地方自己出钱修缮。
最后这十万两,已经是完全不够花了。”
随着刘子涛这么一件件一桩桩的说下来,曹文山脸上也不禁尴尬起来。
貌似这么一想,这些项目可都是他批复下来的。
“咳咳!不少可都是能够后续给我州府带来极大利润的项目。
就好比那水泥厂和纺织厂,这个过不要几个月就能回本。
既然没银子...那就算了算了!”
曹文山干咳几声,勉强打消了这一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