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颜面之战
作者:李依然   口袋里的读物之时戒最新章节     
    虞江承的脑袋先是一阵晕眩,随后慢慢地清晰起来。
    这时,一缕金色的阳光从窗外探了进来。
    他环顾四周,见陈雅静正蜷缩着,倚靠在自己的身旁,而自己的身上盖着一条被单。
    显然这一晚上他都未曾离开过房间。
    好奇怪,既然自己的身体一直待在这里,那么之前红树林里面发生的一切,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果那只是个梦境,为什么会有痛楚感?
    他实在是无法用已有的知识去解释这个现象。
    刚动了一下,陈雅静的立时睁大了眼睛,瞧了过来,幽怨地说道:“这一晚上我都没睡好,你可要补偿我。”
    虞江承傻傻地看了她一会儿,苦笑说道:“我一晚上都是待在这里吗?”
    陈雅静不悦地说道:“当然啦,人家可是一刻都不敢离开。哎哟,我的脚都麻了。”
    虞江承温柔地摸着她的秀发,笑道:“辛苦你了。”
    陈雅静笑嘻嘻地说道:“人家是第一次给你护法,没想到还真辛苦。我看电视剧里的修行之人,都是一坐就是好几天,甚至好几个月,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虞江承爽然笑道:“其实不是他们不想起来,而是坐久了,脚麻了,硬是起不了身。哈哈。”
    陈雅静冷哼一声,说道:“你又来挖苦人家。”
    虞江承扬臂舒展一下筋骨,说道:“你不知道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一个很奇怪的梦。”
    陈雅静好奇地问道:“什么梦。”
    虞江承想了想,岔开说道:“不可说也,不可说也。”
    陈雅静没好气地说道:“不说就不说,难道我不猜不到?哼!十有八九是梦到美女了。”
    虞江承暗忖知我者,陈雅静是也,还真给你猜中了。
    陈雅静看了下手表,接着说道:“不和你在这里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了,昨天和沛珊约好的,再聊几句,等会儿要错过早点了。”
    虞江承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饿了。
    真是怪事。
    自从修真以来,他就没有感觉到饿意,品尝美食,完全是出于乐趣。
    怎么一个晚上时间,突然出现饿意?莫非是因为那个女人,还是说因为喝了她的咖啡?
    虞江承突然心中一怔,连忙动用灵气,只见一道绿芒缠绕在他的身周,缓缓流动,就像是一条璀璨的银河光环。
    幸好功力还在。
    在陈雅静羡慕的目光下,虞江承卸去灵气,站起身来,笑道:“还发什么呆呢?”
    既然无法摸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倒不如以后再慢慢琢磨。虞江承的心态很快就恢复到常态。
    可惜没有要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不然肯定要找个时间再去问问。
    陈雅静急忙挽着他的臂弯,激动地说道:“你刚才的造型可真好看,怎么做到的?”
    虞江承笑哈哈地说道:“想要做到我这个境界,可是要花上很大功夫和时间的,最重要是得吃苦,你愿意吗?”
    陈雅静连忙闭口。
    虞江承当然熟悉她的性格,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接下来就是一顿十分怪异的早餐氛围,最主要一点是司马空昨晚并没有和司马沛珊道别,一走了之了,所以司马沛珊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父亲和虞江承到底说了什么。她是欲言又止,纠结得很。反观虞江承一脸坏意的表情看着司马沛珊,这让她的心底里萌生出一系列负面的想法,就好像自己被父亲给卖了一样。
    一个早上的光景,她的整颗心思都被吹到了天涯海角。
    直到几人走出酒店,司马沛珊才勉强调整好心态。
    虞江承招了招手,说道:“沛珊,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去赶火车了。”
    司马沛珊长叹一口气,说道:“记住我们约定的时间和地点,你若是敢违约,我一定不会饶恕你的。”
    虞江承哈哈一笑,说道:“我要是不来,脑袋撵下来给你当球踢。”
    司马沛珊闷哼说道:“花言巧语的臭男人。”
    慕容府上。
    李木谨将茶杯放在两人间的小案上,态度强硬地说道:“慕容信,既然你们已经接下战书,那还犹豫什么?早点上擂,我们都等的不耐烦了。”
    慕容旌德听得眉头大皱,说道:“前辈,至少也要给我们一些准备的时间。”
    李木谨瞪了他一眼,冷哼说道:“长辈说话,哪里还轮到你这小子?懂不懂规矩的?”
    “你!”慕容旌德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要做得太过分!”
    李木谨大笑一声,倏地低沉说道:“这就是你们慕容世家的家教?真是令老夫大开眼界呵!慕容信,你教出的一个好儿子!”
    言辞里满是讥讽和不满之意。
    慕容信无奈地看了慕容旌德一眼,说道:“旌德,你先下去督促手下办事利索些,不要让几位贵客久等了。”
    慕容旌德微微点头说道:“好的,父亲。”
    慕容旌德起身后,慕容信才缓缓说道:“我们也是看各位舟马辛劳,刚才已经吩咐厨房做些可口的饭菜,如果不嫌弃。。。等会儿喝几杯?”
    慕容旌德刚转身走了两步,李木谨摆手说道:“酒我们可就不喝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酒里下毒呢。”
    慕容信苦笑说道:“这里是我们慕容家的府上,怎么可能会做那些有损名誉的勾当呢?”
    李木谨冷哼一声,说道:“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人!”
    慕容信热血上涌,强装镇定地说道:“我们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请你不要故意污蔑。”
    李木谨嘲讽说道:“光明磊落?哼!你们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将这里的三大家族连根拔起,难道我们会不知道?”
    慕容信说道:“都是小人作祟,怎么可信?”
    李木谨冷笑说道:“我们和当地的李家虽然关系疏远,但是,毕竟千年前是一家,拥有同一个老祖,你们这样用卑劣的手段,逼迫他们就范,是不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慕容信暗忖难道你们隐世李家就好到什么地步了?且不说联合隐世慕容对我们慕容世家赶尽杀绝,就是这里的李家,当年也是被你们扫出家门后,来流落到这里。现在反而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态,真是可恶。
    事实确实如此,要不是这里的守护神的护佑,慕容世家和李家,早就埋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李木谨见他没有回话,气焰那是更甚一筹,说道:“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只要乖乖交出李家的产业,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哎呀,毕竟是自家人的东西,我提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慕容信脾气再好,也经不住李木谨的狂轰滥炸,倏地起身拍桌说道:“我们待你们如上宾,可是你们不知好歹,得寸进尺,贪得无厌。行!比武就比武,请了。”
    李木谨心中大为惊愕,一个小小的黄阶竟然敢如此不知好歹,翻脸比翻书还快,诧异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走着瞧。”
    慕容信其实挺后悔的,他本意是想拖着李木谨等人,待虞江承回来。
    可是被李木谨步步逼迫后,竟然失去了理智,把原来的拖延计划给抛之脑后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慕容信,换做是其他人,早就翻脸了。
    几人信步到了中央的大草坪上。
    此时的大草坪上临时搭建一个长宽约二十米的擂台。
    整个擂台是用大理石拼凑而成,相比那些正规的比武擂台,确实简陋许多,不过能够在这么极短的时间里建造而成,实属不易。
    李木谨一个翻身跃上擂台,轻轻踩了一脚,只听“咔嚓”一声,台面瞬间开裂出数道裂纹。轻笑说道:“规矩都知道了吧?你们派谁上场?”
    他心想慕容世家里面实力最强的应该就是慕容轩了,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露面过,真是怪事。
    慕容旌德冷声说道:“就让我领教领教。”
    李木谨斜眼瞅了他一眼,露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说道:“小娃儿,多活几年不好吗?”
    慕容旌德还未反驳,只见李木谨腾身而起,稳稳地落在台面左上角的龙形石柱上。
    慕容信不由地发出声来,只因为李木谨的身法迅如闪电,更难得是立在石柱上就像是一枚铁钉,钉在石柱上一般,没有任何地晃动。
    慕容轩这时才缓缓走来,赞叹说道:“以气护形。果然了得。”
    李木谨早就知道慕容轩的底细,冷笑说道:“有点眼力,不过你才刚步入玄阶没多久,根基不稳,可别到时候用力过猛,折了命根。”
    修真的人都知道,当跨越到一个新的阶层的时候,最首要的事情就是培根固元,牢固根基,这样才能在接下来的修行里,稳扎稳打,更增一步。
    慕容轩大笑道:“多谢关心。”
    李木谨忍不住说道:“既然你有自知之明,接下来该怎么做,总不需要我来教吧?”
    他对慕容轩的态度明显比慕容信好很多,或许,是对慕容轩实力的认可吧。
    慕容轩的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没有比试过怎么会知道呢?”
    李木谨怪笑一声,说道:“嘿,你难道还想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不成?别忘了,站在你面前的,都是玄阶巅峰的强者。”
    慕容轩赞许地看了一眼慕容旌德,随后面向李木谨,从容笑道:“我有自知之明,和你对战,绝对没有胜券。所以,这场对决,我是不上场的。”
    李木谨心中暗笑,这里也就只有你的本事最高,你不上场,难道让慕容旌德这种一只手指就能捏死的小家伙来凑数不成?
    玄阶再差劲,也总比黄阶强,况且慕容旌德还只是玄阶初期,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岂料从慕容轩的身后走出一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为慕容府护法的苓芸。
    李木谨见到苓芸的第一眼,视线就再也挪不开。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好一个标志的美人胚。
    慕容轩在苓芸的耳畔低语两声,似乎在交代什么重要的事情。
    苓芸微微叩了叩首,细声说道:“这办法真的可行吗?”
    慕容轩笑了笑,说道:“死马当活马医呗。”
    苓芸心想:其实,我要是认真对待,想要战胜面前的三个修真者,并不是多难的事情。何必要让我使用拖延的战术呢?啊!我知道了,肯定是想让那个臭小子赶来收拾残局。对,一定是这样的。
    慕容轩虽然知道苓芸拥有着地阶的修为,但是从未见她出过手,所以心里也是没有一个底。而且苓芸是虞江承带回来的人,如果出现什么闪失,自己肯定是没法交代的。
    原本他是没打算让苓芸参加,最多也就是和慕容旌德一样,上去凑个人数,真正的主力军是虞江承。可是,事发突然,李木谨他们来的实在是太不是时候,虞江承又正好去度蜜月,虽然现在已经返程,但是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回不来的。
    如果慕容信刚才能够拖住李木谨他们几个小时,一切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其实,虞江承要是真心想赶回来,完全没有问题的。
    就在李木谨等人打量苓芸的实力时,苓芸就像是一阵清风飘上了擂台。
    李木谨瞬间谨慎起来,因为他完全感受不到苓芸身上散发出来的灵气,可是眼前的美女却可以很轻松地接近自己。
    他从石柱上跃了下来,这个时候李木霖和李跃腾也上了比武场。
    “这个女人不简单。”李木霖小心嘀咕着。
    李木谨心底同意,眉头微皱,说道:“慕容轩,这女人是什么来历?面生的很。”
    言外之意,这场是家族之间的决斗,是不允许请外援的。
    “难道我们慕容家的女人你都认识?不可能吧?”
    一阵慵懒的声音从李木谨的身后传来。
    李木谨回过头来,顿时像是被定身一般,一股怒火升腾而起,随即又被强压了下来,不可思议地说道:“小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虞江承提着行李,一副风扑尘尘的模样,边走边摇头叹道:“早知道你们这么心急,我应该飞回来的。”
    其实他确实是用飞剑飞回来的,而且还是落在了慕容府内,不然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赶回慕容府呢?
    虞江承的出现,慕容信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微微笑道:“江承,你可算回来了。”
    此时一个佣人走过来,提走了虞江承手里的行李,后者哈哈一笑,跳到了李木谨面前,说道:“刚才让你舒畅过了,现在该轮到我了。”
    李木谨疑惑地说道:“什么意思?”
    虞江承突然面色一冷,沉声说道:“我可听说你们几个刚才神气的很,根本就不把我们慕容家放在眼里。怎么,现在成了缩头乌龟了?不敢吭声了?”
    这翻脸的速度可是比翻书还快。
    李木谨低声说道:“跃腾,你不要再犯上次的过失,只要我们齐心合力,还是有赢的机会。”
    旋又冲着虞江承说道:“上次让你这臭小子得了便宜,今天就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认为之前的落败完全是出于运气不佳,毕竟虞江承的修为可是比自己要低。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李木谨心中一怔,暗忖这小子哪来的勇气,敢以一人之力,力战三大玄阶强者。
    至于苓芸和慕容旌德,他早已忽略不计。慕容旌德的修为,他是一清二楚的,而苓芸看起来就是个弱女子,就是来凑人数的。而且,他认为慕容信派出苓芸就是希望自己不要杀戮太重,留一线情面,毕竟对弱女子动手,有违高手的形象。
    岂不知,苓芸是在场之中,修为最高的。
    不过,李木谨不打算顺着慕容信的意愿行事,淡淡说道:“慕容信,你还是收了可笑的想法,虽然我不会对女人出手,但是,刀剑无眼,万一拼起命来,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手下留情的。所以,你还是让无关紧要的外人,离开这里。”
    虞江承笑了笑,说道:“这是本少爷的女人,怎么能算是外人?另外,难道还有美女不能登台一说?”
    李木谨冷哼一声,说道:“好言相劝,你可不要不知好歹!我奉劝你还是不要插手我们世家之间的恩怨。”这话自然是对着苓芸说的。
    苓芸甜甜浅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美丽牙齿,轻声说道:“这里是我的家。我有义务保护家人的周全。”
    简单的一句话,深深地打动着慕容信等人。
    李木谨的脑海里在这个时候才浮现出“慕容三少”这个名字。
    万万没想到,慕容三少会是眼前这个叫虞江承的人。
    之所以他没有去好好调查虞江承,是因为虞江承和慕容宇结拜兄弟,而慕容宇又是个花花公子哥,且不是修真者,想来虞江承也是一路货色,只会穷奢极欲,糜烂于酒池肉林。
    根本不值得他专程为这费力去做。
    现在,轮到他后悔了。如果他知道虞江承会是慕容三少,绝对不这么冒进。或许,他可能会取消阶层的限制。毕竟自己三人曾经落败过,如果换上地阶的高手过来,肯定是有百分百的胜券。
    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临时做好充分的部署了。
    虞江承脚尖轻点,瞬间来到苓芸身旁,微笑说道:“小妮子,就冲着刚才你那句话,我决心收下你了。”
    苓芸一脸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意思?”
    虞江承故意打了个哈哈,说道:“等打完这场比试再说。”
    苓芸轻叹道:“这还不容易?你想要多少时间结束战局?”
    虞江承明显楞了一下,旋又大笑起来。
    李木谨气愤填膺地说道:“你们两个不要在老夫面前嬉皮笑脸的,时候差不多了,开始吧!”
    话音刚落,李木谨只觉得疾风扑面,突然间身子一轻,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不由自主地往后飞去,硬生生地撞在了一棵巨树上。
    “轰隆”一声。
    李木谨觉得头昏目眩,轻飘飘地从树上跌落下来,以一个相当难看的姿势趴在草坪上。刚抬头想说什么,就觉得喉咙一甜,“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