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智巫觋告辞离开,看着老巫觋的背影,张恒胜叹息道:真可惜,要是他在东塆出生,在孩提时代便会成为六大门派的内门弟子,如果灵脉不太差,甚至直接成为核心弟子也不是不可能。
念完一段经文后,通智便告辞离开,张恒胜心思几转后运转《陇皇五篇——血蛊篇》,右手食指上凝聚一滴精血,然后在朝通智经过时一弹,落在他那发旧的巫觋袍上。
在老巫觋离开后,便有大夫继续上前把脉,不等所有人一一诊问,二十二名大夫不知不觉间便开始相互讨论起来,张恒胜没有半点医学知识,自然无法参加,但是他能听到各人的意见似乎都大同小异,对于医治一事也是摇头叹息。
不知道是否张恒胜的怪异打扮,也没有大夫向他讨教,张恒胜便独自思量起来。
先天性心脏病的话,这凡人的大夫是不可能治好的,除非有炼气士出手,不然只能等死。
用一枚炼体丹药就能彻底解决问题,看在周乾的份上我也愿意出这枚丹药,不过事情恐怕还会有些变故,能不能吃下就看他们的机缘了。
做好决定,张恒胜便安心静立,约两炷香后,大夫们都讨论完,当中一名似乎医术较好的大夫上前,朝赵卓恭手说道:“平北王爷,在下医术粗陋,令公子的病情非我等能治愈,我等一番讨论后也只能开能滋补类的药方让贵公子……让贵公子舒服些。”
赵卓点头,说道:“这是天意,各位大夫无需自责。”
说完后,赵卓看向身后的沈管家,吩咐道:“沈管家,带各位大夫到偏厅竭息,再为各位大夫准备一些路费。”
“是,王爷。”沈管家果断回答,然后向大夫们说道:“请各位大夫跟我来。”
“谢王爷。”一众大夫纷纷恭手致谢,然后跟着沈管家离开。
很快,房间中只剩下四人,除去赵卓、健壮武者、赵兴平外,第四人便是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恒胜。
上下打量着张恒胜,赵卓礼貌地问道:“这位大夫,你为何不与众人一同离去?”
“回王爷,草民有一偏药可救三少爷。”张恒胜回道。
“此事当真?”赵卓脸上有些欢笑,说道:“还请大夫把方子写下,我让人去拾药。”
张恒胜摇头,说道:“不,这药我有现成的,让三少爷服下便可。”
赵卓听后点了点头,笑道:“这药若能救下我儿,必然是一大功劳,对天下与我儿相似的患者也必有大用,还请大夫写下药方,造福百姓,我必定向圣上报告此事,让大夫名满天下。”
虽然说得很好,但不先要我拿药而是坚持要我先写药方吗?
稍一迟疑后,张恒胜摇头,说道:“请王爷见谅,有不能说的理由。”
“何理由?”赵卓立即问道。
张恒胜再摇头,说道:“说不得。”
“为何说不得?”赵卓再问,气势自然而发,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不是张恒胜的错觉,赵卓确实散发出一种让能人恐慌、惊惶失措的杀意,是一种实质性的杀意。
煞气大成吗?区区凡人居然能把阴气的心境完全感悟,当真了不起。
直视对方的眼睛,张恒胜暗赞一声后笑道:“这个也说不得。”
这声音一出,旁边的健壮武者霍然一压身子,瞬间护在赵卓与赵兴平之间。
赵卓皱眉,问道:“大夫的声音听着很年轻,不知姓名来历,还有,你为何要用纱布遮脸?”
“我名张恒胜,现在西柠城经营一间药店,名为宝芝林。”张恒胜若无其事的笑道:“至于脸上的纱布,则是因为我早年被烧伤,面目变得丑陋不堪,所以才用纱布遮脸,绝无恶意。”
赵卓点了点头,也不深究,说道:“本来我是诚心感谢每一位前来的大夫的,只是事关小儿性命,我不能让小儿服下不明不白的药物,不知张小兄弟能否告之这药物的来历?”
张恒胜轻轻摇头,却是不说话。
“你这人很怪。”床上,赵兴平一脸怀疑的问道:“药物的事情什么都不肯说,而且明明我的病就连御医都无法,你却有法子,明明连大夫都不是,莫非你是来戏弄我的?”
张恒胜朝赵家两人恭手,说道:“三少爷、王爷,请两位相信,在下有难言之隐,药物一事绝无戏言。”
赵卓为难的问道:“可是张小兄弟什么都不肯说,你要我们如何信你呢?”
这话有理,倒不如说如果真有人敢服吃来历不明的药物,反而才奇怪呢!思考数息后,张恒胜也无法反驳,只好苦笑道:“赌一下?”
这一次,赵卓笑而不语,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衣袖内,张恒胜右手上的空间戒有灵光流转,这时他手中出现一个小玉瓶,把三人的目光中,他把玉瓶放在旁边的桌上,然后再对赵卓一恭手,说道:“草民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