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哥,累不累,要不放下我们自己走吧。”
“是啊,是啊,嘶……诚哥你是真打啊,疼死了!”
殷诚小心地环视一周,见四下无人,对手上的两个血葫芦低声呵斥:“闭嘴,要是坏了大王的事,老子活撕了你们。”
两个血葫芦顿时没了声息,手臂摇摆间,将藏于手心的血包捏破,继续污染干净的地面。
任谁看到这个场面,都会认为这两个家伙定然是活不成了。
身为侍卫统领,殷诚的能力自不必多说,即便提着两个人,也堪比常人奔跑的速度。
接下来,便是按照正常的流程走一遍了。
返回营房,寻了一个房间,将两个死人丢了进去,严令在其脸上的伤恢复之前,禁止外出。
接着便是召集一队人马,备齐干粮,整装直奔宫门。
今日并非朝会日,宫前广场上很是空旷,稀稀拉拉停着一些马车。
不远处,一群人凑在一起,吃着干粮聊天打屁,时不时发出猥琐的笑声。
“要我说,在捧月楼中,花姬当为魁首,那身段,那舞姿,可称一个绝字。”
“非也,非也,花姬虽好,莺姬更妙,樱口一开,香气四溢,余音绕梁。”
“呸……你们大字不识,还学人家掉书袋,什么余音绕梁,还不是惦记人家那一身白肉?”
“粗俗,莫得辱没了佳人,软香滑脂懂不懂,摸上一把……嘿嘿嘿……那真是美死个人。”
“嘶……你就吹吧,还摸上一把,怕是连人家的屁都闻不到。”
“哈哈哈,快擦擦嘴,告诉你,美人儿的屁都是香的,那味道……迷人的紧啊……”
“嘁,说得好像你闻过似的。”
“哎呀,你还别不信,我家公子可是带我去过的,咱这地位岂是你能比的,啧啧……那小手儿……软呐!”
“你还摸到手了?”
“那是自然……嘿嘿嘿……你闻闻,我一直没洗,现在还香着呢。”
“滚。”
“哈哈哈,不会享受。”
……
这些人皆是朝中大员遣出的家丁,方便传递消息的同时,也可以表现一下自己的忠心。
随时准备聆听圣训嘛,这虽是一件面子活儿,但终究是没有坏处的。
突然,宫门处发出隆隆轰响,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只见宫门洞开,一彪人马鱼贯而出,在广场上站定,黑衣黑甲配上一水儿的黑色骏马,肃杀之气十足。
他们看得清楚,那领头之人,竟是宫中侍卫统领殷诚,商王身前的红人,不由得暗暗咋舌。
这位率兵出宫,定然是有事发生了。
接着四匹骏马脱离队伍,朝四方狂奔而出。
家丁们有心探明情况,可却被杀气冲得腿软,许是出于嫉妒的心理,集体推举那个摸过小手儿的上前询问。
这家伙虽心中惊惧,却也着实抹不开面子,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谁知磨磨蹭蹭地走出不过数米,距离那殷诚还有数十步之遥,便迎来一声暴喝:“滚开,靠近者杀!”
“杀!”军士的齐声呐喊紧随而至。
滚滚杀意犹如狂涛,将这家伙冲得连连后退,若不是同伴相扶,怕是要仰天躺倒。
家丁们互视一眼,纷纷坐回原地,看似在继续聊天,可眼角余光却紧随着那队人马。
大概盏茶功夫,东西北三骑回返,与殷诚耳语后,眼见殷诚的脸色更黑了。
片刻后,南骑回返,骑士脸上似带着喜意,并且怪异地不住点头。
那殷诚见此似是松了一口气,高喝一声:“出发!”
接着双腿用力,纵马冲向了南边,其余军士紧随其后。
一时间,马蹄声轰鸣,随着人影渐行渐远。
家丁们面面相觑,见宫门还未关闭,便纷纷起身,想着上前打探一下消息。
却不料守门兵丁见他们靠近,二话不说便关上了大门,硬是一点机会都不给。
而家丁们接下来的动作,可谓是异常的一致,拔腿奔向自家马车。
具体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大家都不知道。
侍卫统领率兵出宫,单凭这条消息已经足够,即便够不上领赏的条件,总也是找不出什么错处的。
至于其中的辛密,还是留给自家老爷去探寻吧。
很快,宫前广场变得空空如也,寂静地令人感觉压抑。
殷诚率队疾驰,完全无视了城内不得奔马的禁令,在无数人惊惧的目光中,冲出了南门。
一路奔行十数里,才放缓了速度,见四下无人,挥手招来探路四骑,问道:“怎么样,你们没伤到人吧?”
四名军士齐齐摇头,南路骑士更是出言抱怨:“大哥忒小瞧人,以我等的骑术,便是纵马闹市,也伤不到人。”
殷诚闻言冷脸呵斥:“休要出此狂言,大王严令不得闹市纵马,今日事出有因,日后你若违令,老子抽不死你。”
“呵呵呵……不敢,不敢,我就是说着玩儿的。”南路骑士缩着脖子,讪笑讨饶。
“哦,对了。”东路骑士突然出声,“大哥不是叮嘱我们声势弄的大些么,朝中那些大人,怕是都已知晓了。”
“哦?”殷诚挑了挑眉,“这话怎么说?”
东路骑士嘿嘿一笑:“我纵马探寻东门之时,可是冲撞了不少大人的车驾,没少挨骂,哈哈。”
殷诚眉头紧锁:“你胆子倒大,朝臣的车驾也敢冲撞,没得给大王招来麻烦。”
“哈哈哈,大哥勿忧,那车驾都是空的,仅有下人们在罢了,想来大人们也不会在意。”
“咦,今日未有朝会,朝臣们这是要做什么?”
“不知道,看样子好像是去商府的,马车都堵在那边。”
“呸,怕是没什么好事,多半又是算计大王。”殷诚愤愤地拍了拍马脖子,“一群口蜜腹剑的小人。”
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了所有骑士的共鸣,“呸呸”之声不绝于耳,显是对这些所谓的贤臣心存不满。
这群起自微末的军士,在殷受处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只要是难为殷受的,便是在难为他们。
士为知己者死,在什么时候都不是空谈。
“大哥。”东路骑士突然出声,“要不要咱们快些,暗中也能护持娘娘们一二。”
“慎言!”殷受扭头呵斥,“事关重大,切不能露出半分马脚,娘娘那里有武成王呢。”
“那咱们就这么干跑三天呐?”
“少废话,从现在起,都给我装出焦急之态来,不会装的就板着脸,要让路上的客商们看清楚。”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