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中,严贵和一众家丁拿到了张大壮还的银子,也只能离开了。
毕竟虽然严家出于其他目的看上了张家的祖田,原本按照欠债还钱的理,那拿到田产是顺理成章。
可是,现在人家已经把银子给还了,还想要硬来,只怕会引起村民的反弹,饶是严员外是镇上的大户也不敢过分。
至于其他村民在参观完张家的蛇仙牌位之后,也纷纷各自回家。
一转眼间,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张大壮一家相拥而泣,今日如果不是蛇大仙显灵,那祖田被夺,这一家人只怕也会彻底败落下去。
良久,翠屏才算是平复下来,她抬起头来,说道:“大壮,蛇大仙出现的时候,似乎一直围着狗娃转的。”
张大壮听了回想起来,似乎果然如此。
“你说,会不会咱们家狗娃不一般?”
两人随即想到了很多传说,比如什么文曲星下凡之类的,顿时又是激动又是憧憬。
其实是当时白玄见他这么怂,见了就来气,所以故意不看他,只是当时狗娃还算胆大,所以才把注意力集中在狗娃身上而已。
“对,蛇大仙给了这么大一块金子,还掉严管家的银子后,还有不少,剩下的就供狗娃读书,识字,咱们张家也要出状元!”
......
白玄离开张家村,顺着大清河继续在水底潜行。
此时,天色虽然阴沉,但是气温不低,岸边不少人在嬉戏,水面上也有船只行驶。
只是这大清河深七八米,河水微微浑浊,白玄倒是不用担心被人看见。
他原本感知就敏锐,自从妖化成功之后,五官更胜从前,岸边和水面船上人的说话都听得清楚。
白玄有些明白,前世的时候,那些坐船的船家一般都有不少禁忌,比如不允许说什么翻啊,扣之类的字眼,还有不能在船舷对着水小便之类的。
因为,他真的能听见和看见。
比如真的有人对着他嘘嘘,白玄很难保证自己不冲上去拉他下来喝回去。
不过,白玄现在并没有心思注意其他人有没有什么不敬的动作,只是静静跟在一艘官船的底部潜行。
官船的甲板上,两名穿着便服的老者正围坐一张茶几正在喝茶,几名侍卫远远地散落在甲板的几个角落警戒。
“陈阁老,你此去京城,只怕又是因为西北的战事啊!”其中一名青衣老者说道。
那被称为陈阁老的老者叹了口气,说道:“我朝武力废弛,被蛮人连败数场,老夫这次去,只怕是要商量给西蛮的岁币之事了!”
......
白玄从两人的对话中,这才算是对这个世界的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
当前是大乾朝,立国已经一百多年了,文运昌盛,繁华日久,武备松弛,被西北崛起的西蛮国连续击败。
好在那西蛮属于游牧民族,只是想着抢劫并不擅长驻守,于是这大乾朝便想着每年给西蛮岁币,以安抚对方。
可是西蛮的欲望被养的越来越大,每次想要索取财物,便冲入大乾抢劫一通,并不退走,等着大乾派人谈好来年的岁币,这才带着劫掠的财物和女人离开。
而大乾的软弱可欺,刺激东面的小国东越,也已经蠢蠢欲动。
最关键的是东越国也毗邻大青山,这陈阁老两人便是刚从东越国出使回来,正赶往京城。
白玄叹了口气,这大乾国的形势倒是和前世的宋朝有些类似,只重文人的朝廷大多没啥好下场,不过这和他没有关系。
足足一个时辰,那两位老者才结束谈话,白玄这才默默离开,世道变化,也不影响他在深山之中修行。
此时已经是天色已晚,白玄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不知名的水域了,他也不敢乱跑,连忙扭头往回游去。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很多人喃喃细语声,他仔细扫视周围,周围是一片空旷的水面,根本没有人。
【有人祭祀宿主,香火值+1】
【香火值+1】
.......
白玄一下子懵了,这香火值一下子就突破到了一百了,而且还在增加。
【香火值:124\/1000】
他连忙查看这些香火的来源,很快便发现了,这些香火值来自于张家村的村民们。
要知道,普通的村民也会祭拜一些保家仙,大多是保佑平安的,当然祭拜的时候,偶尔也会许愿希望能够发财。
但这也就是说一说,谁也没有当真。
可是今天不一样,那翠屏祭拜后,人家蛇大仙可是亲自上门给送金子的,这阵仗谁见过?
那可是拇指头大小的狗头金啊,这媳妇就能娶个好几房。
这谁能忍啊,立马去做一块牌位,必须是上好的木材,找村里收益最好的王木匠。
反正别人有没有发财是不知道,这天晚上王木匠就小发了一笔。
白玄见此也是一阵叹息,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赚了一百多点的香火,转换的话,便是一百多点的妖修值啊。
平日里,他拼着用心流的技能,一天最多也就50点的妖修值。
现在啥也没干,就等于两天苦修,这修行神道真的是快啊。
白玄盘算完这些,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来到了土根家附近了。
此刻,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这个时候的农村,外面几乎没有人,只能偶尔听见远处的狗叫声。
这简陋的院子外面大门同样紧闭,上次在门外一直守望的老妪并没有在,白玄也是叹了口气。
时间长了,再悲痛的情感也会逐渐淡去,或许原本那个世界的母亲,对他的悲伤应该也已经缓解了吧!
白玄缓缓爬上了岸,轻松爬过低矮的围墙进入了院子中,里面是三间茅草屋,其中一间还点着微弱的油灯。
“娘,你把药喝了吧!”说话的声音是老妪的大儿子木根。
老妪靠着床沿,目光木然地看着跳动的灯火,喃喃说道:“二妮不明不白地掉井里死了,现在三娃子土根也生死不知,我死后怎么给你爹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