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罗执事激发穿云符箓之后,罗执事和杜执事周围的血光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聚集在一起,向罗执事二人席卷而来。杜执事一个不慎被一丝血光碰到,黑色的道袍上似乎被腐蚀了一块。见状杜执事感觉不对,立刻体内元气一震,将这丝血芒驱逐出去。
“罗执事,这情况不妙,周围的阴冷气息不断侵蚀神魂!”杜执事手中金锏挥动成一个个巨大磨盘,对着身旁的罗执事提醒道,”“而这这血芒也是诡异的很,骤然接触之下,似乎能够凝固体内真元!”
“这诡怪的级别恐怕不止血阶,已经有戾阶诡怪的手段了!”罗执事也是随着不断地交手,发现了这诡怪的一些特点,有些担忧地对杜执事回复。
“不可能吧,如果是戾阶诡怪,哪怕是初入戾阶也相当于凝罡境修士!”紧盯着四周重重的诡影,此时已经额头见汗的杜执事咽了咽口水,接着说,“我可是听说凝罡境修士神念可以显化,体内真元融合气血,我们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
罗执事闻言也是面色凝重,他也不希望碰见戾阶诡怪,那样别说救人了,他们几个也得把命留在这里。
“那就应该不是,但是估计也快有戾阶诡怪的程度了。”
“你说应该会不会是这诡怪即将进化到戾阶,所以才会有这么强大的实力!”杜执事击退一批血影,转头对着罗执事有些不安地说,“我们只有找到他的本体才能摧毁它,要是它快到了戾阶,我们能办到吗?”
感觉到真元有些快速消耗罗执事听到杜执事的话也是神色动摇了,先是犹疑一下,然后一咬牙,目光坚定道:“如果真如这样,我们就直接想办法撤离!”“救不了人就不救了,我们不能把自己真搭进去!”
“也唯有如此了,我等修士拼的是机缘,无不是各安天命,他们陨落在这里也是没办法的事。”杜执事闻言也是心里一松,对着罗执事也是安慰一下,“罗执事也不要太过担心,我等尽力即可,千万不要太过于执着!”
其实这倒不是杜执事太怎么惜命,能够修行这么多年而不陨落,杜执事虽然相对于同阶修士起点低了很多,但是心境修行不一定就差了。在杜执事看来,既然踏上修行的道路,自然就会遇见各种坎坷磨难,世俗之事不说非得放下,也要看轻一些,尤其是什么功名利禄,否则早晚必被拖累。
看到罗执事做出决定,杜执事也是心下了然,能在担任家族长老的情况下修炼到炼气后期,显然罗执事也不算什么看不开之人。不过杜执事也是知道,这罗执事身为家族修士,修行资源和培养上自然有先天优势,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自然是要承担家族责任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愿意和家族靠得太近,因为他是一个追求逍遥洒脱的人。
就在罗执事和杜执事正在发愁之时,李常越带着手里的那一团血液来到了刚刚看到穿云符指示的地点。乍看之下,李常越眼前似乎一片灰蒙蒙的夜色,四周阴气森森,但是李常越神念感知下,周围已经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向他围了过来!
“这诡怪的实力恐怕已经不止血阶巅峰了,居然能够借助地形屏蔽掉我的感官,刚才那道光芒明显就是在这附近!”李常越心里暗暗吃惊。
“不过,应该不至于到戾级,否则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早就正面下手了!”
李常越又恢复了镇静之色,也不再犹疑,真元催动神念大范围扫描了一下。
“咦,那两个人影不正是杜执事和罗执事吗!”李常越神情一松,心里暗暗道,“试一试这个道术的威力!”
李常越突破到炼气境之时,领悟了两种道术,其中一个是“囚笼术”,另外一个则不怎么常用,正是当时被定为初阶中品的“惊魂刺”。在之前遭遇山洞诡异袭击和血河宗修士围攻的时候,李常越其实暗暗用到了这门惊魂术,令对方无形之中出手受限。虽然在正面战斗之时威力不显,但是有很大的辅助作用,比如现在需要对付的情况。
“现在看来这门道术不止中品,而且潜力颇大,可以作为一道底牌,值得以后深入研究啊!”李常越此时心里分析着,“而且看样子,精神类神魂类攻击术法比较珍稀,没看到罗执事那些人用过这样的手段!”
“不过之前那个血河宗的楚狂英与罗执事斗战之时,倒是感知到他似乎用了神念攻击,而且用了魂体类法器,可惜死了,也没能套出点什么。”李常越在发觉神念类攻击手段的妙用之后,也是动了一些心思想多了解一下的。
就在刚才,李常越制住那些血色光芒袭击之时,已经暗暗动用了这门道术,效果令他十分惊喜,配合神念运转的真元之力,轻易捕捉了一道血芒,而且令诡异似乎有些忌惮。
当然,李常越也发现这道术消耗的真元不多,但是对于神念的消耗却超过了初阶上品道术“山崩术”,如果全力施展,状态圆满之时估计也就八九道,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用,一旦精神力枯竭,那跟真元枯竭也差不了多少。
望向眼前围过来的一道道诡影,他似缓实快的提起银白长剑,灌注真元,然后一个朴实无华的直劈,巨大的月牙形剑光撕裂开眼前的黑暗。
身法飘动,随着剑光飞身而上,于此同时一记“惊魂术”自神念中呈喇叭形状扩散而去!
“啊,嘎嘎……”
阴森的丛林之中响起了一道凄厉的尖锐刺耳之声,似乎是李常越的攻击令这诡怪感到了伤害!而此时李常越顺着前方被他打开的“通道”,清晰地看到两百米左右正在同诡怪激烈对抗的罗执事和杜执事。
“是李队长到了!”
杜执事看向四周突然出现的一片没有血色围困的区域,目光之中一道橙色流光急速闪动着飞跃过来,定神一看,正是李常越。
“太好了,看来这诡怪倒也不是太难对付,否则李队长也很难破开这些诡影和血芒的阻碍!”罗执事眼中闪过喜悦之色,对着杜执事高兴地说道。
转瞬之间,李常越身形如同一只飞鹰骤然落定在罗执事和杜执事的身旁。
李常越站定之后,锐利的眼神环顾了一下四周,对着罗执事二人说:“两位还好吧,这诡怪着实有些难以对付,混淆了我们的空间感!”“你们这的情况怎么样?”
“这诡怪将罗校尉等人不知道困在哪里了,而且以神魂攻击为主,手段非常诡异,你没来之前我们也是一时腾不开手!”
杜执事神情略微放松,简单叙述了一下情况,对于李常越的到来他感到压力陡然一轻。
“嗯,我也是发现了这些情况,好在我的神念之力比常人要强大不少,用了些手段捕获了这个!”李常越见到这边到处飞舞的血色光芒又开始围了过来,抬手对着两人说道。
“这是血液吗?”
“难道刚才攻击我们的就是这个东西!”
“没错,这血芒不断在空中聚合,所以攻击之后会消散,但是又很快凝聚。”李常越挥动长剑,四散的真元剑光将一片血光击散,接着说道,“应该有神魂控制它们,我刚刚碰到的罗姑娘怀疑就是中了这种东西的攻击,然后心神迷失!”
“啊,你看到了素妍,她怎么样?”罗执事闻言也是脸色关心问道。罗素妍是家族的长老之女,和另外一名叫罗勇的罗家嫡系都是这一次他带出来的,罗执事自然要特别关心一下。
“我本来救下了她,但是我分身乏术,她又不知道被诡怪给带到了什么地方。”李常越还是大概说了一下情形,然后又接着推测到,“我怀疑罗姑娘和罗校尉他们都被提前附身,然后这诡怪以此为媒介分别靠近我们三人,意图袭击我们。”
“这么说还有希望!”罗执事眼光一亮,对着二人说道,“他们有可能被控制心神,现在时间过去不是很久,我们立刻想办法解救他们!”
“我们打算用之前血河宗的那件小伞法器对付这个诡怪!”
……
杜执事也对李常越说出了他们的打算,并且提起之前这魂体类法器与这诡怪之间的相互克制。
“不错,这东西应该确实有作用!”
“事不宜迟,你和杜执事先为我护法一下,我来催动这法器!”
李常越与杜执事也不再耽搁,两人将罗执事护在当中,运转真元全力对付再次围攻上来的诡影和血色匹练。
罗执事拿出那件小伞类法器,然后缓缓将真元注入,小伞先是闪过黑色流光,然后缓缓变大,其中夹杂着阵阵声音各异的嘶吼之声,摄人心魄。
片刻不到,只见罗执事手中的法器已经达到了两丈以上方圆,悬停在了三人的头顶上方,缓缓转动,一道道黑色气流从伞上逸散出来,向着四周飞速飘去!
“我的功法并不是太适合催动这小伞,如果是当日那名楚姓修士,威力应当比这还要大上三分!”罗执事此时对着二人说道,然后拿出一颗碧绿的丹药放入嘴中,接着说道,“这法器似乎达到了中阶中品,比玄龟盾品阶还要高。”
这个时候,四周响起了刚才李常越用道术攻击时的凄厉惨叫之声,阴寒气息和那血芒迅速消退。
“血色光芒消失了,不,不光如此,这小伞似乎在吞噬那些诡影和血芒!”杜执事眼中精光一闪,对着两人兴奋地说道。
“这炼魂伞果真名不虚传,当日如果没有这诡怪,我们恐怕也是很难对付这东西!”
“罗执事,你先控制这把伞,我似乎看到了罗校尉他们,我去看一下!”
李常越目光闪动,似是看到了远处的什么东西,跟罗执事说了一声。不待罗执事说话,已经跳出这伞的攻击范围,身形每次闪动,都是越过十几米,很快到了百米之外。
又是十几瞬的功夫,李常越健壮的身躯,左右两手各提着一人飞速回到罗执事身边。
“罗校尉,还有罗勇!”罗执事看着眼神呆滞迷茫的二人立刻脱口叫道,“他们身上的气息怎么这么衰弱了!”
“还好,他们还有气息,脉搏尚且有力,只是神志不清,气血受损。”杜执事上前检查一下二人,对着罗执事说道。
“素妍呢,有没有看到她?”罗执事神色焦急地问道。
“这个方向只有他们两个,我们再换换地方看一下!”李常越提议道。
由罗执事继续催动着炼魂伞,几人又是向四周巡视了一番,不到片刻,杜执事身形一顿,看向前方。
“那里还有两道人影,我过去看看!”杜执事急声说道。
然后飞向那两道人影,很快将那两人带回,正是神志不清的罗素妍和另一名队员方腾。
罗执事此时脸色缓和了不少,长长呼出一口气,总算是找回了几名弟子。几人不再耽搁,趁热打铁,又是沿着这片荒凉的地方转了几圈,但是没有看到剩余的三名队员。
嗖的一声,罗执事催动的小伞恢复到了尺许长大小,罗执事脸色通红,满头是汗,显然催动这法器也是快到了极限。所幸周围的血色光芒也是几乎不见,诡异的场景也是没有再发生。
“他们三人看来是凶多吉少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将罗校尉他们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再说!”李常越见到这种情况,也是当机立断,对着罗执事二人提议说道。
“对,只有这样了,万一再遭受袭击就麻烦了!”杜执事也是同意李常越的建议。
“嗨,也好,毕竟还是救回了几人!”
罗执事略显犹豫,但是还是同意决定立刻离去,先把最重要的罗素妍和罗勇安排好,剩下的两名罗家子弟和那个叫陈玉林的罗家精英只能腾出手来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