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生为二虎普及了一下修行界的知识,以免一旦对上不知所措。
偌大个世界拢共就7个老怪物有神识,能肆无忌惮飞天遁地,直面他们的机会渺茫,不亚于大明朝普通百姓对上皇帝。
而其他修士没有神识探查功能,以二虎的手段,想要潜藏还是很容易的。
所以只要摆脱当下的两个麻烦,那还不是潜龙入海?
“你虽无灵根,但那延年益寿大法不要放下,我估计你练的这门锻体功法不一般,毕竟出自元婴大修之手,想来你这几年也能感觉到,效果应该比在大明修炼多年还要好吧?”
二虎嗯了一声,静默一阵后再问,
“陆爷,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陆长生环顾四方天地,爽朗道,
“既来之则安之,一个字,‘苟’,苟出一片天来!”
广义郡小南山。
傍晚时分,三骑驻足在路旁阴影下,看了看路界石上雕刻的三个字‘南山寺’,再度打马向山上冲去。
若陆长生在此,一眼就能认出,不正是静雅源看守三人组么?
山顶古色古香的寺庙,三人跳下马,当即有小和尚上前见礼,
“三位施主,天色已晚,不知…”
宋荣一把推开这和尚,大步闯入院门,两个小弟紧随。
小和尚爬了起来,抄近路赶紧通报。
很快,十几名和尚,身着洗的发白僧袍,冲了出来,个个提着棍子,将三人拦下。
宋荣二话不说,从钱袋子抓了一把钱扔了出去,稀里哗啦落在和尚们脚下。
黄灿灿的,全都是金币,这可不是一点小钱,和尚们面面相觑。
“香火钱,厢房给我们准备好,坐骑要喂上好的食料!”
“几位施主原来是香客呀!”
从里间来了位瘦高和尚,快步上来,挥手让僧众们放下木棍,热情招呼道,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还以为是山匪打进来了,都是误会,误会,三位里面请!”
“你是住持?”
“不是,不是,贫僧如海,是住持座下大弟子。”
宋荣一脸不爽,
“让你们住持来见!”
如海摇头,
“不巧的很,住持外出云游,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三人入住后,僧人送来了饭食。
徐应天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瓷瓶,抖了点粉末进饭菜,又搅动一番,饭菜开始发黑,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却也不发作,轻声呼唤,
“师兄~”
宋荣与陈桥走近一看,脸色也跟着阴沉了起来。
凡人蝼蚁居然敢对他们三个修士下手?
这年头可真是够疯狂的,谁能想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寺院,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来!
“一群贼秃!”
三人一阵嘀咕,将饭菜倒了个干净,又修饰了一番碗碟,陆续装作倒地不起。
不一会儿,门从外面被推开,一群和尚簇拥一个身穿袈裟,双眼炯炯有神,面相有几分猥琐,个头不高的圆滚滚老和尚,涌了进来。
看着倒地的三人,如海双手合十唱喏,
“罪过,罪过,住持,我们又造了杀孽。”
猥琐和尚方圆也呈双手合十状,悲天悯人道,
“世道纷乱,民不聊生,百姓哪里还能捐香油钱。咱们南山寺又地处偏僻,不想点办法,大家连肚子都吃不饱,还谈什么振兴南山寺?”
“再坚持几年,攒够了钱,我一定在繁华大城里修一座大寺庙,完成住持的遗愿,到时候每日都有香油钱,咱们也就不用再干这事咯!”
“阿弥陀佛~”
一众和尚齐齐唱喏。
如海挥手,示意上前搜身。
异变突起,那上前的小和尚被徐应天一脚踹飞,惨嚎一声,如炮弹般接连撞翻了后面一连串人。
宋荣豁然起身,一把掐住一个小和尚的脖子,冷笑,
“好一群谋财害命的贼和尚!”
话落,小和尚的脖子已被掐断,被他随手丢弃。
和尚们大骇,纷纷举棍迎战。
三位修士各持灵剑,剑光纵横,哪里是一群凡俗和尚可挡,血肉纷飞,惨嚎连连。
方圆本是老主持座下一只精怪,受佛法熏陶有了灵智,又苦修无数载,才有了人形,可惜修行不够,本是朝着坐化的老主持样貌幻化,却变了个四不像,成了名副其实的猥琐和尚。
此番僧众被三人砍瓜切菜,豁出去了,以肉身堵了门,硬抗灵剑劈砍。
其本体乃是一只山熊,皮糙肉厚,尽管伤痕累累,却还是给僧众争得了一线逃命机会。
三人劈砍一阵子发现了破绽,这小妖防劈不防刺,很快方圆被扎了好些个窟窿,妖血横流。
三十多位僧众一下子死了大半,只剩余十多人逃到院子里,却也不肯弃了方圆而去。
宋荣喝停了打斗,绕着伤痕累累的方圆,
“原来是只精怪,哼,想死还是想活?”
方圆咬咬牙,
“你能放过我们?”
宋荣有大事要办,那可关系他终身大事,出不得纰漏。若是将寺庙屠了个干净,还如何依计行事?
一通威逼利诱后,兔死狐悲的僧众开始清理自己人的尸体。
问明白方圆的根脚,又对他交代了接下来如何操办,这才放任他去医治伤口。
明月照大江,江畔一座座帐篷间篝火摇曳。
江边,赵信负手而立,眺望月色朦胧。
萧何慢步靠近,
“王爷可是有心事?”
赵信轻叹,
“我虽自信满满,但身边没有修为高深的法师护道,也不知能不能平安抵达封地,过了广义郡,离封地沧浪县就不远了,越往后我越担心,数万忠于父皇的龙虎卫也仅剩这几百人,我怕他们跟着我,难有好下场,唉!”
萧何安慰道,
“王爷放心,朝廷想要的是8000冥兵,在没有得到之前,我们这一路不会有什么大风险,至多是类似城门口的挑衅,无非是想激怒王爷,尽快拿出底牌。”
“我倒是担心封地那边,朝廷必然是做足了准备。”
赵信回头一脸认真,
“我在想,这样的情况下,还有必要去沧浪县吗?”
萧何连连摆手,
“王爷,万万不可作此想,这一路上朝廷必然布置了大量眼线,若是咱们偏离方向,那定会遭受雷霆打击。”
“另外,宫里那位将您的封地定在沧浪也不是没原因的,老王爷在世时那里还暗藏了些许家底,毕竟是他老人家的发源地。”
“宫里那位是等着咱们启动一切资源,好黄雀在后。可这未尝不是咱们的一线生机所在,毕竟我们如今除了封地,哪里还有资源可用?”
“王爷您万不可轻言放弃!”
赵信默默颔首,
“希望能给这些誓死追随的弟兄们一个交代吧!”
就在这时,百夫长关军来报,
“王爷,前方渡口的民船皆被蓝凌波那厮的部下把持,好说歹说就是不肯放咱们过江,咱们前哨50来个弟兄与他的驻军发生冲突,双方各有死伤,我们这里死了8人,伤13!”
“什么~”
赵信目眦欲裂。
龙虎卫哪一个都是他的心头肉,拢共也就不到400人,一下子去了21人…要知道受伤就意味着大概率无法再上战场。
“当初父王一手提拔他起来,不曾想这蓝凌波竟是如此恩将仇报之人!”
萧何拉扯赵信的衣袖劝慰,
“王爷稍安勿躁,木已成舟,解决问题才是关键,不能叫兄弟们白白牺牲了。”
赵信深呼吸一口气,压制心中愤怒,
“患难见人心,关军,此事怪不得你,你且收敛好弟兄们的遗体,受伤的弟兄也需妥善医治,即便是背咱们也别落下他们!”
“大军明日继续安营扎寨,待本王想出对策再定。”
“是,王爷!”
待关军退下,萧何开解道,
“王爷不必为蓝凌波的态度动怒。”
“当初朝廷逼的他走投无路,不得不拥兵自立。紧守着临江地利,朝廷数次大军围剿皆铩羽而归。”
“他将沿江要地把守的如此严格,也是人之常情。”
赵信犹自不忿,
“可咱们去的是龙虎卫兄弟,他眼瞎了不成?”
萧何苦笑,
“王爷,再怎么说您也是那位的亲侄儿,如今又得以带着老部下回封地,人家哪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也怕啊!”
赵信略沉思道,
“咱们也无法解释那莫须有的底牌,算是指望不上他能相信我们了,唉,还是伐木选一僻静处渡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