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问你们自己,我们‘鲸鱼’旅馆可从来不会做出触犯法律、引来警察的事情!”
女人看她的眼神非常不耐烦,“总之,你们必须快点把那些警察打发走,对于客人们来说,他们的存在就是种威吓!这已经严重影响到旅馆的生意了!”
“……好的。”迟愈乖巧点头。
得到了她的保证,女人口中嘀咕着什么,仍旧有些不满地转身离开。
“……都是这些外地人,让奥维斯变得不再和平宁静……就应该将他们全部处死……”
隐约听到了几个单词的迟愈抽动着嘴角。
民风淳朴奥维斯……
她腹诽一句,回到房间不紧不慢地穿上搭在椅背上的褐色皮外套,围上柔软的格子围巾。
“喵~”
轻微的猫叫声响起,一只漂亮的黑猫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迟愈的身边,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脚踝。
迟愈顿了下:“……缪斯?”
“喵~”
黑猫蹭得更欢了。
迟愈回想着之前看到的剧情cg。
罗兰的母亲在临终前一共交代了两件事,一是保存好项链,二是照顾好缪斯。
在迟愈的认知中,系统从来不会给出无用的线索……所以,无论项链还是黑猫,大概率都是通关所必须的重要道具。
想到这里。
迟愈弯腰将黑猫抱在了怀里。
黑猫好像很满意她的举动,窝在迟愈的双臂间,舒服得翻了个身。
外出、关门,沿着褐发女人离开的方向走下楼梯。
扑面的海风带来了咸湿的气息,迟愈腾出右手扯了下围巾,盖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不同于寂静的二楼,旅馆一层聚集着不少人。
他们大多穿着陈旧的粗布衣物,三三两两围坐在桌边,享受着并不丰盛的早点的同时,也在絮絮低语、互相交流着。
期间,他们的目光带着好奇与警惕,时不时扫过大厅中央的几道身影。
迟愈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
三名穿着制服、手持枪支的警察,正面色不善地围着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
看那与剧情cg中别无二致的长相,很显然,这位就是侦探——克维尔·查理了。
迟愈很快做出判断,径直朝那四人走去。
脚步声靠近,三名警察立刻投来视线。
其中一位瘦高的警察翻了翻笔记,抬眸确认道:“罗兰·范·德·伯格小姐?”
“是我。”迟愈应道。
瘦高警察“嗯”了一声:“据我们所知,您和这位克维尔·查理先生来自德克蒙特,于昨天傍晚乘船抵达奥维斯。”
“而你们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受坎贝尔先生所托,寻找他女儿伊丽莎白·坎贝尔小姐的死因,是吗?”
“是的。”迟愈再次点头。
瘦高警察迅速在笔记上记录着。
旁边,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警察接话道:“实际上,坎贝尔小姐的案子我们也在关注,但目前为止调查到的所有线索都表明,坎贝尔小姐是死于自杀。”
侦探克维尔饶有兴趣地问道:“自杀?你们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看起来像是领头人的警官瞥了他一眼,慢悠悠道:“两个星期以前,我们在坎贝尔小姐的家中发现了她的尸体。”
有了长官的许可,眼镜警察的话匣子瞬间打开了。
“4号凌晨,我们接到坎贝尔小姐的邻居,安娜小姐的报案,说是听到隔壁有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我们前去调查,发现坎贝尔小姐家的大门被上了锁。站在门外,能隐约闻到从里面飘出的血腥气。”
“我们敲了一会门,没人应答,就征求了安娜小姐的同意——忘记说了,安娜小姐坎贝尔小姐是认识多年的挚友——在她的监督下,我们撞开了大门。”
“然后,在二楼的卧室找到了坎贝尔小姐的尸体。”
眼镜警察回忆片刻,“尸体的唯一一处伤痕在手腕,再加上反锁的房门,以及没有任何其他痕迹遗留的现场……案件的真相已经很明了了不是吗?”
“所以你们就断定,伊丽莎白·坎贝尔是死于自杀?”
“不然呢?”
总感觉很草率啊……
一旁的迟愈微微皱眉。
克维尔显然也有着类似的想法:“动机呢?她为什么要自杀你们调查过吗?据我们了解,她家境不错,事业有成,从事还是自己从小便喜欢的职业……这样的人生赢家,没特殊有理由的话应该不会轻易自杀吧?”
安静做笔录的瘦高警察脑中灵光一闪,刚想回答,中年警官就抢先一步开口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我们怎么知道?”
“也许是一时想不开,也许是遭遇了什么困难,又或者干脆是受了情伤……伊丽莎白·坎贝尔来自海外,且个性孤傲,平时与我们打交道的次数都没多少。”
“我们是警察,不是神。怎么可能事事都了解得那么清楚?”
不是……就因为是警察,才应该把案件调查清楚吧?
怪不得知道消息以后,伊丽莎白的父亲会是那样的反应,还发表了“警察的话一句都不能信”这种极端言论……
迟愈心中吐槽。
克维尔还想再说些什么,中年警官却没给他机会。
“好了,今天的查访到此结束。”
“就在昨天,索罗亚德医生刚向我们投诉了紫罗兰街区糟糕的治安,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警力浪费在这些琐事上了。”
说着,他看向瘦高警察,“比尔,做好记录了吗?”
“好了,长官。”瘦高警察合上笔记本。
“麻烦等一下。”
克维尔出声道,“能告诉我坎贝尔小姐的住址吗?”
顶着中年警官投来的探寻目光,他坦然道:“虽然不一定能收获好的结果,但是,将接下的案件彻查到底是作为一名侦探所应有的职业素养。”
中年警官沉默数秒:“……深潜街4号。”
“多谢。”克维尔语气诚恳地道。
三位警察离去以后,旅馆中的气氛显而易见地活跃起来。
角落处,有人偷偷拿出了包裹严实的酒水,引来一阵阵刻意压低的惊叹。
迟愈所处的大厅中央,瞬间从万众瞩目的焦点,变得无人问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