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蛟话音刚落,就见秦鸿韵从人群挤了出来,厉声呵斥道:“你等匪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抢劫客船,难道就不怕王法?”
陈蛟见说话的秦鸿韵,眼睛都直楞起来,大笑道:“乖乖,想不到船上还有如此美人,快给我绑起来,让我带回去做押寨夫人。”
“慢着!”戏班班头出声阻止。
陈蛟斜着眼睛看着班头问道:“你又是何人。”
“我是这鸿韵戏班的班头。”班头又指着秦鸿韵道:“这位是我们戏班的头角儿鸿韵姑娘,今趟受禹国公之邀去往东阳表演。诸位求财即可,不要绑了我家姑娘,到时候国公追究诸位也不好过。”
陈蛟‘呸’了一声:“这禹国公若是有法子收拾我等,还会让我等如此逍遥自在。”
陈蛟说罢,所有水匪都哈哈大笑起来。
匪徒将众人逼至一处后,便有人在舱里舱外搜个底朝天,一水匪来向陈蛟报告:“舵主,船舱里只有些戏班的破烂衣服,一些唱戏的行头,散碎银子不过几十两。”
“什么?”陈蛟疑惑不解,抬眼一望,这上百人的大船上才搜出几十两银子。
陈蛟用刀指着班头,高虎想要去救,却被李长州拉住了。
“说,银子都藏哪了?”
班头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道:“好汉饶命,我们是真没有银子啊。”
这陈蛟哪知,这两年来,滨洲发行的纸币已经什么都能买到,各地行商都爱将银子换成轻便的纸币,易于携带,也方便收藏。
这陈蛟也不是轻易放弃之人,怒道:“给我搜身,一定在藏在身上了。”
说罢陈蛟便伸手欲拉秦鸿韵来搜身,却被李长州伸手拦住。陈蛟没想到李长州那副文弱模样,竟然敢阻拦自己,作势抡起刀背就向李长州砍去。
李长州瞬间开启变身,霸王技能的威吓效果压得船上众人胸闷。水匪看碰到硬茬子,拿起弩箭就要射向李长州,却看见陈蛟‘扑通’一声,跪在船头,抱着双拳说:“都怪我粗野莽撞,冒犯了天神大人,请天神大人饶了我等性命。”
众水匪看陈蛟跪在地上,对着身前的年轻人连称天神,犹豫一阵后也都跟着跪地求饶。
李长州本欲先拿下陈蛟,好威胁众水匪离船,却没想到水匪们已主动求饶。
李长州扶起陈蛟,将陈蛟带到无人的舱房里,问道:“你是如何知道天神之力?”
陈蛟回忆起以前的旧事,满脸都是惊惧之色,“我本是禹国水军一名军侯,当年江禹两国大战,我亲眼见道江国大将请天神之力附体,带着船队将我禹国水军击败,自此我便在翠屏岛上为匪。”
李长州没想到这江国将领中也有能变身战将的,问道:“你可知那大将姓名?”
陈蛟点头答道:“起初是不知的,后来听人说才知道那人便是成王钦点的七悍将之一,江国江弘。”
没想到这江弘也是可以变身战将的,不过之前交手,双方连面都没见到,就让那江弘给跑了。
李长州大笑着对陈蛟说道:“江国江弘,手下败将而已。”
陈蛟闻言,忙抱拳问道:“阁下可是池国君,在渝国击败江国五万大军的神策大将军?”
李长州看了一眼陈蛟,答道:“正是。”
陈蛟没想到这天下闻名的神策大将军竟然如此年轻,不过这天神之力是做不得假的。
陈蛟再次跪地道:“若神策大将军不嫌弃陈蛟匪身,我陈蛟愿为大将军鞍前马后,任凭将军驱使。”
本想着要如何费些唇舌将这陈蛟纳入麾下,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再次将陈蛟扶起,道:“你且将水匪带回去,安顿好众人后来东阳寻我,切记不可暴露我的行藏。”
“遵大将军令。”陈蛟说罢,又是一拜,便带着翠屏岛的水匪离开了。
此次匪患,还算有惊无险。离开了翠屏岛范围,直到舒河县,再没遇到任何水匪。
在舒河县下了船,戏班又租了车马,往绕道乔国,往禹国而去。天气闷热,车队走走停停,一天下来才走了几十里。
“要下雨了,得找个地方避雨。”
班头看着乌云黑沉的天,有些担心,这夏天的雨说来就来。
乔龙示意大家不用担心,“乔国的行驿三十里一个,此处距离上个行驿已有二十多里了,只要沿着官道走,再过几里路就会找到行驿避雨了。”
李长州盯着乔龙,没想到这家伙对乔国如此了解,回想起在中都时,那个乔国相邦乔霁和乔龙应该是老相识了。
戏班的车队继续前行,好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行驿,众人在此安顿下来。
行驿破落,早已无人管理,但观其痕迹,应该时常有过路客在此落脚休息。
众人拿出干粮饱腹,蔷薇姑娘为秦鸿韵在角落里整理出一块干净地方,让秦鸿韵在此落脚休息。闫虺做为秦姑娘的要护,自然离得不远。
不过经历过水匪事后,众人已不再把李长州当个普通护院了,虽不知其底细,但也猜得到是个大人物。
班头摸出一张残破不堪的地图,指着地图上禹国都城新阳道:“若按今天这个速度,起码还得好几天才能到新阳。”
“无妨,禹国公子大婚时日尚早,也不差这一天两天。”李长州对早一天又或是晚一天倒是无所谓,反正是出来见识见识。
几人正闲聊禹国有什么稀奇事物,就见两人从行驿的破门处进来,两人皆是锦衣华服的公子,惊惊慌慌进入驿馆之后,就找了个角落坐下了。
乔龙凑了上来,道:“这两妞不错。”
李长州心中佩服这乔龙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两人是女子。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李长州细细打量这两人,无论是发饰还是服装,都看不出女子特征,就说身材,这两名女子也比一般女子高大,就算比起一般男子也不差。
乔龙狡黠一笑,道:“我可不是看出来的,我是闻出来的,这两人从我身旁经过时,散发出少女的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