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垣骑兵见綦毋素逃回,都打马回撤,何虬知道乌垣马快,追之不及,下令让众人收拾尸体返回营寨。
莫云螭知何虬在和乌垣骑兵接战中吃了大亏,问道:“可有抓到乌垣俘虏?”
何虬指着帐中几名乌垣俘虏道:“就这几人,受了伤没跑掉。我已问过了,奈何语言不通,军中也无通晓这乌垣语之人。”
莫云螭道:“你且说说遇敌之事,越详细越好。”
何虬将自己兴县南部侦查,偶遇这綦毋素,与之接战的详细过程描述了一遍。
莫云螭道:“看来这乌垣骑兵以轻骑为主,只要能想法挡住他们的箭矢,就有可胜之机。”
何虬提醒道:“要不要将此事通知大将军,他们的马非常快,我们的马匹根本赶不上。”
“来不及了,传令下去,让各部准备,我估计这乌垣骑兵明日就会来攻我等。”
何虬知道事不宜迟,只得传令让各部先做准备。
果如莫云螭所料,第二日一早,乌垣数万骑兵就踏着旭日的光辉来到池国军寨前,还好二人早做准备。
在寨前列起四方阵,四方由大盾守护,后列弩手,四角处骑兵列阵,待敌军冲锋时,骑兵出击迂回至其后攻击。
小丘之上,綦毋素和另一个大当户并马而立。
“綦毋素,听闻昨日你差点被一名南将生擒。”那人说罢哈哈大笑,言语中满是嘲讽。
綦毋素脸上虽然不悦,不过还是提醒道:“提艿万,我劝你不要轻敌,否则会被南军打得大败溃输。”
“哈哈哈,如此我左你右,看谁能先破南军军阵。”
提艿万说罢也不待綦毋素回话,便下令骑兵出击。綦毋素见提艿万左军出击,也下令让麾下攻其右翼。
乌垣骑兵冲击而来,却在阵前停下,往左右两翼而去,在马上骑射,用弓箭消耗池国军的有生力量。
莫云螭见乌垣骑兵冲来,下令弩手还击。不过因敌动我静,就算有大盾防护,仍旧损伤数倍于敌。
乌垣骑兵一阵冲过,在后方重新集结,第二阵骑兵又冲了进来,还是游骑射之,双方继续对射。
第二阵过后,第三阵轻骑再次出击,此时莫云螭才看到敌后方还有两阵骑兵,并且全是具甲的重骑。
乌垣轻骑在后方重新集结,莫云螭见时机已到,令四角骑兵出击,与乌垣轻骑在马上对射。
乌垣骑兵见池国骑兵接近,放弃射击,拔出马刀,绕了个逆时针大圈,就这么绕到池国骑兵左侧。
大部分军士都是右手持武器,这让乌垣骑兵绕到左侧,一时陷入被动。乌垣马快,甩又甩不掉,莫云螭见骑兵如此被动,立马下令变阵,让骑兵回到阵中。
列阵在后的乌垣铁骑,见池国军阵大开,忙下令冲击,这不足一里的距离说到就到,刚一接战,池国军的四方阵就被冲散。
莫云螭见阵型大乱,忙下令让各军往寨中有序撤退,何虬领马军掩护。
池国军士退入寨中,据寨而守,一时间乌垣骑兵只能围着营寨跑马。
见池国军在寨中死守,乌垣骑兵又未带足引火物,知道今日想要全歼这支池国军士是不行了,下令撤军。
莫云螭与何虬在寨中商议:“速派人将此处战事报与大将军。”
何虬应是,还未走出两步,又被莫云螭叫住道:“还是你亲自回去。”
此战败得惨痛,损兵折将过半,何虬知道此处只靠二人是守不住了,向莫云螭问道:“那你往何处去?”
“退回安郡,据城而守。”
何虬没想到莫云螭要放弃这升南之地,又道:“如此,这安郡等若门户大开,乌垣骑兵随时都有可能南下。”
莫云螭以拳锤案,道:“不是不想守,是我等实在守不住。若是明日这乌垣骑兵带着火油火矢再来攻我,我等为之奈何。大将军说过,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何虬也不再多说,带着几名轻骑一同赶往泽都。何虬走后,莫云螭下令众军舍弃辎重,往安北县城而去。
李长州在泽国宫殿中,一兵士来报,有一将从上郡而来,自称是池国君旧友。
引进殿内一见,正是秦锐。秦锐说明来意,并将宋子岳的龙岩珠递给了李长州。
秦锐请求道:“还请池国君念在这千万无辜百姓的份上,助我大泽击退北方诸部。我泽国愿意放弃国号,并入池国。”
李长州一时为难,不是不想要泽国土地,这泽国四郡之地是池国现有国土的两倍还多。更不是不想救泽国百姓,只是这柏延和乌垣两部,士兵合计超过二十万人,并且全是骑兵,来去如风,李长州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见李长州久未发话,秦锐在一旁着急。
此时何虬急匆匆的奔进大殿中,离着两人还有数丈远就急道:“长州,不好了。”
走到近前,才见李长州身旁站着一彪形大汉,正是秦锐。话到嘴边,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秦锐知道两人有密话要讲,先对李长州道:“池国君,秦锐先告退,在客驿等池国君回复。”
见秦锐离开,李长州问道:“你不是在郡北,为何会来此地?”
何虬将在兴县南部偶遇綦毋素,以及两军在寨前大战的事告诉李长州。
“这乌垣骑兵的战马不但快,还不惧拒马。箭矢也能穿甲,我军的两裆甲根本抵御不住,大部分牺牲的弟兄都是折在这箭下。”何虬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根箭支。
李长州接过箭支,箭头呈三棱锥状。
李长州摸着箭头道:“这乌垣竟然有淬火技术,这三棱箭头的工艺,就算比我滨州军器也不落后。”
“长州,我等现在该怎么办?”何虬又问道。
“你先回郡北,让莫云螭据城而守,不得接战。我这边还要些时日,待我准备妥当,再来会会这乌垣骑兵。”
何虬领命返回郡北,与莫云螭直固守这郡北诸县。这乌垣也知道南下不过是劫掠一番,并无其他收获,况且这赵光祜还枕兵在东,不敢妄动,顾此失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