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了任务就是有了方向,如今这上郡郡城已被拿下,只要再拿下北河县,就等于断了柏延后路,到时候再来个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让国盛国毅二人领兵三千为左先锋,朱氏兄弟二人领兵三千为右先锋去,杨兴虎为主将,国肃为副将,再领兵一万去北河县支援陈蛟刘赑,拿下北河城。
这陈蛟和刘赑沿河逆流而上,很快就肃清了北河城周边的别寨,城中虽只有万余士兵,不过二人都是不善攻城之将。
城中宋功万坚守不出,二人一时也没有办法。李长州率军走东路,不到十日时间就将这郡城拿下,二人得到消息,知道近日就有大军来援。
两军汇合之后,杨兴虎为李长州带话给陈蛟:“大将军有命,让陈蛟将军依自己的想法破城。”
陈蛟早年在禹国之时,只不过是个普通军侯,麾下所领兵士,最多不过数百。后来禹国水军大败,就落草当了水匪,前半辈子都在这湖上过了,若不是遇到李长州,就不会领兵数万和传说中的七悍将一战。
此番来攻县城,尚是自己第一次领兵攻城,虽然在滨西学宫也学了不少兵法,但学跟用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陈蛟问道:“大将军可有提示?”
杨兴虎道:“有,大将军说陈将军你擅长怎么打,就怎么攻。”
陈蛟疑惑道:“我最善水战,可这陆地之上,哪来的水。”
正说话间,陈蛟恍然大悟,起身惊叫道:“有了。”
众人见他寻来行军图就铺在地上,看着北河县周围的地形图,状似疯魔的道:“哈哈哈,大将军神机妙算,只待一场暴雨,我等必将破城。”
陈蛟派人秘密挖开北河,在上游处修筑水坝蓄水。然后每日让杨兴虎等人城下叫战,这城上的宋功万见城下之人每日变着花样叫战,一波接着一波,一连几日都不重样。
这宋功万本是骄傲之人,每日被这样变着花样的叫骂,心中负气,这日在城内喝着闷酒,一将来见。
来将名为伏授,一见宋功万就道:“宋统领,近几日天气闷热,我看不日将有暴雨。”
伏授话没说完,宋功万不解问道:“那又如何?”
伏授又道:“这北河城临水建成,护城河引自北河,又通往运河水道。往年暴雨都会出现河水倒灌的情况,将军看要不要早做防范。”
宋功万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我等现下自保不暇,哪有心思去防水患。这城中百姓在此世居,自然会提前做好防范的,伏授你不必担心。”
伏授见劝不动,摇头离开。
这日傍晚时分,狂风大作,天空更加阴沉,沉闷的雷声在天边滚动。
猛然间,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整个北河城都被照亮。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就稀稀拉拉的落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天上的雨点开始密集起来,‘噼里啪啦’敲击屋瓦,在天地间形成了一片水幕。
陈蛟等人早就移军在上游山坡上筑寨,在河县城外只留下空营。众人在寨中闲聊。
陈蛟等人正在吹嘘池国军力退五国之事。
“管他什么七悍将四枭将,碰到大将军都逃得飞快。你们是没见过,当日在渝南,敌军只要听到我军的冲锋号,步军逃得比马军都快。”
“哈哈哈。”众人大笑。
国肃叹道:“神策大将军果如传闻一样,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此时一名士兵来报:“北河已经决堤。”
滔天的洪水灌入北河县,城内沟渠泛溢,城墙被浸泡在水中。
士兵退去,陈蛟对众人道:“最多三日,城必破。”
朱成安问道:“陈将军,这淹水之后,只要宋功万仍旧坚守不出,我等还是无法进城啊。”
杨兴虎拍着朱成安肩膀,笑道:“等你去过滨西学宫就知道了。”
“滨西学宫?”
陈蛟道:“这滨西学宫,是我大池校级将官培训之地,所以将官想要晋升,必须完成学宫的考核。泥土遇水就会凝结,泥土凝结之后,会留下很大的空间,就会导致上层建筑塌方。这城墙乃是夯土所制,房屋宫殿的地基也是夯土所筑,长期浸泡在水中必然会导致城内房屋塌陷。”
陈蛟这一解释,众人受益匪浅,纷纷道想到滨西学宫去见识一番。
“大家放心,只要立下大功,足升校级时,就会被安排到滨西学宫完成考核。”
暴雨时停时下,一连几日,这北河城都被泡在水中,多处城墙颓坏倒塌。
大雨稍住,陈蛟派人乘舟攻城。陆战变水战,一下就回到陈蛟擅长的领域。
安排一军搭救百姓,宋功万领着全城兵士投降。
西南三县送来军报,麦成龙趁着大雨主动出击,打退了柏延狼兵。李长州对着信兵道:“通知杨兴虎领兵在平顶山负责截断柏延军后路,刘赑带着麾下陌刀队在西山谷待命。”
又对帐下诸将道:“各位,我等现在出发,和柏延决一死战。”
孔子彦道:“大将军,这大雨还未完全停下,路上泥泞难行,此时作战对我军不利啊。”
李长州笑道:“对我军不利,对敌军也同样不利。这行军打仗不全是做加法,有时候也得做做减法。若是对我不利有一,但对敌不利有二,这不就是优势吗。”
此时在上郡的柏延军已经知道郡城和北河城都已失陷,前有南地一败,后路又被截断,柏延军只得慌忙回撤,欲要渡河回屯郡。
柏延部六个都侯分为两路,一路从平顶山道向北,一路迂回绕道郡城向北。
上郡南地多山,可不像大漠一样辽阔无际,任凭驰骋。此次柏延部南渡到上郡共有六万人,总领军为大单于呼延石志亲弟呼延宁轲。
雨后道路泥泞,军马难行,柏延军行军在官道之上。
“大都侯,此趟南来不划算啊。往年每趟南来,都是抢些粮食和南人女子,这次大单于抢了个郡,还要我等优待南人,莫非大单于也想和男人一样,割地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