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高昌点头道:“是,七悍将正是大夏的六大诸侯,另外还有镇藩二十四将。”
“不是七大诸侯么?这镇藩二十四将又是怎么回事?”
不问还好,一问谜团更多了。
乌高昌道:“原本是有七大诸侯,分为夏、泽、禹、宗、江、卫、乔,不过这夏氏称王,就只剩六大诸侯了。”
“等等。”李长州打断道:“这山南国和明翰国呢?”
“山南不过是西南异族归顺而已,明翰国勉强算是神武王后人,我乌氏一族至今仍然只尊奉神武王。”
见李长州不再追问,乌高昌才继续道:“镇藩二十四将则是神武王派往各地的都护,将军刚提到山南就是其中一藩,而这乌垣也是其中一藩。”
想不到这大夏前事如此复杂,李长州又问道:“如此说来,你乌氏一族也有天神附身?”
乌高昌闻言,警觉的看着李长州,并未答话。李长州见其如此警觉,就知道这乌氏一族的天神附身正在这乌高昌身上。
“你不说话就证明了这天神附身就在你身上。”
李长州一语点破,乌高昌反倒释然了,道:“不是在下想欺瞒将军,只是天神附身关乎性命。近年来有一支刺客组织,专门猎杀二十四镇藩将的后人,已有多人遇害。”
“你说的刺客是兄弟会吧?”
乌高昌没想到李长州也知道兄弟会,点头道:“正是兄弟会血刃盟,家父临终前将天神附身交予我,并嘱咐我任何时候都不可显露,除非有如神武王一般英豪出现。”
今夜意外抓到几人,得到的信息量巨大啊。李长州让人带走了乌高昌,自己要单独消化一下。
第二日,等到几部人马到此汇合,只留莫云螭何虬两人率军驻守。李长州临时改变了行动计划,不去郡城,而是直接引大军往乌垣大单于的营寨而去。
麦成龙从西往东,一路上泽国旧民见是麦成龙领军,争相投诚。县城守军更是连夜献城,驻守西面的乌垣军与麦成龙所率兵士在城下接战,被内外夹击,大败溃逃。
腊月二十九,逃到主寨的提艿休昊经过一日休整,欲要趁着郡城内立足未稳,强攻夺回郡城。
宇文世褐谏言道:“这天寒地冻,又近在年关,不若等到年后天气稍暖,马匹膘肥之后再图反攻。”
提艿休昊愁眉道:“我亦知贤相所言,奈何粮草吃紧,若是拿不下城池,让南军据城而守,这大军就有可能因为缺粮而兵变。”
宇文世褐闻言,也是一脸焦虑,又道:“我乌垣铁骑虽纵横疆场,却不善攻城。这南军若是凭借地利之险死守城寨,我大寨这点人马怕是难以攻克郡城。”
“可即刻发信让各方来援。”
宇文世褐立即阻止道:“不可,这东有赵光祜,西有麦成龙,此两处大军万不可动。这攻入郡城的南军应该是绕过了南郡防线,想来大军还未冲破綦毋素和提艿万两位大当户的防线,待二人退敌之后,就可引军来援。”
提艿休昊闻言,忧心道:“可若是郡南也失守,我等该如何应对?”
宇文世褐正欲进言,便有军士来报,说是郡南千骑长乌高昌求见。
提艿休昊示意让乌高昌进帐。
乌高昌进得大帐内,见宇文世褐也在帐内,以手扶肩行礼道:“乌高昌见过大单于,宇文相邦。”
“你不是和提艿万一同回郡南了吗,为何会在此?”
这提艿万乃是提艿休昊最疼爱的儿子,见乌高昌在此,自然担心。
乌高昌道:“我与大当户一同回郡南,路遇信兵,说是南军欲要偷袭军寨,被綦毋素将军引军包抄,大败南军。大当户让我先行来报信,自己已回郡南引兵前来,要助大单于夺回郡城,一雪前耻。”
提艿休昊闻言大喜道:“我儿智勇盖世,有此助力,我等拿下郡城易如反掌。你且回去,转告提艿万,明日我等即可攻城。”
乌高昌闻言告退,刚走不久,宇文世褐提醒道:“大单于,这乌高昌乃是乌氏子孙,不可不防啊。”
“诶!贤相多虑了,这乌氏早已不是漠北之主,没有神武王的支持,这乌氏不过是蟠木朽珠而已。”
见提艿休昊已经做了决定,宇文世褐也不再多言。
腊月三十,乌垣军再次出现在升郡郡城外。
“儿郎们,攻下郡城,今晚我等就在城内喝酒吃肉。”
一声令下,乌垣军士借助去年攻克郡城时留在东城外的土堙,欲要靠土堙逐步推进城墙,再跑马上城。三万人马都集中在城东,自然很快就垒起数座土堙,乌垣兵士在土堙之上与城上的守军对射。
城墙上的伏授和兰玳二人看着这逐渐垒起的马道,心中焦急。一旦马道完成,乌垣骑兵策马上城,就自己手里这一万人加上原来的泽国旧军是绝对守不住的。
兰玳第一次守城作战,焦急的对伏授道:“将军,不若将其余城墙上的守军全部调到这城东来。”
伏授道:“不可,若是敌方诱敌之计,待我等将全部兵力倾注在东城时,再让一军从其他方向来攻,则郡城破也。”
看着城下一条登城马道即将形成,乌垣骑兵就要冲马上城。伏授心里又何尝不急,不过还是坚定的对兰玳道:“我等只能相信大将军。”
提艿休昊在土丘上指挥攻城,一名传信兵士来报:“大单于,南方有一支马军向东城而来。”
提艿休昊心中疑惑,这提艿万为何不去进攻南城,难道是担心东城攻城不利。
问道:“南方有多少人马?”
传信兵士答道:“看人马怕是不少于两万。”
“两万?”提艿休昊更加疑惑,“难道綦毋素也来了。”
两万骑军到了东城外就分成了两支,一支直冲城下,一支则冲向提艿休昊所在的土丘冲去。
看着这骑兵越冲越近,提艿休昊突然感到不安,起身向南看去,这领军之将黑袍玄甲,手提一支长枪,正带着人直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