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意义嘛，我不会让自己陷入走投无路的地步。”
    陆闲顾左右而言他，离奇的是，双鱼阵中的另一只鱼居然没有消失……
    也就是说，陆闲上面那句话是发自真心的。
    祸离好奇地望着陆闲，连这次的潜伏之雾攻防战都没能让他生出走投无路的想法？
    他居然这么有把握？
    那可是动辄就能让渡劫半仙灰飞烟灭的恐怖存在，连曾经是渡劫半仙的祸离都不愿直面的对象。
    这小子到底还藏了多少底牌？
    区区一个筑基境的菜鸟，就算有系统的辅助，也没可能颠覆整个修行界的认知吧？
    “你别转移话题，老实回答！”
    背后的胡桃摇了摇陆闲的肩膀，她就知道陆闲不会那么老实的回答问题。
    这个问题陆闲倒也不是不能回答，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他大概猜的出来祸离是在测试自己是否值得深交，他很想给祸离一个满意的答案将她留在身边。
    不是以敕令强行把人家绑在自己这艘小船上，而是要让祸离主动乘上来。
    可问题是，陆闲自己也不知道，真遇到关键时刻，自己会优先自己的小命还是她们的性命。
    “你们知道的，我是偏向利己主义的一个人。”陆闲酝酿了半句话，见双鱼图没有消失后，才继续说道：“真要是大难临头了，各自飞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陆闲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阐述一个他认知中的事实。
    这是他情急之下唯一能想到的可以规避双鱼阵测谎的办法。
    可这些小聪明的做法根本无法让祸离满意：“你说这些没用的喔，你只要回答我的话就行。是优先自己？还是优先我们？”
    见实在是躲不过去了，陆闲放弃般地叹了口气，答道：“优先你们。”
    话音刚落，双鱼阵中的图案迅速消失……
    他在说谎……
    祸离对陆闲有些失望。
    果然，他没把我们放在心上啊……
    真是冷酷无情的男人。
    陆闲一言不发，随后他有些不死心的继续说道：“优先自己。”
    双鱼图……还是没有出现。
    这个反应突然让祸离患得患失了起来，她突然用力地按着陆闲放在双鱼图上的手：“你搞什么？不优先自己，也不优先我们？那你优先谁的命？”
    本来都已经决定放弃陆闲这个合作伙伴了，没想到这货居然还来了一个搞不懂的操作。
    陆闲也被自己的真实想法干沉默了：“我不到啊，会不会是你这阵法有问题？”
    “不可能啊，下午的时候我还找琥珀和红晶试过了的。”
    小琥珀和小结巴同时利索地点起了头。
    “那你到底优先谁啊？阿闲！在你的心里，自己和我们的命都不如‘某个人’重要吗？”
    胡桃很受伤地捂着胸口，一副受到打击的模样。
    阿桃！我tm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啊？
    还能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
    陆闲百思不得其解，而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犹豫不决地张了张嘴：
    “该不会，是系统吧？”
    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那自然是能救自己狗命的东西咯！有系统在，陆闲不仅可以救自己，还能救大家！
    别忘了，小结巴曾获得了来自陆闲系统的一个技能奖励——【溯回】。
    使用这个大范围重启时间的能力的前提是需要陆闲的统御型系统保持正常运转状态才行。
    所以在陆闲的心中，系统的优先级一直是最高的……
    系统在，命就在！
    双鱼图案迅速浮现，证实了陆闲真正的想法。
    “…………”
    “…………”
    系统才是正宫！
    陆闲和祸离相顾无言。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最后，祸离有些哭笑不得地松开了抓着陆闲的手：“还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啊。”
    “亏了！你虽然只问了一个问题，但我感觉我好像不止回答一个问题？”
    陆闲斤斤计较地算起了刚才自己多说的几句话。
    “谁叫你不好好回答总想着钻空子？”祸离起身让开了位置：“好了，下一个是谁？”
    “我我我！”
    小琥珀三两下蹦到了桌前，伸手把陆闲的手掌又重新按回双鱼阵上，笑眯眯地开口：“师兄呀~”
    “好师妹！我们俩的关系早已是知无不言的地步了，根本就没有需要特地在这种情况下问的问题，不是吗？”
    陆闲说着，桌上的双鱼图案又缓缓消失……
    小琥珀灿烂的笑容忽然就僵住了，她皮笑肉不笑地轻声道：“师兄呀~你可不可以重复一下你刚刚说的那句话？”
    冷汗唰地一下就浸湿了陆闲的后背，他舔了舔干涩的嘴角，开始重复之前的话：
    “根本就没有需要特地在这种情况下问的问题，不是吗？”
    双鱼图案显现。
    “再上一句~”
    “好师妹！”
    双鱼图案显现。
    “中间那句喔~”
    “我们俩的关系早已是知无不言的地步了。”
    双鱼图案消失。
    陆闲蚌埠住了，只能微笑面对危险：“嘻嘻~”
    这还没开始问呢，陆闲就发动了一次自爆攻击，威力惊人！
    他又怎么会想到，自己和小琥珀的关系居然还流于表面，需要用到这种不堪的办法来证明自己的真心。
    实在是太悲哀了！
    陆闲没敢吱声，甚至都不敢去看小琥珀的表情，就差没把头埋在桌下了。
    但，陆闲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预料中的审判时刻。
    相反，他等来了小琥珀的真心。
    “师兄，当初你为什么救我？”
    这个问题一直藏在小琥珀的心里，她从来没有问过陆闲救自己的原因。
    她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话。
    她害怕师兄救的是无垠剑心而不是琥珀。
    她害怕自己一直喜欢的师兄其实并不喜欢自己。
    她害怕很多很多……
    小琥珀的问题让陆闲很意外，他还以为小琥珀会问自己什么时候娶她过门之类的话，没想到是这么沉重的内容。
    小琥珀的心态才刚刚恢复过来，要是在这里说错了话导致她又自闭了，陆闲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不过幸好，当初陆闲的想法很纯粹，所以他能够抬头挺胸地回答：
    “因为我动机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