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闲悠悠转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一些柔软而光滑的东西轻轻拂过,带来一种轻微的瘙痒感。这些东西薄如蝉翼,似乎是某种丝绸质地的布料。
他努力回忆起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情,心中涌起一股恐惧和困惑。记得当时他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被卷入了虚空乱流之中。
虚空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力量,能够轻易地吞噬一切。在这种致命的情况下不省人事,能活下来那绝对不是因为命大……
不管怎么说,系统爸爸终究还是爱我的!
回忆起被系统榨干失去意识前所感应到的那股狂暴得仿佛要撕碎自己的力量时,陆闲一阵后怕。
现在不知身处何地,还是尽快摸清楚状况比较好。
陆闲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确认各个部位都完好无损,没有缺少任何肢体,这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的脑袋依然昏沉不堪,思维也显得有些混乱。这种精神恍惚的状态,显然是经历虚空乱流加上精神枯竭的双重后遗症所致。
在黑暗中,陆闲本能地开始摸索周围的环境。经过一番探索,他渐渐察觉到自己所处的空间异常狭窄。而且,四周充斥着大量看上去价值不菲的布料,它们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气息。综合这些线索,陆闲不难推断出一个结论:此处是某位女子闺房的衣柜内部!
这么会选地方?今晚这不得给系统加个大鸡腿?
想着一些有的没的,陆闲艰难地挪动着身体,试图适应这个狭小的空间。
狭窄的空间显然很难容得下第二个人,陆闲没有发现文文的踪影,也不知道她被虚空甩到哪里去了,希望人没事……
要想知道被卷入虚空后发生了什么,估计只有找到文文才能得到解答。
正当陆闲打算打开衣柜出来透口气,顺便看看能不能糟蹋一下哪家闺女的时候,外面传来了男女轻声交谈的声音——
“武郎~别那么猴急呀!”
“我的小心肝,今天我一定要办了你!”
“死鬼~”
嗯?
有现场直播看?
陆闲准备发力的手突然停住。
没想到竟然撞见了此等尴尬之事,如果此时推开柜门闪亮登场,尴尬的不仅仅是陆闲,还有外面的那对男女。
不仅如此,甚至还有可能让这对小情侣留下一生都无法磨灭的心理阴影。
陆闲是什么人?
他历来是观棋不语的真君子!
路过不平的拔刀仔!
诲人不倦的嘤嘤怪!
他决定不打扰这对热情奔放的男女进行一些热情洋溢的伸展运动。
只不过大多数食髓知味的小年轻们都很容易忽略对象的感受,只顾着自己爽就完事了,结果导致事后出现流血事件。
陆闲觉得自己有必要带着批判性的目光去矫正一下很有可能发生的惨案。
他义不容辞的!
于是他缓缓地将衣柜推开了一条小缝,竖耳倾听的同时,目光如炬,透过缝隙望向外面——
嗯……
男方似乎被撩拨得有些急不可耐,开始火急火燎的褪去身上的衣袍,然而女方却还游刃有余,一边躲着对方,一边说些肉麻露骨的调情话。
女方嘴角含笑,一双桃花眼满是挑逗之意。
看来是个此道高手!可怜的男同胞,看不清自己的段位,现在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两人磨蹭了一会儿后,女方半推半就的被男方推倒在床上,发出一声娇笑。
笑得男方那叫一个焚身似火,恨不得即刻御马而动!
陆闲看得津津有味,在心中暗暗的给这位老哥打气。
加油!
奥利给!
你可以的!
然而,关键时刻,伴随着突兀的敲门声,房外传出了另一个男子的声音——
“媚娘,你在吗?我是当年在大衍湖畔与你共度良宵的阿桂啊!”
那是一个有些拘谨的读书人语调,在床上嬉戏的两人听到这个声音后面色大变!
“糟了!是那个二愣子!你快躲起来,要是他看到你在我房间里,肯定要发疯的!你也知道,他疯起来连自己都敢砍!”
“可……这里哪有地方躲啊?”
男子有些慌了神,看起来两人倒非原配,而是在追求刺激。
陆闲虽然很希望他们能够贯彻到底,但如果是捉奸在床的戏码,他也是很爱看的!
身为一个合格的乐子人,陆闲根本不挑剧情,突出一个来者不拒。
“床底床底!”
“不行啊,他一进门就能看到这边……”
“媚娘?我听他们说你回房了,你在的话就回我一下好吗?”
“在……在的~我在更衣,可以等我一下吗?”
被唤作媚娘的女子提高了些许音量。
“是我唐突了。媚娘你不用急,慢慢来,我等得了的。”
门外的阿桂彬彬有礼,尽显君子风度。
唉,又是一位苦主,这该死的世道!
怎么杀都杀不尽这群牛头人!
陆闲暗叹一声,这场戏估计是没得看了。
其实他也不介意看一看牛头人大战纯爱战士的。
可这位黄毛哥显然没有那种魄力,还在狼狈的寻找躲藏之地。
找着找着,黄毛哥的视线忽然就被陆闲正躲着的衣柜狠狠吸引住了!
不是,哥们儿!?
我只是个看戏的,你不要过来啊!
黄毛哥那发现转机的狂喜之情让陆闲的心率直接飙升。
乐子人终成乐子。
见黄毛哥选定了躲藏之地,媚娘顿时整理了一下衣着,抚平刚刚打闹时弄皱的地方,随后示意情郎速速躲入衣柜,等她把门外的二愣子应付过去之后再续之前的云雨。
黄毛哥脸上还不忘露出一丝荡漾的笑容,他没有一点点的防备,几步冲向衣柜拉开了柜门——
随后,黄毛哥彻底愣住了。
他与陆闲面面相觑。
而媚娘已经准备拉开房门,陆闲知道此刻情况紧急,便对黄毛哥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自己还朝着衣柜内部的其中一个角落挤了挤。
大脑cpu都快被干烧的黄毛哥好像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恍惚地钻进了本就狭窄的衣柜里,与陆闲四目相对。
感觉气氛有些尴尬,陆闲摸了摸鼻子,然后向黄毛哥伸出了手:
“贵姓?”
“啊?哦……姓林,单名一个武。”
“我姓箫,箫无义。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