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转?我这四进的宅院,远没有齐府气派。似乎......没什么好转的吧?”
陈不凡颇感意外,并没有直接出言回答,而是下意识扭头看向身旁。
韩清梦心细如发,她虽然不清楚齐思雨的意思,却隐约察觉到几分危险:
“陈宅尚未完全翻修,若惊鸿仙子有意,它日,让不凡带你去陈府转转,如何?”
“嗯?去陈府转转?”齐思雨轻疑一声,心中却升起无限遐想:
“说陈府而不说陈宅,这是在暗示我?又或是威胁我?”
“我确实想四处查看下,因为齐家情报显示,紫金清梦就是出自这个院落。”
“初进此院,便能清楚闻到酒香。只不过......味道中还夹杂花香?”
“难不成......陈不凡真有什么后手?比如,另一款绝世美酒?”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酿造一款绝美美酒!这其中要耗费天大的精力。那么......他的后手到底是什么?”
齐思雨百思不得其解,她眉眼暗垂,越发看不透眼前之人。
而陈不凡的心中,却有些出人预料的坦荡:“哼!我管你齐家还是梅家,落在我手上,通通都是输家!”
“紫金清梦不过是道开胃菜,先狠宰你们几刀再说!”
见屋内气氛有些尴尬,韩清梦悄然开口:“五成酒楼份额一事,想必齐小姐也不能轻易决定。不如......你先回去考虑下?”
齐思雨收回思绪,侧脸妩媚一笑:“哦?韩小姐这是再下逐客令?”
“怪不得我那天上人间都在传言,陈宅的夫人其实姓韩,不姓梅。今日一见,倒是那传言不虚。”
话音刚落,陈不凡尴尬的抱拳轻咳:“咳咳!齐小姐莫要打趣,我这个梅家赘婿的笑料,已经足够多了!”
随即,韩清梦美眸转动,脸上浮现灵敏之色:“陈宅的夫人确实不姓韩,但以后,也肯定不会姓梅!”
“啊!”
“嗯?”
韩清梦突如其来的言辞,将陈不凡与齐思雨都说的头脑发昏,目瞪口呆。
“额......我的意思是......”韩清梦抓摸一下鼻尖,又怯生生的说道:
“就是......不凡那梅家赘婿的身份,也就是一纸空谈。所谓名分,恐怕比那纸张还要脆弱很多。”
齐思雨神色诧异,又将双手轻放身前:“韩小姐......你还真是快人快语。说的也对,如果绰约仙子,知道陈公子要针对她......恐怕,她会立刻休夫也说不定!”
“诶!此言差矣!”陈不凡慌忙抬手打断,试图弥补话中漏洞:
“惊鸿仙子,我可没有要梅家酒楼产业的意思。我的条件,你很清楚!”
“呵呵......”齐思雨悄然微笑,无奈摇头:“说到底,也不过是借我齐家之手行事。既然如此......这第三个条件,我还真要好好琢磨一下。”
“陈公子......我齐家很想和你成为朋友。所以......我会认真考虑这个要求。”
陈不凡点头示意,随后有些疑惑的问道:“嗯......齐小姐,这是不准备再还价?”
“还价?”齐思雨神情微愣,片刻之后,她突然又连声娇笑:
“哈哈哈哈!我经商年头虽不长,可见过的人却很多。”
“但像陈公子这般主动询问还价的,我还是头一次遇到!有趣,真是有趣!”
“如此说来,我不还价,都有些对不起你的意思.......”
“嗯......那小女子,就回去好好想想,要怎么还价!”
“陈公子,韩小姐,思雨多有打扰!明日再来拜会!”
齐思雨言辞果断,背影十分从容,看不出来有什么考虑模样。
陈不凡眯眼细瞧,也没有出言挽留之意,便与韩清梦并肩将其送出陈宅。
大门台阶处......
“不凡,你怎能如此轻易便答应她?紫金清梦,可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美酒!”
陈不凡观瞧左右,又俯身在韩清梦的耳边说道:“那你觉得,桃花仙酿比它如何!”
“这......毫无疑问,桃花仙酿胜之十倍!此酒问世,定会震动天下!”
“那你觉得......我如果用那五成酒楼和紫金清梦,拿下聚宝斋,分离陈家,如何?”
“什么?分家?这......那......岂不是......桃花仙酿问世......陈家!!!”
“哈哈哈哈!小清梦,我曾经说过,陈家酒楼我会夺回来!陈家产业我也会拿到手!再等等!一切都来得及!”
韩清梦似有所悟,脸色却暗藏担忧:“还要等等吗......”
正在她深思之际,陈不凡又伸手将其拉住:“走!酒楼事务繁忙,我可不能没有你!快上马车,咱们出发!”
“啊......”韩清梦盯着自己白嫩发红的小手,终是没有将其抽出:“好!”
一天的光阴眨眼而逝,雪月郡内关于三种新酒的议论声,几乎从没有停止过。
紫金清梦一骑绝尘,在销量上已经稳压其余两种美酒。
而易水寒在梅若雪的运筹下,最终销量也有所提高,亏损银钱尚在承受范围之内。
至于齐思雨的逍遥天露,却并没什么大动静,反而与易水寒相差无几。
夜深......梅府......梅若雪偏院......
厨神酒楼生意兴隆,晚饭时陈不凡贪饮几杯,头脑有些昏沉。
在返回途中,他虽然没有摔倒,却也因迷失方向绕出很远,这才迷糊的走回柴房。
“咔嚓~”
柴房门关闭之后,偏院主宅屋内,又传来一声叹息。
“唉......小姐,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玉竹无奈的翻起白眼,梅若雪不由得脸色微怒:“我躲?我哪里再躲?怎么,难道我主动去找他?才不算躲?”
“额......小姐,我的意思是.....酒方而已,他一个赘婿,应该双手奉上才对!”
“双手奉上?你以为陈不凡是齐超风那个,舔......舔什么来的?”
“舔狗!”
“对对对!就是这个词!舔狗!”
玉竹闻言,再度无奈的长叹出声:“唉......怎么说他也要听你的!身为赘婿,理所应当!”
“胡闹......你不懂......他与我父亲之间的协议,没那么简单。有名无实而已,再者说......唉,说太多你也不懂。”
“是!我不懂!玉竹我什么也不懂!”
说完,玉竹撇着嘴,双手摊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梅若雪无奈皱眉,低头间恰好看见白皙手腕内侧,不知何时沾染上少许灰尘:
“这几日忙碌酒楼,我倒是有些疏忽清洗。也罢,两日未曾沐浴,玉竹,差人去打些水来!”
“好的小姐!现在去沐浴屋吗?”
“就在这里吧......我有些懒得动。”
“可是......院内还有男人。”
梅若雪眉头轻皱,随后又舒缓开来:“一个酒鬼而已,齐超风也不在,让女眷去外门守着,无事。”
“好!我这就去安排。”
梅若雪吩咐过后,偏院内又忙碌起来。而陈不凡睡的正香,脸上甚至还挂着坏笑。
月光轻柔逸然,透过纸窗撒在稀薄烛火之上。
朦胧雾气飘起,浴桶内的美人正缓慢擦拭身体。那雪白肌肤上的凝结珠水,仿佛与星芒同辉,光影迷人。
黑云遮月,恰逢美人出浴。与此同时,陈不凡在睡梦中轻喊道:“小清梦!我看你往哪里跑!”
“噗通!”
“诶呦!”
睡梦中的恍然翻身,导致陈不凡从木床跌落,额头又被撞出块淤青。
“啊!那个狗娘养的打我!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