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弟兄们,金银财宝就在前方,谁先到就是谁的!”蜂拥的人群中,不时有激励声响起。
听到这些声音,周遭的士兵眼中的贪欲增加了数分,且双腿甩的飞快竟带出了残影。
可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说这话的人,在喊完后便退至后方,并没有率先冲锋的意思!
冲在队伍前列的大多是一些二十岁的青年,青涩的面庞上写满了贪婪与嗜血。
伊藤诚透过暗窗望向那些朝府邸冲来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放!”见他们到达攻击范围后,他没有犹豫,手猛地一挥!
无数的箭矢从季宅内喷涌而出,将整片天空给填满。
这一下可以说是遮天蔽日,将耀眼的正午阳光都给遮盖,撒下一大片阴影。
冲在最前面的士兵见此一愣,想要转身逃跑,可身后的同伴却已然到位将他往前挤,根本止不住步伐!
“逃啊!”不知何人发出一声惊恐的吼声,大片的阴霾令周遭的士兵下意识抬头看向那漫天箭雨。
所有人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想要逃离拉开与季宅的距离,可为时已晚!
箭矢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砸落到下方,带起阵阵鹰鸣!
势大力重的矢身,携着精铁的箭头狠狠穿透了联军士兵的身体,径直插入地面!
一时间哀鸿遍野,士兵们如割麦般一片一片的倒下。
血液在地上流淌,令还未到此的联军士兵胆寒,不敢上前一步!
“撤...撤啊!”
看着抓着自己脚踝,口中满是求救话语的同僚。正巧脱离攻击范围的士兵一脚将其踹开,一边喊着一边转身逃离,丝毫没有帮助他的意思。
那名被扎成刺猬的士兵望着其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绝望。为何自己要因为贪欲来这里掠夺?
要是去往中心,是否就能保全性命?
说不准还能混到战功,封妻荫子!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决定买单。
他如身后的同僚一般,失血过多而闭上了双眼。
那些未入箭阵范围而苟全性命,不像那些倒霉蛋一般死在箭雨之中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苟活。
就听闻四周传来古怪的声音,好似金铁交鸣!
“嘭!砰砰!”一间间封闭的房门被打开,手持长刀或短斧,身穿甲胄的士兵鱼贯而出。
世家联军的士兵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被这些刀斧手给砍翻在地。
即便有幸运儿侥幸离开了刀斧手的攻击范围,可二楼的弩手却不会放过他们。
破空声响起,劲弩射出的箭矢轻而易举的追上了他们,霎时间这一批世家联军的士兵无一人存活,全都折戟于此!
“就这?”伊藤诚看着外面遍地的尸体,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这附近房屋的地下早就被挖通,用于藏兵埋伏,本来还想着全力以赴,以防那些士兵困兽之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未曾想竟如此简单,令他有些兴致乏乏。
他很难想象,这些如虫豸般战力的家伙,怎么敢来触及自己的眉头的!
就在这时,季博达来到了他的身旁,看着那遍地的尸体平淡地说道:
“莫要轻敌,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我们可不能因此懈怠。
要知道外面联军的兵力,是我们的数倍!”
“我晓得!”伊藤诚颔首应和,收敛起眼底的轻蔑,随即他又蹙眉,表情有些怪异地说道“我怎么觉着,有问题!”
“哦?”季博达有些意外,没想到伊藤诚竟然能察觉到异常,笑着问道“什么问题?”
“他们似乎目的明确,好似有人告诉他们,这里有什么东西,令他们无比痴狂!”伊藤诚蹙眉思索,“难不成,这忻城中还有第三方势力在黑暗中潜伏?”
他转头看向季博达,眼中满是问询。
见此,季博达微微颔首,“我也是刚刚才察觉到这一点!”
伊藤诚表情有些难看,犹豫片刻后问道“这样,是否会影响我们的谋划?”
“呵呵,怕什么?”季博达轻笑一声。
“即便真有人想坐收渔翁,只要不涉足泥潭,凭麾下的士兵就能令我们高枕无忧!”
“最后即使无法登顶儋州第一世家的宝座,也能挤身顶流!”
伊藤诚似有些失望,张了张嘴,却又将想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你看,你又急!”季博达看出了他的异样,“我们还年轻,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谋划。但是那个老家伙就不一样了!”
“他垂涎于儋州第一世家的位置已经数十年了,现在他的时间已然不多,说不准一急就将所有筹码压上,打个两败俱伤!”
“到时,就是我们的机会!”
“也是!”伊藤诚思索片刻,露出一个爽朗的微笑,在这一片血海中多少有些渗人!
季博达并未多言,从怀中掏出帕子轻轻帮他擦去脸颊上沾染的血迹。
“多大的人了,收敛一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