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十殿阎罗毒发
作者:雁小楼   当着全班的面做到高C最新章节     
    云天音中了十殿阎罗已经疯狂。
    君莫离比她还疯狂:“交出小楼,我保你不死,他在哪,告诉我他在哪,告诉我,快说,告诉我啊!”
    情绪失控的君莫离一拳拳朝着云天音身上打去,若照他这样打法,云天音丧命也就在眼前了。
    只是云天音今夜十殿阎罗初次发作,就算是普通人,在极度疼痛下也会有力举千斤的能力。
    何况是四国内武力超凡的云天音?
    虽然先前激发冰火两重天蛊毒,走火入魔,武功尽废,但她从小习武,有些东西早已深入骨髓。
    如同记忆损毁,可脑中依旧会偶尔闪出些记忆残片。
    在一次次攻击中,云天音的疼痛也转成了暴力,从开始的茫然,渐渐转成了反击,而且一次比一次霸道。
    她少年习武,不问招式,不问路数,简单粗暴,就是攻击,毫不畏惧,渐渐的却与君莫离打成了平手。
    君莫离这一次打的酣畅淋漓,意识也清醒过来。
    他退出院外,看云天音自己折腾,然后选个恰当时机出手,争取问出雁归楼下落,还有云家军的调兵符在哪儿?
    没了君莫离的攻击,云天音更加狂肆,虽然没有内力,出手依然锐不可当,掌下狠辣果决,处处杀招毕现,草木横飞。
    后院的凉亭假山被轰了个遍。
    八角凉亭承受了她几掌,成为废墟,假山被她踏了几脚,夷为平地,再无美感。
    她全身燥热如同油锅里洗澡,双目赤红,状如喷火。
    她的目之所及之处,全都是上古巨兽张着的血盆大口和露出白森森的獠牙。
    她一刻也不敢停歇,停下来就会被怪兽撕掉。
    她不分招式,没有章法,只是不停地出拳、出掌、出腿、出脚,用她所能用到的身体各个部位,作为攻击武器向外界出击。
    这时候谁要是给她一把武器也是没用的。
    在她眼中,外界的一切都是巨兽喷出的火舌,灼烧着她的身体,就算是她自己的兵刃也碰触不得。
    她已然走火入魔,手腕上的银镯也没有闲着,那古朴的镂空银镯里藏着一条赤红色小蛇,看上去红翡一般。
    五岁前作为毒医的她就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可是师父们都不知此镯来历。
    既然是洪朝洪暮师父亲眼所见阿娘留给她的东西,总也不是害人之物。
    去京城前她将此镯用木质镯子做了隐藏,连给她刺青的南旋归也没看出猫腻。
    而此刻那小蛇感觉到了云天音周身的灼热,爬出来在它周身游走,感觉哪里最热,就过去咬上一口,把几年攒下的这点蛇毒都给她用上了,希望能帮她拉回一点理智。
    很快,院子被轰了个干净,云天音也有了些理智。
    她纵身一跃飞出了院墙。
    君莫离大吃一惊,赶紧追了出去。
    以云天音现在的状况,若是跑去外面,遇上行人,是必杀无疑。
    可是,仅一墙之隔,再追出去,已经踪迹全无了。
    君莫离有些慌了,可面对云天音现在的杀伤力,也不适合大批人马前来寻找。
    他来到后山,几个纵跃跳上枝头,虽然是月圆之夜,这深山里寻人也如同大海捞针。
    君莫离静静的站在树梢上,静静的听着周围的动静,这深山里飞禽走兽叫声不断,大大阻碍了他的听力。
    正在凝神之际,空气中嗅出了一丝淡淡的冷香,正是云天音身上血的味道。
    闻久了能控制人的神经,让人想入非非。
    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想要找到云天音,也唯用这个方法细细辨别了。
    知道云天音是往后山东北方向去了。
    那里有个冷泉,冷泉的水流经一处陡峭悬崖,形成瀑布,瀑布下面是个寒潭,潭水深不见底。
    习武之人若常年泡寒潭,对武功增长大有益处。
    君莫离沿着冷香朝前路追去,果然追到了寒潭。
    寒潭附近的树木大多被云天音推倒。
    而她此时斜倚着一棵大树,双目紧闭,已经昏迷。
    君莫离,知道这应该是国师所说的意志薄弱之时,上前抓住她的衣襟,一把将她拉起。
    可见云天音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闻久了云天音血里的冷香,君莫离也逐渐变得狂躁起来。
    面对着眼前小童的身体,他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竟然有种想犯罪的感觉。
    云天音这人怎么这么邪恶,身边追随者那么多,难道都是断袖不成,本王又不是断袖。
    想想怒极,飞起一脚,将云天音踢出了一丈多远。
    本以为他会借着疼痛清醒过来,可眼见云天音像一个破碎的娃娃般无声无息的飞了出去,然后重重落地,却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
    君莫离本想再出两掌,可他抓起云天音的手腕便感觉出了异样。
    是了,他的腕骨扭伤了,再摸他的手指,没错,几乎是每个骨节都错位了,甚至是手上的指甲全是断的,有的已经连根拔起,血肉模糊。
    想来也对,这人在别院小筑闹出那么大动静,若是有内力护体,自然伤不到自己。
    可是没有内力的人,全凭肉体,不受伤简直是不可能的。
    看着已然昏迷的云天音,君莫离颓然倒地,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他是主子,他要坚强,可自己也不过才十七岁,他坚强了十几年,也会疲惫。
    过往的人生里,他的优秀无人称赞,他的功绩无人嘉奖。
    他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喧嚣的宫宴上,家人团聚,这些都与他无关。
    他只配躲在昏暗的角落里装透明。
    装的不好,碍了谁的眼,就会被众皇子们推在人前,一通奚落。
    当年五岁的他不肯从太子大哥的胯下爬过,是母亲替他承受了。
    后来母亲走了,钻别人的胯就成了家常遍饭。
    甚至是一连几天不给送饭,连太监的胯也要爬。
    十岁那年,他已经出落得很帅气,被宫中的嬷嬷盯上了,撕扯他的衣服,要与他行苟且之事。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
    那老女人太可怕了,与小郡主一样可怕。
    十几年的人生里,活的最像人的时候,也就是与小楼疯玩的这半年。
    他们一起破案,一起带娃,活的肆意张扬。
    可是小楼那么好的人,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