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痛苦嘶吼之声不断从房间之中传出,程少商内心十分煎熬与担忧。
里面那个经受痛苦的可是从小跟她相依为命最亲的妹妹,她不希望对方这般痛苦却又无能为力。
“王妃,深呼吸…”
“对,深呼吸…”
房间中,稳婆内心十分焦急,额头冷汗止不住的溢出。
如今,她要帮助生产的可是大汉秦王的王妃,身份尊贵,若是经她手出现丁点儿问题,后果有多严重她不清楚。
不过她知道的是,若对方出事,恐怕她的家庭会因此而全体丧命。
看着躺在床上拼命用力的程玄依,稳婆内心不断在祈祷对方能够平安度过这一次。
“怎么会这么…疼啊。”
床上,双手攥紧被子,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贴在脸庞,整个人因为用力面色憋的通红。
但就是如此,可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不肯出来,这让她内心十分着急。
同时,下身一阵阵钻心且要命的疼痛让她有种想要死的冲动。
听说过女子生产时会痛苦,之前一直以为也就那样吧,如今体会到才觉得真是要了命了。
“王妃,深呼吸…深呼吸啊…”
稳婆的话让程玄依下意识的开始跟随着对方的指示开始调整。
呼…呼…
另一边,霍元吉带着麾下进入孤城后,一刻不停快马加鞭的朝着自家府邸冲去。
就连路上被人认出来并且打招呼都没有回应。
他现在是真的着急啊。
离开这么长时间,对自家妻子十分想念,同时又算着生产时期,他怕万一对方生产而他不在身边,所以他不想多做停留。
从城门口到霍家宅院不算太远,而且霍元吉一路驰骋没有停留,没过多长时间便来到了霍家宅院门前停了下来。
噗通…
“我等拜见王爷。”
一瞬间,在霍元吉停下战马的瞬间,门口拱卫的白袍军第一时间跪地叩拜起来。
“都起来吧。”
翻身下马,没有理会战马,一边冲着门内冲去一边回应着拱卫的白袍军们。
一路走过前厅,到达中堂最后步入后院的瞬间,耳边传来一声痛呼声。
仅刹那,霍元吉身体微微一顿,瞳孔一缩,内心揪起…
他能够听出这是自家妻子的声音,一时间内心慌乱起来,找准方向,用尽了一身全部的实力快速朝着小院冲去。
砰…
一声闷响。
霍元吉没有像往常那般轻推大门,反而一脚将其踹开走了进去。
小院儿内,房门前本身焦急等待的程少商在听到这一声闷响的瞬间,猛的一个激灵,连忙转身看向院门口。
“王爷?”
入目便就是霍元吉焦急的模样,原本还焦急的内心在这一刻安定了些许。
“怎么会是,依依…”
“王爷,依依正在房间生产,你回来的太是时候了。”
同时的,两人开口,在听到程少商这话的瞬间,霍元吉明白过来。
同时内心庆幸自己回来的正是时候,最起码没有误了妻子生产的时候。
想着,低头整理了下一身的衣服,不过看到盔甲上那暗红色的血迹,眉头一皱,连忙动手将其解下丢到了一旁。
如今妻子生产,这种沾了血的东西怎么能够出现在对方面前。
程少商看到这一幕,焦急的面庞露出一抹笑容,她自然明白对方这么做的意思
同时对对方这般考虑自家妹妹的感受而感到欣慰。
“阿姐,你看我身上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没有?”
询问之声将程少商拉回现实,抬眼上下打量一番后点头笑道:“很好,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了。”
“如此便好。”
点点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了眼程少商,随即迈步来到房门前,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痛呼声更加响亮,不由得霍元吉心头一痛,连忙走了过去。
当看到床上痛的死去活来的妻子,面上闪过一抹内疚之色,忍俊不禁开口道:“依依,我…回来了。”
话音落,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原本的痛呼声也在这一刻骤然停止。
怀揣着不敢置信的目光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看了过去,当看清楚那道身影的瞬间,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之中流了出来。
“夫…夫君,你…回来了。”声音哽咽,面容十分委屈,看的霍元吉更加心疼了。
“回来了。”
重重点头,一步上前来到床边蹲了下来,伸手握住对方依旧攥紧被子的手。
“辛苦你了。”
“没…不…不辛苦。”苍白且面带痛苦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啊啊啊……”
忽的,一声痛呼从程玄依口中传出,双手猛的用力,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
原本就焦急的稳婆在看到霍元吉这位大汉秦王后便更加紧张与害怕了。
然,在听到程玄依痛呼的瞬间,猛的一个激灵,连忙调整状态继续起来。
然下一刻,一抹喜色自脸庞浮现。
“王…王妃,使点儿劲,已经能看到脑袋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
“快出来了,王妃,用力啊…”
随着稳婆的惊呼声,程玄依愈发奋力,但随之而来的是愈发剧烈的疼痛。
甚至在某一刻,当力气用尽的瞬间,眼前骤然漆黑一片。
然而,疼痛的感觉再度袭来,使她从那种状态中挣脱而出。
一旁霍元吉的手就那样被妻子攥紧,他很想让这种痛转嫁到自己身上,可惜他做不到。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过去多久,终于在一声痛呼声中,一声婴儿啼哭之声响彻整个房间。
床上,因为生下孩子而卸去力量的程玄依整个人虚脱的没了一点儿力气。
哇啊哇啊…
婴儿的啼哭声异常响亮,然而,除了稳婆面露激动之色外,霍元吉并未去瞧,反而是一脸疼惜地凝视着床上的妻子。
“依依,你受苦了。”他一只手紧握着对方的手,另一只手轻柔地梳理着对方因汗水而紧贴的秀发。
听到这番话,程玄依微微一笑,并未回应,并非她不愿,实是此刻已无力言语。
一旁,稳婆将怀中婴儿放在之前准备的铺盖上后,赶忙查看起了婴儿的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