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剑门大堂,林有乐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
一众门中大佬,掌门宋杨、岳少群、左千秋和他爹林剑锋等正襟危坐,准备处理他这个门派叛徒。
掌门宋杨首先发话:“林有乐,你可知罪?身为华剑门弟子,你竟然与魔教中人勾结,打伤眉山派门人,今日又在山门口刺伤师兄令狐钟,你可知罪?”
在上山门的路上,林有乐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计,他说道:“掌门明鉴,弟子也是有苦衷。
当初我和师兄师姐下山,半路在客栈中被明月教中人劫走,她对我下了剧毒,要我替她办事,我这才不得已和她一路同行。”
宋杨身为华剑门的掌门,性格善良,其实他也不相信平时与世无争的林有乐会投靠魔教,他说道:“你被魔教的人劫走的事,我们早已经知晓,只是你怎么证明你所说的话是真的。”
这时岳少群也在一旁说道:“那你告诉我们,那魔教妖女要你办的是什么事?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没?”
“那女子要我到西南明月教分舵偷取他们教内的一件宝物,名为三彩聚仙丹,弟子已经将其偷到手,那女子也并没有食言,事成之后便将我放了,还给了我解药。”
楚楚给他留下的这个借口半真半假,哪怕是明月教内部的人听了可能都信,
宋杨捋了捋胡子,目光移向几个师弟:“你们可有听过三彩聚仙丹?”
左千秋道:“我曾有耳闻,听说是明月教的镇教宝物,每吃一颗就能增进五年的功力,但是也会有副作用,吃了之后身体会有残毒遗留,需要长年用内功化解。
这种丹药的材料相当珍贵,明月教内会炼制此药的人也都在西南分舵,林贤侄所言应该不假。”
岳少群冷哼一声:“就算不假,你今天又把钟儿伤了又是怎么回事?钟儿的武功明显比林有乐好得多,要不是他趁钟儿不备,又怎么伤得了他?”
林剑锋道:“岳师兄,我刚刚问过守山门的陆昆,他说是钟儿先出的手,此事至少不能全怪有乐吧?我以个人性命担保,我儿有乐,绝对不会做出背叛师门之事。
至于钟儿受伤,如果师兄还不能解气,那……”他说罢突然抽出自己的佩剑。
众人皆惊,却只见他剑光一闪,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顺着他的剑尖一点点地滴落在地上。
林有乐失声叫道:“爹!”这一剑简直比砍在自己身上还疼,岳少群师徒一唱一和就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
而自己这个平日里对自己苛责的父亲,在有事的时候,总是像擎天巨柱一样支撑起自己的世界。
林剑锋将剑扔在地上:“师兄,你满意否?”
岳少群从地上捡起那把剑,还给林剑锋:“既然林师弟已经以性命作保,那我也不便多言。
不过林有乐毕竟和魔教中人混迹多时,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否则我华剑门日后难以在江湖上服众,还望掌门师兄明鉴。”
宋杨点头道:“岳师弟言之有理,毕竟我派掌门选举在即,这等事情还需妥善处理为好。”
他思索了片刻才继续道:“弟子林有乐,本座就罚你在后山思悔过崖面壁一月,一月后掌门选举前,再放你回门内,你可受罚?”
林有乐知道这已经是自己有最好的结果,他忙拜谢道:“谢过掌门,弟子甘愿受罚。”
悔过崖是华剑山的后山,这里有一处上千丈的悬崖。
当年华剑门的祖师爷凭借自创的一套紫云剑法横行江湖,但是到了晚年的时候他自觉杀孽太重,便隐退在崖上悔过一生,悔过崖因此而得名。
相比门内,这里荒山野岭地,生活清苦,本来以林有乐随遇而安的性格,他被罚在这种地方他也乐得逍遥自在,可是现在他心里却牵挂着即将嫁为人妇的师姐,自己连见上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送他上崖的是老爹林剑锋,这也让父子两人分别这么久以来,有了一个说话的机会。
林有乐看着老爹手臂上包扎的白色带子,心里愧疚地问道:“爹,你的手怎么样了?这些日子你没少为我担心吧?”
林剑锋将手臂举起在他面前活动了一下“没事,这都是小伤,倒是你,今天受委屈了。
爹之前收到过一封告知你平安无事的来信,想必那就是把你劫走的魔教中人吧?”
“是的,爹的回信她也带回给我了。”林有乐回答道。
林剑锋叹了一口气:“看来魔教中人也并非都是大奸大恶之徒,还能顾及我们父子之情。那人到底是什么人?”
林有乐犹豫了,任楚楚的事情他并不想直接告诉父亲,毕竟在父亲眼里,魔教的人再好,也和华剑门势不两立。
见林有乐沉默不语,林剑锋也并没有逼问,而是换了个话题道:“令狐钟和岳凝珊的婚事,你可听过了?”
林有乐正想问此事,他忙追问道:“孩儿正想问父亲,这到怎么回事?为什么岳师伯这么急匆匆地要把师姐嫁给大师兄?他们从外面回来也没几天吧?”
“此事说来也蹊跷,虽然你大师兄是你岳师伯的得意弟子,但是凝珊一向不喜欢他,就算是打算将凝珊许配给她,也不见得要这么急,听说为此凝珊还和你岳师伯大吵了一架。”
林有乐脸色一喜:“那就是说,师姐她本人并不愿意?”
他本来心里还有点担心,是不是大师兄在半路和师姐发生了什么,把生米煮成了熟饭,那师伯也不得不把女儿嫁给他,但是从师姐的态度来看,显然不是这样。
“嗯,她并不愿意,所以这几日来,她都被你岳师伯关了起来。不过儿女婚事,父母之命,恐怕不由得她。”林剑锋说罢又叹了一口气。
“那真是奇怪,之前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只知道他们从洛阳送帖回来后,你岳师伯对令狐钟的态度就好了许多,甚至可以说,是有点讨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