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袁绍以大义凛然的语气写道:“伯圭将军,时势造英雄,天下大乱,正是英雄崛起之时。冀州韩馥,才疏学浅,怯懦无能,实非守土安民之良才。观将军英明神武,勇猛善战,宜统率重兵自右北平进军,直击冀州。韩馥听闻将军大军将至,定然惊恐失措。届时,我必出兵相援,共取冀州。事成之后,冀州你我平分,共享荣华富贵。”
写完信后,袁绍命心腹将信秘密送往北平。
公孙瓒接到信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心中清楚,袁绍此举虽是借刀杀人,但对他而言,也是一次扩张势力的好机会。
公孙瓒对刘虞亦日渐不服!
两人对待外族的理念完全是背道而驰!
等他占领一半冀州就有资本对抗刘虞。
于是,公孙瓒整顿兵马,准备从右北平出兵冀州。
出动了四万兵马,还有三千白马义从。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口号一出,大军开始向南逼近。
消息传到冀州,韩馥果然惊慌失措,他自知不是公孙瓒的对手,急忙派人向袁绍求援。
袁绍得知消息后,心中大喜,他立即命大军集结,但是没有急着出手,他要让韩馥知道他的重要性,这也更利于他掌控整个冀州。
袁绍听取谋士许攸的计策,派人暗中联系冀州内部的豪强士族,许诺他们一旦攻下冀州,将给予他们丰厚的赏赐和官职。
与此同时,公孙瓒在安平屡次击败韩馥后,领兵进入冀州。
表面上声称是要讨伐董卓,实际上却是打算进攻韩馥,拿下冀州。
七月,袁绍见时机成熟,立刻派高干、荀谌、郭图、张景明等说客前往邺城。
韩馥新败,顿时乱了阵脚。
荀谌他们面色凝重地对韩馥说:“公孙瓒乘胜追击,一路南下,各郡县纷纷望风而降。”
“袁车骑来援,然而并未北上也已经领兵抵达延津,他的意图实在难以预料。”
韩馥心中大急,连忙询问应对之策,荀谌却避而不答,反而反问韩馥道:“在宽仁容众、被天下人依附方面,在面临危难时果断决策、智勇过人方面,在世代施恩、造福天下方面,您与袁绍相比如何?”
韩馥心中一沉,额头冷汗涔涔,他喃喃自语,接连回答了三个“不如”。
“不如、不如、不如!”
荀谌见状,微微摇头,继续说道:“公孙瓒率领的是燕、代两地的精锐之师,其兵锋之锐,势不可挡。”
“而袁氏是当世的英杰,又怎能长久地屈居于将军之下。”
“冀州乃是国家的重地,牵一发而动全身。倘若袁氏与公孙瓒联合起来,与将军在城下交锋,那么将军的危亡便在须臾之间。”
“袁氏与将军有旧交,且双方曾结盟,如今之计,将军不如将冀州让给袁氏。”
“袁绍必然对您非常感恩戴德,公孙瓒就不可能再同您相争了。”
“这样将军有让贤的名声,自身地位比泰山还要稳固。”
“希望大人您不要有疑虑。”
韩馥的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得知这个消息后,面色沉重。
他们心情焦虑地劝阻韩馥:“冀州地域虽然狭小,但我们拥有上百万能够披甲上阵的勇士,粮食也足够支撑十年以上。”
“袁绍不过是一个外来人,他的军队正处于穷困之境,完全依赖我们冀州。”
“他就像一个婴儿一般,在我们的股掌之间,只要我们不给他喂奶,他就会立刻饿死。”
“您为何要将冀州拱手相送呢?”
韩馥心中矛盾万分,他无奈地说道:“我曾经是袁氏的属吏,而且我的才能确实不如袁绍。”
“我衡量了自己的德行,觉得谦让是古人所看重的。各位为何不理解我的想法呢?”
在此之前,韩馥的都督从事赵浮、程奂率领一万名擅长开硬弓的士卒驻守在孟津。当他们得知这个情况后,心中焦急万分。
他们率领数百艘战船,带着一万多人,整顿军队,击鼓助威,连夜越过袁绍的营地。
袁绍对他们的行为十分厌恶,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赵浮等人到后,对韩馥说:“袁本初军无斗粮,各己离散,虽有张杨、於夫罗初来归附,却未肯为其所用,不足与我军为敌。”
“我们请求亲自率兵抗拒他,旬日之间,袁军必定土崩瓦解。”
“到时候大人但当开合高枕,何忧何惧!”
韩馥生性懦弱,此刻已然失却主见,并未听从耿武等人意见。
他早已心神大乱,唯有听从荀谌之谏言。
“快快快,我这就去亲自迎接本初接手冀州。”
旋即韩馥让出兵权,先遣使其子将印绶送至黎阳,以让位于袁绍。
后带领冀州文臣武将十里相迎,请袁绍入驻冀州。
他搬出官邸,栖身于中常侍赵忠旧宅。
袁绍接管冀州后,承制以韩馥为奋威将军,但既没有兵,也没有官属。
袁绍任命河内人朱汉为都官从事。
朱汉此人,曾遭受韩馥的轻视,心中一直怀有怨恨。
如今,他看到袁绍势力渐强,便想趁机讨好袁绍,以求晋升。
于是,朱汉自作主张,发兵包围了韩馥的住宅,拔刀登屋,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韩馥惊慌失措,匆忙逃上楼去,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朱汉如饿狼般捉到了韩馥的大儿子,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双脚,韩馥的大儿子发出痛苦的哀嚎。
袁绍得知此事后,惊愕不已,他立刻下令逮捕朱汉,将其处死。
然而,这一系列的事件让韩馥内心深受创伤,他整日忧虑惊恐,觉得在袁绍身边再也无法安然度日。
经过深思熟虑,韩馥决定向袁绍请求离开。
袁绍心中虽有一丝愧疚,但为了顾全大局,还是同意了韩馥的请求。
韩馥如释重负,带着满身的疲惫和伤痛,投奔了陈留郡太守张邈。
然而,命运似乎并没有放过韩馥。
一天,袁绍派使者去见张邈,商议机密大事。当使者在张邈耳边低声细语时,韩馥恰好在座。
他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看到了自己悲惨的结局。
过了一会儿,韩馥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恐惧和焦虑,他起身走进厕所,拿出那把曾经用来刮削简牍的书刀,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的喉咙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