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扬扬难得跑回东屋跟他们一起睡,杭书珩便将自己打算去县学的想法告诉他们娘俩。
对此,宋甯表示赞同他的想法。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多接触一些优秀的人,也没结合多一些经验,总没什么不好的。
获得了媳妇的赞同,杭书珩便没什么顾虑了。
扬扬虽不太懂,但他听到了一个关键信息,那就是爹爹也要去读书,便乐了,“爹爹也要读书吗?可是爹爹明明是大人,为什么大人也要读书?”
杭书珩敷衍地解释道:“大人有大人的学堂,小孩子有小孩子的学堂,知识是学不完的,所以要想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就要活到老,学到老。”
“小孩子的学堂就是幼儿园,大人的学堂就是大学对吗?”
“呃!可以这么理解吧!”
宋甯在一旁听着父子俩的对话,便觉得好笑。
此时,扬扬就像十万个为什么一般,喋喋不休,有问不完的问题。
最后还是杭书珩先认输,叫小家伙不许说话了,赶紧睡觉,屋里这才安静下来。
孩子的睡意说来就来,屋里一安静下来,不过一会,便沉沉睡去了。
等孩子睡着后,宋甯还是轻轻笑了一下。
被孩子隔开在另一边的男人问:“笑什么?”
“没笑什么。”宋甯收敛了笑意,闭上眼睛说道:“好了,赶紧睡吧!”
杭书珩在黑暗中,侧身朝她的方向盯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躺好。
有孩子在,他就是想做点啥,也做不了,只能老老实实躺好睡觉。
自从院试放榜之后,杭书珩这位榜首也是个香饽饽,还是被不少人给惦记上的。
自从收到县学的邀请函和曹院长的举荐信之后,其他人也似乎打听到消息似的,接下来的两天里,又陆续有不少书院向他抛来橄榄枝。
县城里比较有名气的几家书院有意招揽杭书珩,并承诺只要他去,不但束修全免,每个月还有月银可拿,比官府发放的只多不少。
这待遇真不是一般的好,对于家境贫寒的学子来说,无论选择哪一家,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对于杭书珩来说,家里又不缺钱,这什么束修不束修,月银不月银的,也就无所谓了。
即便那几家书院给出的条件有多么诱人,杭书珩还是不变初衷,决定去县学。
但对于几家书院的盛情邀请,他还是一一给了回信,诚恳地婉拒了人家。
那几家书院的院长对此结果表示遗憾,却也能够理解,毕竟县学是属于朝廷直接管制的,比他们外面的书院要占优势,选择县学也无可厚非。
这两天,除了县城的几家书院抛来橄榄枝外,柳掌柜的也让人送来了一封举荐信,而陆掌柜的更是亲自将举荐信送上门来。
“叔,真是辛苦您亲自走这一趟了。”杭书珩说着,将这两天收到的举荐信,邀请函等,统统摆在了陆掌柜的面前。
两手一摊,他也很无奈啊!
“嘿!看来我是瞎操心了。”陆掌柜的也无所谓,举荐信都已经带来的,也就无所谓地往那一摞信件上放了。
可不就是瞎操心吗?人家可是院试的榜首,还怕他没书读不成,那可是被各家书院争抢着要招揽的人。
陆掌柜的随手拿起那些书院送来的邀请函看了几眼,啧啧道:“这些书院为了招揽到你这个才子,可真是下血本了。”
杭书珩点头附和,“没错,条件很是诱人。”
“你呢,你怎么想?”陆掌柜的将那些邀请的合上,问他。
杭书珩便将自己决定去县学的打算如实告知,陆掌柜的听完,也是点头赞同。
陆掌柜的问起何时去县学报到的时候,杭书珩认为随时都可以,不过也不急于一时,左右也就这几日的功夫罢了。
或许是这些天,天天有人往杭家送信,杭书珩不日便要去县学求学的消息,也不知怎么的,就在村里传开了。
老族长听到消息后,便第一时间亲自上门来求证了,得到杭书珩的肯定答复后,老人家也免不了一阵激动。
刘夫子与李成安也抽空来了一趟,恭喜杭书珩能够顺利获得进入县学的举荐信。
就在杭书珩即将要去县学报到的前一天,村里小学堂那里,也发生了一件比较有趣的事情。
原因是县城里的那几个孩子来了小学堂之后,都喜欢上了这里,回家便同家里的老人说。
杭书珩的那几名这些天早晨都会亲自送孩子过来小学堂,然后留下听了半天课的事情,被孩子们说漏嘴,让家里的人知道了。
那几家的老爷一打听,就打听到了杭书珩和刘夫子身上,这还得了,一个是院试榜首,一个是上元节赛诗大会获得第二名的教书先生。
自家的逆子若是能和这两位经常混在一起,没准日后真就能混出个名堂来。
那几家的老爷还打听到了他们的一名同窗拜了刘夫子为师,不惜拖家带口住进了小学堂里,大赞那名同窗是个聪明人。
以后,几家的老爷似乎是商量好了似的,在早晨送娃来小学堂的时候,便亲自跟了过来,纷纷捧上厚礼,请求刘夫子将他们的逆子收为弟子。
那几人也是到了这时,才知道他们都被自己家的老子给卖了,而且还是当着他们的面出卖的。
转念一想,原来家里的老头并没有完全放弃自己,想到这里,他们心里又有点暖了。
原来不被放弃的感觉,竟然是这么的好。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刘夫子实在是应接不暇,表示自己已经收了一个弟子,实在顾不上这么多个人。
“诶!夫子此言差矣,放一只羊也是放,放一群羊,不也是放吗?”
几位老爷坚持请求刘夫子收下他们几个,态度异常诚恳,刘夫子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时李成安来了,提议将杭书珩找过来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