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大概一共有7只鸟,那只最小的偶尔哼哼一声,仿佛死了。另一只用尖锐急促的声音叫着,貌似有鸟站在了比它更高的树枝上,它很着急,但总不愿意放弃现在的树枝,内心的焦虑和抉择的困难困扰着它,发出模棱两可的声音,它被一个路过的外卖小哥鬼哭狼嚎的歌唱声吓得一激灵,顺便拉了一坨屎。
更远处的声音传过来,是一个更蠢的鸟仔,仿佛还没学会叫,只学会了拼命,它在跟几个瑟瑟发抖的同伴讲着它是如何和老鹰搏斗,展示着他那因撞到玻璃上秃了毛的半边脑袋,仿佛后面才是方向,要昂着头倒退着前进。最努力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它仿佛钻进了天花板里,打算在那开疆拓土,创造一个乌托邦,它昂起高贵的头颅,bangbangbang的磕在天花板上,锲而不舍,总归会实现的,它意志坚定。
凌晨四点的夜是凉的,外面飘满了云,只有这些傻鸟在叽叽喳喳的叫,夜色遮盖着它们的脸,只露出泛着红光的眼睛,就是一直一直的叫,仿佛在说“疯吧,疯吧,快疯吧!”
(二)
今天的鸟又多了一只,它响亮的声音掩盖了雨的混沌,在朦胧的夜里格外刺耳,但它不适合当此时的主角。有辆敏感的电动车也在一直叫,叫了一晚上,有两次我醒来的时候,我也想叫一下,无奈烟抽的多了嗓子莫名的哑。
最远处的比我的声音还沙哑的是一只老斑鸠,究竟有没有雨正在淋它,敲打着它的头,这是一种仅次于鸽子的傻鸟,是本应早就被人类驯化的傻鸟,又笨又蠢的它究竟如何活下去,该如何存在。
人间四月芳菲,人间四月桃花,人间四月,岁月相似,是鸟不同。究竟是什么花正在开放?可露出了枝桠吐尽了芬芳,可承载了年华和鸟粪?每年这个时候,你会不会也会想起一个人,她曾经很喜欢你(音乐起)。
春天到底来了没有,不管是亚里士多德还是柏拉图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了,瑟缩在果壳的一角,傻鸟们就会想,即使在果壳里,它也是这个世界的王,明天要起的更早,叫得更响亮,明天会有更多的虫子,在它们酣睡的时候,一口吃下去,就没有醒来。
最近脑海里一直出现一个词语“亚得里诺也”,那是一个伊甸园,梦开始的地方,闪耀着光,有着离奇的树和最初的那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