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遥一愣:“蛤?谁?”
黑衣魔使看向银狼。
月遥:……?
她一脸扭曲地看完银狼,又看向黑衣魔使,露出假笑:“别闹,这是我亲老公,怎么转眼就成我亲爹了?乱伦梗过不了审的!”
“哪有你这么拆散鸳鸯的?下次不许造谣了嗷,造谣死全家的啦~”
银狼死死盯着对面的黑衣魔使,眼神凶厉。
下一刻,银狼便飞扑向他。
黑衣魔使纹丝不动,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仅凭你的妖魂,如何能与天墟对抗?”
天墟的兽形不知为何似乎变大了许多,两只大眼仿佛蒙着一层血色,它听从黑衣魔使的号令,上前与银狼缠斗。
月遥连忙加入战局。
目前不知道天墟到底有什么作用,但是月遥直觉不能让它死了。
她和银狼一起,既要阻止天墟发癫又不能把天墟杀了。
天墟一爪伸向月遥,利爪被无患拦住后,它又很快伸出另一只爪子攻击。
月遥一边躲一边试图进行嘴炮攻击。
“宝宝,当初吃娘亲那么多大米饭就是为了现在打娘亲吗?”
“再不住手我就去修仙小报上曝光你了哦?震惊!不孝女拳打亲娘脚踢继父丧尽天良!”
天墟怒吼一声,尾巴一甩,幽蓝的火焰便朝月遥袭来。
不知道是什么火,但是直觉告诉月遥这玩意沾上不会好受。
月遥嘤嘤哭泣着躲了过去,又一剑将天墟逼退半步。
她满眼慈爱,字字泣血:“宝宝!不要小看我们之间的羁绊啊!!!”
说罢,她喊着母爱啊羁绊啊什么的就冲上去了。
还扔出一颗石头。
那颗留音石里传出她的歌声:
“娘亲不是你想买,想卖就能卖……”
是她的《娘亲买卖》录音版。
听到歌声的一瞬间,天墟的动作似乎停顿了片刻,而后它整个妖兽都不好了。
利爪一拍地面,把地上砸出一个大坑,它眼中凶光毕现,嚎叫着冲上来,露出血盆大口。
月遥没有躲避,只是伸出手。
“叮铃铃……”
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明明是轻柔的声响,却又仿佛格外清晰。
天墟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间,而后像是忽然没电了一样,逐渐趴在地上,像一座小山。
月遥轻笑,“好孩子还是应该早睡早起,这个点该睡觉了。”
黑衣魔使想要继续念那种诡异至极的咒语。
月遥一剑挥过去,他不得已后退几步。
银狼紧随其后,一人一狼逼得他节节败退。
黑衣魔使格外冷静。
不知为何,月遥总觉得他的剑法、修为比上次打斗时高了许多。
他一剑朝着月遥攻击,月遥抵挡时才忽然发现他要攻击的其实是月遥手上的铃铛。
银狼撕扯下他的一条手臂,那条断臂没有血液流出,化为黑色的魔气,彻底消散。
他失去的手臂很快复原,也借此有了喘息之机,一举将月遥手上的铃铛打碎。
天墟的低吼声再次传来。
脚下的晃动愈发明显,天边结界破碎的痕迹也越来越大。
月遥看着黑衣魔使,笑了一声,“我说你不会真的把温奢玉给杀了吧?”
这结界碎裂的架势可不像是外力所致,所以极有可能是温奢玉出了问题。
“坏了,这回我好像真的要成富婆了,这泼天的富贵也算是轮到我了……啧。”
月遥觉得很不爽,眼底是一片幽深。
怎么能有人比她更早一步杀了温奢玉,简直太生气了。
“他会死,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你和温奢玉挺熟悉的嘛?还能跑到他老家,有仇?什么仇什么怨,不如说出来给我听听?”
黑衣魔使没有说话。
月遥把剑收了起来,一脸无害地朝他笑了笑。
她上前一步,“魔使大人,我是真的好奇你呀,你怎么会如此巧合的,偏偏在温奢玉失踪这几天后过来。”
“我猜,这件事和你有关,对不对?他最近找不着人,是你计划的,还是你预料到,所以才趁机前来的?”
黑衣魔使看着她:“你很聪明。”
月遥捂着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呀谢谢,很多人这么说过,你们眼光真好!”
说罢她又继续推测,“那不如我来猜一猜你和他的关系?”
“你认得他,还很熟悉,看着仇还挺大的。”
“最关键的一点是,你知道天墟。”
月遥看着他,“多有意思。天墟剑,妖族的至宝。我家闺女,一只奇奇怪怪的小妖兽,一个被封印在剑中的剑灵,你怎么会,又怎么能认识它、操纵她?”
黑衣魔使开口:“你已经有了你的思量。”
“看来你是不打算否认?付残云?”
“你猜到也无济于事。”
月遥轻笑:“我说你……不会真的是狼兄他老爹吧?”
“这件事没有意义。”
“所以你的目的是为了报复温家的灭族之仇?但是你好像对你崽也没什么父爱吧?”
月遥低声笑了笑,眼中一片寒凉。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这个状态就很怪异。
他整个人身上就是说不出的怪异。
“最后一个问题,a系统的宿主是你,对吗?”
“我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黑衣魔使似乎想要驱使着天墟继续攻击。
银狼吐出一口鲜血,身上金光大作,亮得像一颗大灯泡。
伴随着天边结界越来越响的碎裂声,银狼身上的那些金色符文简直拥有实体一样,仿佛化为囚笼,将他束缚其中。
月遥是听不懂黑衣魔使的一堆谜语话,但是她不瞎,看得出银狼这个样子是在消解。
这和小世界爆炸有什么区别?!
月遥当然不可能看着银狼死,那才是真的大家一起完蛋。
她手中的无患消失,不过片刻,漆黑的长剑重新出现在她手中,剑身上猩红的宝石熠熠生辉。
是天墟剑,竟然真的还能用,就离谱。
总不能黑衣魔使所说的什么“有银狼的一半血”是真的?
玄幻世界还是太玄幻了。
月遥心底吐槽一句,而后手执天墟剑,一只手握着长剑狠狠划过,鲜血沾染剑身,那些宝石像是饱饮鲜,发出更刺眼的红色。
她全力一剑朝着天墟攻击,天墟朝她露出獠牙,在被击中的时候,同样用利爪划破了月遥的手臂。
天墟的兽瞳之中,血色似乎渐渐散去,巨大的凶兽身影开始消散,原地只剩下一个白色小毛球。
月遥看着被撕掉一块肉,鲜血淋漓的手臂,“啧,小没良心的。”
地上有什么东西掉落,是镜的碎片。
此刻,她的血正在滴滴答答落在镜上。
月遥:“……”
汗流浃背了!
别一会儿又被拉进镜里面了。
月遥连忙捡起镜,想要先查看银狼的情况。
身后凛冽的剑气正在朝着她而来,月遥持剑回身抵挡,被剑气震得后退了几步。
银狼就在一旁,那些金色的符文似乎让他格外痛苦,整只狼都有些狂躁。
黑衣魔使只是看着月遥,“你怎么会有镜?”
月遥把东西收了起来,“你管的还挺宽。”
脑海里是诉酒的声音。
“没有检测到系统的存在,但是他的数据完全不对劲。”
月遥笑了笑,“是么?那他还挺有意思的。”
她眼中杀意涌现,正要上去干掉这个黑衣魔使的时候,忽然发觉不对。
低头一看……是镜。
淦!
怎么偏偏是这种关键时刻整这死出!
差评!!!
月遥慢慢闭上眼,眼前最后的画面就是巨大的银狼化为人形,变成黑衣白发的高大男子朝她而来。
他浑身萦绕金色的符文。
月遥忽然想起来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个金色符文眼熟了。
在魂梦塑造的梦境之中,她有一次和少年温奢玉一起喝过酒,那天晚上温奢玉喝醉以后,身上好像就有这样类似的符文。
好诡异,好怪……
这是温家的什么秘术吗?
月遥无法再思考,意识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