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这世间会有什么致人厄运吗?”
秦然想了想,问了下凶兽祸央之事。
毕竟这涂丘蓉活得长,几十万年的老古董了,说不定会有点耳闻。
他也本是随意一问,却没想对方还真知道。
涂丘蓉诧异了一下,“你说的是厄兽祸央吗?”
“厄兽?”
涂丘蓉精美的小脸晃动了一下,作点头状,“那是一种太古年间就已绝迹的凶兽,史籍也只有寥寥记载。”
她终于找回一点前辈高人的架势,袅袅开口道:“传闻祸央凶兽相美而心毒,所到之处,遇见它之人,皆会平白遭受厄运,轻者霉运灌顶,重者可至身陨。”
秦然点头,这倒是与邹氏的遭遇不谋而合。
“怎么,你遇到过那种东西了?”涂丘蓉略微好奇地道。
毕竟太古凶兽,她亦无缘得见。
“你是在担心我?”
“谁……谁担心你?”
涂丘蓉结巴了一下,“我是想告诉你,要真是厄兽祸央,那有多远就走多远!”
她好言相劝,“那种太古凶兽,不是你能对付的。”
可惜秦大公子不领情。
“还说不是担心我?没想到本公子的魅力,已经这么大了?只是我们才刚认识几天啊,你这么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弄得本公子都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话落,他摇头再叹,“含蓄啊,含蓄,是一种美德,那种朦胧之美,才更有意境,你这么直白,实在是舍本逐末,令人消受不起啊。”
“你!……”
涂丘蓉气急,“我是担心我自己!”
养魂石上小脸退散,生闷气去了。
秦大公子胜利一笑,“怕让你知道,你所说的太古凶兽,已经歇菜了。”
可惜涂丘蓉已经听不见了。
至于黑龙宫中,为何会有祸央精魄?
仍是一个未知之谜。
没过一会,涂丘蓉又冒了出来。
“你真的碰到了厄兽祸央了?”
“也算是。”
涂丘蓉震惊,“你怎么全身而退的?”
“因为是一个死的凶兽。”
“呃……”
涂丘蓉一滞。
这种情况,她确实未曾想到。
只怪他故意不先说!
默默片刻,涂丘蓉道:“我就知道!”
说完她给自己解释,“凭你这点微末修为,碰到太古凶兽,若非已故,哪里能安然现在?也是你运气好,要是活的,你就要祈求漫天神佛保佑了。”
“狐祖真知灼见,真是让人受益匪浅。”
涂丘蓉故意装作没听见,“你是怎么遇到凶兽死尸的?”
“就那样‘唰’地一下,就遇到了啊。”
涂丘蓉不由无语地看着他。
秦大公子于是实话实说了,“机缘巧合,有人送货上门,就去毒绝宝库里面取了。”
“毒绝宝库?”
涂丘蓉的脸色又有点不对劲了。
不是震惊,也不是好奇,就是让人难以形容。
秦大公子不由道:“怎么了?”
“没什么。”
沉吟片刻,秦然突然道:“你们涂丘山,是不是埋着什么宝贝?”
涂丘蓉脸色再一变,“什,什么宝贝?”
“那不然,世代守在那里干嘛?”
涂丘蓉反问:“那是族址,相当于宗门驻地,不在那在哪?”
“可是,苏晓晓是六尾灵狐,等她修为突破大乘,才会进阶为九尾天狐。”
这一点,他早已问过系统。
毕竟是他的第一只灵宠,还有神兽血脉,他还是有点上心。
话落,秦然审视着她,“但你呢,才合体修为,就已经是九尾狐了。”
他追加一句:“一看就有猫腻!”
虽然他也不知道,合体到底是什么境界。
但是见到仙王后裔沈善善之时,他曾听系统提过,大乘期,就是此界天花板!
所以甭管合体是什么境界,大乘在那之后就是了。
只不过这狐祖,只有合体修为,就已经是九尾狐了。
这明显不正常!
这一点,他初见之时,就已想问。
只是没找到机会罢了。
涂丘蓉有些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她没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居然被人三言两语就道了出来。
沉默良久,她终于开口:“我要是告诉了你,你就会去斩剑宗救人吗?”
三尾狐族的罹难者,可以说是她此生最大的执念了。
若是眼睁睁看着那些被抓的妖狐死在那,她一辈子都难以释怀。
秦大公子没松口,“那要看是什么宝贝。”
斩剑宗,若是没有太强的动力,他现在还是不愿意去闯。
“普世难寻。”
涂丘蓉又恢复了镇定,她淡淡道:“不过吾奉劝你,最好还是别打那主意。”
“为何?”
“我就是因此身陨。”
秦然动容了一下,能让合体大能陨落,心道,看来那危险不一般。
他问道:“具体是什么?”
涂丘蓉却是开始讲起了条件,“你若将人救回,吾便告诉你。”
她落落道:“反正我已时日无多,也已警告过你,告诉你之后,无论你是去,还是不去,都与我无关。”
“你先说了,我再去救人。”
涂丘蓉不由瞪了他一眼,“你事怎么这么多,我都说了,你救人之后,吾便告诉你,我还能骗你不成?”
“我也不会骗你。”
涂丘蓉却是不再言语。
她有筹码,毫不示弱。
秦然道:“其实你不说,我也可以去找。”
涂丘蓉一下子就没那么坚定了。
毕竟涂丘山虽然不小,但他已知秘密,却是总有找到的一天。
她挣扎道:“你要不嫌费事,去找个十年八年也行。”
却是先前在那宝珠内,看出他有点怕麻烦,是以只能抓住那点,作为依凭。
秦大公子叹了口气,“好,那就暂且信你。”
其实人,他本来就要去救。
此刻,不过是找点乐子。
涂丘蓉嘴角微翘,她还以为自己赢了。
“你尽可以放心,本座不会食言。”
“谅你也不敢。”
“我为何不敢?”
“你要是食言,我就把救的人送回去。”
涂丘蓉大开眼界,默默半晌,只能吐出两个字:“无耻。”
“你要是食言,那也是你无耻在先。”
涂丘蓉道:“我不会食言。”
秦然道:“那我也不会送回去。”
涂丘蓉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她毕竟见识卓绝。
只稍后一想,便看出来了。
秦大公子完全是在逗她。
“什么故意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秦大公子仰望屋顶,“迷惑”+1。
涂丘蓉轻哼一声,更加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