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小年轻能做出什么好菜?
作者:甜酱水   美食:为了尝一口,食客们抢疯了最新章节     
    十来岁的小年轻能做出什么好菜。

    到时候他做不来,还不是得自己上阵。

    可没想到对方一出手就这么利索,让她越发按捺不住。

    她过去在单位就爱指手画脚。

    如今到了自己“最爱”的做饭领域,怎可能袖手旁观。

    “你这样不对,葱怎么能直着切呢?得斜着切啊。”

    “哎哟喂小祖宗,你到底会不会做饭,焯过水的排骨要冲洗干净!”

    “你想干什么?红烧排骨,红烧排骨哪有这么做的?”

    “天哪,你快住手吧,排骨哪有煸炒这么久的!”

    张大姐喋喋不休,根本停不下来。

    若非胡领导在一旁拉着,她这会儿又得抢着掌勺了。

    杨泰安见状,忍不住凑近。

    “这阿姨也太能唠叨了,难道不知道你是专业的?”

    “理她干嘛,外行指导内行是最无知的体现,即便你说得对,她也有千百种方式抬杠。”

    杨泰安想了想:“这不是网上那些键盘侠吗?”

    东方新点点头:“嗯,有点那个味道。”

    “天哪,你不放大蒜瓣吗?”

    “听我的,加蒜,味道更好,我那本书上就这么写的。”

    “别用生抽啊小伙子,要用味极鲜,虽然都是酱油,但味道更佳,我们家现在都不买生抽了!”

    “等等!别加水,现在还早,你到底懂不懂做饭啊!”

    “你瞧着吧,这菜做出来肯定没法吃!”

    “你咋就不听呢,我的厨艺可都是照着菜谱学的。”

    “跟你说,我家的菜谱堆满了三个柜子,专业厨师都是这么干的!”

    “你听不见我说话吗?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啊。”

    张大姐的语调越来越激昂,尖厉的声音就像刀片划过玻璃。

    但东方新仿佛充耳不闻,依旧有条不紊地烹饪着。

    中华厨艺的技法本就没有固定的标准。

    每位厨师都会根据自己的习惯对工艺有所调整。

    就像西红柿炒蛋。

    有人主张先炒蛋再炒西红柿。

    也有人偏好先炒西红柿再炒蛋。

    还有人乐意一起炒,图个简便快捷。这一切都是根据各地口味的不同,对烹饪方法做的适当变化。

    如果硬要死板地照着食谱,丁点不差地去做,跟别人不一样就算错,

    那中华厨艺过了一万年也甭想进步了。

    你是南方人,难道就非得说粽子加糖就是天大的不对?

    你是北方人,就得宣称甜豆花狗都不理?

    按习俗、风味、习惯调整烹饪技巧,这是当厨师的基本要求。

    而张大妈,显然是那种把食谱当圣旨,还喜欢指手画脚的类型。

    只要有一点跟她记的不一样,你就是大错大错。

    这种人,你越搭理她,她越来劲。

    最好的法子就是别理她,自己该咋做咋做。

    但这样一来,张大婶反而更气急败坏了。

    我都告诉你专业的做法了,你居然不听我的?

    我张大婶活了四十多年,做的饭比你这辈子吃的盐都多。

    做菜这事儿上,我肯定是对的吧。

    我说的虽然算不上真理,但肯定比你理解的正确多了!

    张大婶嘀嘀咕咕,脸上全是不满。

    “你们这些孩子就是不懂事,大人的话也不听!”

    “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吗?”

    “小伙子,知道现在排骨多贵吗,用了这么多排骨要是做砸了,不就白白浪费了!”

    杨泰安握紧拳头,心想我是不是该给她点颜色瞧瞧。

    让她幼小的心灵承受下巨大的心理创伤得了,

    免得她总是啰嗦个不停,耳朵都要抗议了。

    不过看到东方新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杨泰安最后还是没动手。

    毕竟像张大婶这种人,真敢往地上一躺跟你讹钱。

    于是,张大婶的声音在西红村里如同魔音绕梁。

    轰隆隆,轰隆隆。

    远处,推土机和挖掘机不停地工作着。

    村子后面靠近山崖的地方,不久就被清理出一大片空地。

    危房改造的原则很简单:

    没塌的房子修修补补就行,

    但要是彻底塌了,最好不要原地重建,

    因为地基可能已经严重受损,经不起再次折腾。

    平整土地后,推土机师傅下来抽了根烟,望着帐篷那边,嘴都快气歪了。

    “妈的,我这推土机这么响,都被张大婶的声音盖过了!”

    挖掘机司机也跳下来,点着烟吸了一口:“张大婶做饭爱喊,嗓门大,人称‘厨房里的欧阳锋’。”

    推土机师傅愣了愣:“爱做饭嗓门大我能理解,但这和欧阳锋有啥关系?”

    “这老太太做饭跟下毒似的,能没关系?”

    “我去,你也太损了,但……挺形象。”

    挖掘机司机朝天吐了个烟圈:“干活没问题,但饭得吃好点,要是不换个厨师,我今晚就不干了。”

    推土机师傅点头赞同:“拉肚子实在太难受了,我一晚上跑了七趟,到现在菊花还在冒火。”

    “哎,你觉得怪不怪?”

    “啥怪?”

    挖掘机司机回头望向帐篷。

    那刀刃划玻璃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戛然而止。

    河边帐篷下变得异常安静,仿佛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闭上了嘴。

    只有白色的蒸汽升向天空,寒风中渐渐消散。

    “怎么突然没声了,没有张大婶的声音还真不习惯,是累了吗?”

    推土机师傅也回头,嘴里嘀咕着:“不会吧?我那天看她指挥工人,连嘴都没停过八小时。”

    挖掘机司机又仔细听了听:“是真的没声了。”

    “嗅……”

    “嗅……”

    “我去,什么味这么香?!”

    抽了两下鼻子的推土机师傅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嘴角淌下一串哈喇子,一站起来就滴到了地上。

    同时,在西红村沿河的空地中央,市工会的帐篷下。

    随着炉火跳跃,锅里红亮的汤水咕嘟咕嘟地沸腾着。

    双面煎过的排骨不断吸取着汤汁的精华,将美味封存其中。

    而散发出的肉香,则与汤汁的鲜美融为一体。

    刹那间,浓郁醇厚的香气随山风飘散。

    帐篷前的人瞬间安静,瞪大眼睛,嘴角泛湿。

    工地上的人也转过头,呼哧呼哧地,贪婪地嗅着空气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