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表哥,你回来了。”宋绵绵吃惊看着黑夜中守在门外的赵月白。
“嗯,青云,身体现在如何?”
“面若桃花,生龙活虎……呃,不应该这样形容,反正是好好的。”
“是嘛,这样我就安心了。”赵月白听了宋绵绵报得平安,便要转身离去。
“是赵月白吗?你且进来,我有事相问。”
袁青云听得门外窸窣声响,是宋绵绵和赵月白对话,虽是深更半夜,可她顾不得其他,把赵月白叫来屋子询问。
得到应允进入屋子的赵月白端坐在凳子上,远远看到袁青云面色红润起来,心头欣慰,率先开口:“你是想问后来将军府抄家一事?”
袁青云眸里都是求知若渴,扯着被子点头肯定。
赵月白把将军府里发生的一切向袁青云一一叙述。
“所以,姜祈戟逆反叛变之罪,证据消失殆尽?”
赵月白摇摇头,眸色暗沉,“不是消失,而是转移藏匿之地,只是偌多武器,短短时间,姜祈戟会派人移到何处?”声音愈发小声。
袁青云抬眸看去,坐在凳子上的赵月白倚着手肘,闭眼休寐起来。
她起身拿了外袍,轻轻披在赵月白的身上,便又躺回床上,翻来覆去半天,看着黑暗中那疲惫不堪的身影,来回奔波,许是累了,如此睡觉姿势,第二日起来定会不舒服。
袁青云还是起床,蹑手蹑脚摸索在赵月白身旁,弯腰把肩膀支撑在他的腋下,扶住他的腰侧,将人带往床榻。
给赵月白盖好被子,袁青云正要离开,一个绊动,被脚下的靴子扳倒,往后倾倒,她使劲往回立身,然而,时宜晚已,来不及了,内心焦急:不要啊,不然得把赵月白弄醒了。
砰咚一声棉被弹响,赵月白“啊昂”一声,嘴里呐呐作语:“鬼压床了不成。”
他一把拽着袁青云手腕,扶着她的腰肢,往床榻里部送去,“睡吧,女鬼,困到不行。”
另一只手轻轻摸着袁青云秀发安慰,“果真是女鬼一名……呼呼呼呼噜。”
袁青云手腕还被赵月白牵在手心,她心有怨言:什么,竟然把我当作女鬼!
思考中另一只手捏拳欲要揍去赵月白,想一想收回手来,因为赵月白不知是否梦语声响:“美丽……女鬼,放过我……不要吃我……我给你被子,女鬼,夜……夜里也要盖被子啊!”
睡梦中的赵月白扯过被子,盖在袁青云身上,嘴角轻扯,呼呼大睡。
袁青云咬唇颤抖,心里不住感慨:这赵月白,竟将她作吃人恶毒女鬼!
暗夜中,两人一同睡将过去。
第二日一早,袁青云迷糊中半眯半睁眼皮,忽而发觉自己靠在赵月白胸膛,听着耳畔传来均匀的心跳声,她的眸子瞬间清醒放大,感觉自己的手心摸着腽腽肭肭、融融蟲蟲的肚皮,只觉奇怪,用力烦撋一番,那团软肉瞬间腾腾开来,伴随着“啊昂”的赵月白喘息,袁青云愣怔半晌,赶紧松手撇开,不知什么情况。
头顶幽幽传来赵月白的轻笑:“夫人,虽说我们明日便要成亲了,也不必如此心急。”
“谁心急了!”
袁青云从赵月白怀里起身,两手撑在床板,对视着他,讨要说法。
上方娇妻在侧,尤其是生气的样子着实可爱,圆溜溜的大眼不甘示弱,嘟着的双唇甚是诱惑可人。
赵月白抿了抿唇瓣,一双笑眼禽满了炽热之火,从被子里拿出手来,覆在袁青云后脑勺,他抬起脖颈,往上靠近,一口亲在袁青云红润的唇瓣,先是轻轻点在唇上,见袁青云没有过多反应,另一只手环绕她的腰肢贴近自己,双唇由亲到卷席啃咬,宣誓主权。
还在气鼓鼓的袁青云没想到一向温润清贵的赵月白此刻会主动朝她亲吻,尤其是刚开始轻点在唇瓣,宛若小鸡吃米,再到后面肆虐无度,她反应过来,双手挣扎一番,可身子早已被赵月白紧贴着环绕束缚,后脑勺也被他控制住不能动弹,这小子显然有备而来。
袁青云挣扎间见没有空隙反驳,趁赵月白啃咬她的唇瓣时,露出牙齿,一口咬定他的下唇,一股腥咸气味弥漫两人嘴里,蹿入鼻腔。
赵月白这才停止刚刚失智的动作,眼里是魅惑得逞的笑意,手指摸在袁青云沾了血液的唇瓣,轻轻擦拭,抱歉说道:“对不起,是我心急了。”
便放开手来,将袁青云放在床榻一侧,起身整理衣衫,又恢复文质彬彬的模样,只是那唇上的血口及其耀眼。
他转身过来,神情抱歉,目光四处寻找,从箱子里翻出绳索鞭子,鞠躬说道:“夫人,是我唐突了,你现在想怎么惩罚我都行,用绳子将我捆缚起来拷打,或是用手铐锁住我不能动弹,再者用鞭子抽我皆可。”
袁青云恍惚看着桌上摆放的绳子和黑鞭,诧异赵月白如何精准找到这些东西,指着其中摆放的绳子问话:“你如何知道这房间柜子里藏有绳索?”
赵月白摩挲着麻花纹路绳索,一一分析到来:“夫人夜间搜查证据,少不了用绳子攀爬城墙或是捆缚犯人,而闺房里除了衣柜,再就是这个箱子扎眼。”
他停顿下,把鞭子拿在手心,往床榻走去,交在袁青云手上,兀自回到桌前,将绳索捆缚身子,直挺挺站在袁青云面前,陈述鞭子用处来源,“那条黑鞭,自然是你的武器之一,虽然从没见你耍过鞭子,你今天想把它用在我身上也行,刚刚是我逾矩了,夫人,你惩罚我吧,我绝不还手。”
赵月白说着跪在地上,垂首可怜兮兮等候袁青云的施行。
袁青云越想越气,这赵月白竟然短短时间,摸清她的动向,找出自己夜行装备,就连不曾展露过的袁家绝学女鞭都被他翻出。
她起身手中握着长鞭,提着鞭子正要手腕施加力量,看到那唇瓣殷红血口,脑海里都是刚刚两人暧昧的画面,现在赵月白诚恳道歉,提起鞭子的动作缓缓放下。
嘎吱一声,大门被突然推开,宋绵绵身后站着颜玉黄金。
站着的袁青云和跪在地上的赵月白扭头看去大门。
“阿姐,我给你煮了汤药,滋补……身子。”
“公子,你的嘴唇破了,谁干的,我找他算账去。”
“好像鞭子抽得!”
袁青云迅速丢掉握在手心的鞭子,双手来回晃动否定,“不,不是鞭子抽得,你们听我解释。”
刚说完这话,她才反应迟钝:难不成说是赵月白在床榻上强行亲她,她反咬一口不成。
此刻的她懊恼扶额,悔恨莫及,当事人还一脸淡定。
跪地的赵月白在房门推开,看到宋绵绵颜玉黄金三人惊惧表情时,急忙起身,从容不迫看着他们四人对话,当袁青云慌里慌张解释不清自己嘴巴肿了的原因,他淡定回复:“今早有野猫蹿进房间,给在凳子上睡觉的我咬了一口。”
“噢”
门口站定三人齐刷刷点头,眸光里却是不解的疑惑。
袁青云赶紧坐到桌前的凳子上,学着昨夜赵月白手肘撑在桌面,掌心扶着脸颊假寐的动作,“呃……对,早上一只小野猫从窗户翻进来,滋滋滋,这样咬了你们公子嘴唇一口,你们看,都出血了。”
她余光看了眼窗户,此刻紧紧闭着,野猫也得有缝隙才能钻进房间啊!不由抹抹额头虚汗,不知这样能否骗过众人。
“嗯……昨天我也这样睡着了,那个时候确确实实还没进来野猫,表哥忒不幸运,无辜被野猫撕咬,你嘴上难不成有肉味!”
宋绵绵点头同意袁青云的说法,叹息着自己表哥倒霉不堪。
袁青云见有人相信,眼咕噜一转,转移着话题,“绵绵,你看看你表哥,太不小心,嘴唇都破了,他需要什么止血药膏擦擦?”
赵月白蹙着眉头,摆手作罢,“等绵绵的药膏送来,我这伤口都快痊愈了,下次我一定小心,不再让野猫弄伤!”
赵月白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的袁青云,她此刻仿佛变换一只三花长毛小奶猫,龇牙喵叫。
袁青云被赵月白如此盯着,心虚地移开视线,落在颜玉黄金看热闹的表情上面,一本正经问道:“你们这个时候,找你家公子有何要事?”
“公子,将军府之前转移的武器有线索了。”
黄金回神过来,神情严肃向站在床榻边缘的赵月白报告。
“线索!这么说,姜祈戟的罪责可不单单杀人,逆反叛变之罪也是逃脱不了,那这线索指向何处?”
袁青云眼里顿时升起一道惶惶光芒,如是,那查出姜祈戟与桐关战役失败细节将不久矣。
“确实如此。”
颜玉从怀里拿出一份康都地形图,指着上面六个地方,“基本在这些范围。”
宋绵绵疑惑发问:“范围这么大,查找起来也是困难,何况明天表哥和阿姐就要大婚,不会影响吗?”
“小妹妹,是这么说没错了,在地图上,圈起来虽是小小地方,真要派人去查找,犹如大海捞针,明天公子和小姐确实大婚,审刑院人手也会减少,所以给姜祈戟一个缓冲机会,再次转移兵器。”
黄金看着桌上的地图解释。
“明天表哥和阿姐成婚,为什么审刑院人手会减少?”宋绵绵迟疑问着,圆溜溜的大眼相当不解,问出在场大部分人奇怪的地方。
颜玉黄金相视一笑,淡淡说出:“到时你们就知晓了。”
“还卖关子!”宋绵绵嘟嘴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