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金玉希心里信了,但嘴上依旧硬气,“你敢拆我锁我立马报警,告你非法入侵!”
门外突然没了声响。
金玉希犹豫要不要先开门查看,正好这时安然打来电话。
“小希,你在不在家?”
“在。”
“我到你家的楼下了,不知道现在上去找你方便吗?”
安然的声音听着喘得厉害,不知干了些什么。
她很少深夜来找自己,金玉希说:“方便是方便,只是……楚宴可能就在我门外站着。”
“谁?!”安然以为自己幻听了。
“大晚上,他为什么会在你的门口?”安然想不通,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你们俩在门口赏星星,瞧着月亮,又由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
“哎,哪还有那份闲情逸致哦,”金玉希摆出一副摆烂的姿态,“我给他一巴掌后,他现在就在门外守着,估摸着是想跟我算账呢。”
安然一听,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要是早一秒告诉我,我绝对不上这电梯!”
“说好姐妹情深似海呢?”
“你没听说过,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安然嘴上是这么说着,心里却没真打算逃跑,寻思着实在不行就给楚总跪下求个情,无论如何也得保住闺蜜的小命。
毕竟,楚总多少会念及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骨肉吧!
“小希,快开门!”安然急切地说,“楚总不在!”
金玉希一听,如释重负,猛地拉开门,见到匆忙赶来的安然,连忙招手让她进来。
安然进了屋,一边帮金玉希反锁上门,一边好奇地问:“我真想不通,你怎么会有那么大胆子,敢甩楚总耳光!”
金玉希像被霜打蔫儿的茄子,瘫坐在了沙发上,又叹了口气:“这事儿三言两语可说不完。”
“没事,你慢慢来。”
安然最近事情繁多,既要处理好公司业务频繁出差,还得应付那个整天惹是生非的妹妹。
她和安若宸又启动了个新项目,前阵子忙得连轴转。
好不容易挤出点空闲,她就马不停蹄地来找金玉希了。
她笑眯眯地盯着金玉希的肚子:“宝贝,看你最近好像是丰满了一些?”
“很明显吗?”
实际上金玉希体重并没变,只是孕早期的腹部胀气让她小腹微微隆起。
“我的眼力可准了!”
担心金玉希因此感到身材焦虑,安然赶紧补上:“不过大美女就是不同,瘦了美,丰满点更美。你现在的样子正好,之前太瘦了。再说,你这肚子里还揣着个小生命呢!”
金玉希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愁云。
见她沉默不语,安然以为是这段时间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拉着金玉希的手臂追问:“怎么了?一脸愁容的?是不是周言珩那小子又过来骚扰你什么了?”
“不是。”
要不是安然提起来,她几乎都忘了周言珩的存在。
“那是……你家那些‘吸血鬼’来找你麻烦了?”安然与金玉希多年交情,比周言珩更了解她的家庭状况。
除了周言珩能让她烦恼,剩下的就只有原生家庭拖累了。
金玉希答道:“还好啦。”
看样子那一群‘吸血鬼’确实来过了,不过小希并没太在意。
除了这两路人马,能让小希如此愁眉不展的,答案不言而喻,只可能是一个人。
“你和楚总最近形影不离的,肯定发生不少事情吧?”
金玉希暗想,安然果然是自己的知心闺蜜,总能直击要害。
思考片刻后,她决定向安然坦白。
“他……向我表白了,但我拒绝了。本想就此互不相干,可不知怎么搞的,就是剪不断理还乱。”
“会不会,其实是楚总一直在努力呢?”
安然道:“我谈恋爱的次数虽多,但你也清楚,没一段靠谱。感情这东西,如果不是你们两情相悦,总有一方得付出成倍甚至更多的努力和情感,才能维系彼此的关系。”
金玉希道:“是我太犹豫了。”
“也不能全怪你,毕竟楚总那样的条件摆在那,只要他稍稍主动一点,大多数女人怕是要被他西装裤的魅力击倒,更不用说他还全力以赴地追你,不够坚决也不是你错,因为楚总本身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存在。”
“还是咱们然然最会宽人心。”
金玉希倚在安然的肩上,说:“我今天还去见了莫云昕。”
安然愣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莫云昕是谁。
“怎么突然想去看她了?”
“上次在医院做了检查,听见了宝宝的心跳声。不知怎的,就是……忽然间特别舍不得了。”
安然完全能体会到金玉希那份难以割舍的心情,她原生家庭背景十分复杂,能平平安安长这么大全靠自己的坚韧,对她来说,虽然有了养父母,但实际上一直缺少依靠,生活得比孤儿还不如。
腹中的小生命若是出生,就成了她的亲人,是对未来的一份希望,是她唯一的软肋,也是她的盔甲。
唯独让她害怕的,是孩子父亲那层身份。
楚宴不是她能轻易掌控的男人,两人的身份地位相差悬殊,楚家恐怕难以接纳她这样背景的家庭,更别提她和周言珩那段众所周知的失败恋情。
安然问:“你是想把孩子留下吗?”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见过莫云昕后,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金玉希皱眉讲述着莫云昕跟她外甥的状况,“养育一个孩子要冒许多风险,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可你舍不得,这该如何是好?”
考虑到金玉希的身体,安然说,“还是得尽早做出决定,否则拖到最后,身心都会受到伤害。”
金玉希点头,“这我知道,不过我想……先把我和楚宴之间的问题彻底解决掉。”
她不愿再拖泥带水,猛地拉开了茶几抽屉,翻箱倒柜起来。
“找什么呢?”安然问道。
金玉希回答:“楚宴送的手镯,我想找时间还给他。”
然而翻遍了所有抽屉,还是不见那件价值连城手镯的踪影。
金玉希有些急了,皱眉说:“不应该啊,我记得当时我明明放在这里的!”
“别急,再好好想想,也许放在其他地方了呢?”
“不会的,”金玉希确定地说,“就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