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晃漾,立在云端的男人坠入凡尘,放肆索取花香。
厚茧的大手穿插过她的指缝,紧紧与她十指相扣,劲腰之下的盘扣早就松了,他将她压在池壁边,铅灰色的眸子看进她的眼底。
薄唇一动,像是汲取精力的妖精,连孟裳霓未出口的话都被他吸食殆尽。
他到底在奢求什么?孟裳霓根本就不喜欢他。
他甚至不想听她即将脱口而出的拒绝,以吻封唇。
“嘶~”还没缓过神来的孟裳霓,瞬间冷汗直冒。
纤细的胳膊扭动,真的想捶他,却被他十指紧扣的手压紧了她的掌心。
力量悬殊,肆意掠夺,哪容她半分挣扎。
越挣扎越疼。
“霓霓,疼吗?”谢镇陵红着眼,看着她苍白的脸上点点坠落的汗珠,又疼又狠。
他薄唇一凑,将她被池水浸透,紧贴在耳鬓的发丝轻轻咬住,喉咙里的声音却极其低沉,染着几分疯狂。
“这种疼,我要你记一辈子。”
孟裳霓莹润的淡粉色指甲几乎要嵌进他宽阔肩膀的皮肉里。
喉咙里也嘤出低声的痛苦。
夹杂着一抹隐忍的……
“霓霓,你……”他神情一怔,眼底露出一丝欢喜,咬着她的发丝,轻吻她的脸颊,“除了疼,你也是快乐的,是吗?”
孟裳霓死死的咬着牙,意识逐渐混乱。
谢镇陵这个混蛋!
竟该死的让她的身体失了控,任由他的疯狂带上云巅,坠入地狱,沉沉浮浮。
那种陌生又极致上瘾的感觉,让她好像都变得不是自己了。
每每要昏厥过去,又能强行被他唤醒。
终究让她的理智崩了弦,彻底沦陷在这种痛苦的快乐里。
他像一只永不疲倦的野兽,不知停歇,这一夜,好似过得极其缓慢。
直到天际泛起一抹晨曦,她终于红着眼睛,哭着求他,“谢镇陵,我真的不行了……”
“可本公,还不知足……”谢镇陵并未放过她,心口上的伤口愈合了又裂开,反反复复,他明明流了很多血,皮肤都泛着一种见不得光的苍白。
显得手臂上那爆起的青筋越发的明显,像是盘根延伸的树根一样,满满的张力美。
“除非霓霓,说喜欢我。”他的指腹亲昵的来回蹭着她的红唇,“看清楚,本公到底是谁。”
既想逼她喜欢自己,又怕听见她的憎恨和拒绝,这种矛盾的疯狂几乎要将他折磨疯了。
前面那一句‘霓霓’,孟裳霓还未听清楚,这一句‘霓霓’,他近乎是贴在她耳边说的。
霸道,疯狂,入心入魂,紧紧缠住孟裳霓的身心。
孟裳霓看着他那一身腱子肉,和那张绝美又疯批的脸,昏昏欲坠的脑子只剩一句,“喜欢。”
“我喜欢你。”
“谢镇陵,求你,不要了。”
这是谢镇陵第一次见她哭,听她求自己。
他曾经小心翼翼的想将她呵护在手心里,却亲自将她欺负哭了。
像是暴雨摧梨花,原来她哭起来也是这般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好看的心都要化了。
他不是人!
可他现在根本就不想做人!
“霓霓,好听,爱听。”他咧着薄唇,剑似滚铁,烫的吓人,“多说几次,嗯?”
她不说,他就发狠。
“喜欢,喜欢你。”
“谢镇陵,求你,求你……”
她哭的眼泪都是碎的,终是让谢镇陵于心不忍,他缓缓的将她抱在怀里,用炙热的指腹擦拭着她掉下的眼泪,“霓霓,我最喜欢你,比你喜欢我,多千倍,万倍。”
“喜欢到只想将你占为己有,让别人再也碰不得半分。”
“本公,为你去死都可以。”
孟裳霓低着头,心情极度复杂,昏胀的脑子,几乎无法准确的判断心中的情感。
又气,又恼,又有那么一点甜,和满足。
这种从未有过的诡异情绪,甚至是让她措手不及。
素来步步谋算的孟娘子,也终有马失前蹄的一日。
一旦动了真心,一切计谋都好似风中残烛,摇曳不定,甚至还随时可能熄灭。
孟裳霓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在谢镇陵的疯狂攻势下溃不成军。
她靠在谢镇陵炽热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那节奏仿佛是一种蛊惑人心的鼓点,每一下都敲在她混乱的心弦上。
谢镇陵的怀抱如同漩涡,将她卷入其中,让她无法挣脱,也不想挣脱。
他身上的气息,混合着池水的湿气、淡淡的血腥味儿和独属于他的阳刚之气,萦绕在她鼻尖,让她的意识愈发迷离。
谢镇陵的手指落在她的脊背线上,一点一点,轻轻用指腹擦拭去她身上的痕迹,小心翼翼的温柔与他之前的疯狂判若两人。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又满是深情,“霓霓,这世间三千繁华,本公却独爱霓霓风华。”
满满的深情,浓烈的如同火焰般的爱,几乎要将孟裳霓的灵魂都跟着一起焚烧。
他的手指每触她一下,她都疼的颤,那双黑眸像盈满了水,带着几分倔强和羞恼盯着他。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厉害,半晌才挤出一句,“谢镇陵,你知道,儿女情长在我心里,永远比不过上位之路。”
她眉头一蹙,牡丹花一样的脸,染上几分阴郁,“皇帝吐血,宫中生变,你折腾我一夜……错过良机,这一局,便没那么好赢了。”
更何况,她跟谢镇陵这一夜,还被谢九辰那个顶级暴君疯子抓了个正着。
她不是在责怪谢镇陵,只怪连她自己也中了‘情毒’,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谢镇陵的大手刚好落在她纤细的后腰,指腹轻轻按住她的腰窝,在她耳边轻轻低语,“既如此,这一局,本公陪你杀到底。”
孟裳霓抬眸,只见谢镇陵的眼底已蕴起了丝丝杀意,“霓霓,燕临六郡剩下的五万精锐之师,都是给你的。”
孟裳霓愣住,怔怔的看着他,便听谢镇陵道,“看来阿诺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燕临六郡死的五万将士,是虚报的。”
“收复燕临六郡,只死伤了三千人。”谢镇陵眉头一蹙,“本公从不喜欢打人命仗。”
“剩余的将士,都是誓死效忠本公的。”
他轻轻的抚着她的腰窝,痴痴的看着她时,眼底又只剩极致的柔情。
“你和孩子们的背后,永远是我,谢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