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老倒是不再卖关子:“听闻,青姬去了那位剑尊本体跟前,让他生气了?”
“呵。”楼书没答,是或者不是。
“那位神志未完全恢复,又失去了一个分身,恼怒是一定的。青姬不过和他分身有些牵扯,却去找他本身的麻烦,确实该死。”
青姬闻言,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瞬间更白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根本不知道分身的事情,我以为那个人就是聂清河!”
楼书对于她的解释,没有任何的兴趣。
倒是苏长老的目光粘在了青姬这副新皮囊身上,细细打量。
年轻、娇美、柔弱而玲珑。
不得不说,青姬的审美,一直是极为在线的。
苏长老的目光流连,眼神油腻而下流。
青姬太懂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却只能假装不知,
她狠下心来,一把紧紧抱住了苏长老的大腿,眼眸含泪道:
“苏长老,救我,求你,你要让青姬做什么都可以。”
苏长老对于青姬的识趣,很是满意。
于是,偏头便对着楼书说了一句:“那位在天衍宗的分身被毁,定然恼恨着破云宗,既然如此,便给青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吧,若她做不到,再杀了她也不迟。”
楼书并不觉得像青姬这样的人,能够伤害到破云宗的任何人。
不过,他也确实需要有人暂时给破云宗找点事情做。
毕竟,这个宗门一闲下来,就喜欢给他们找不痛快。
不过,楼书没有立马答应。
只是将自己的目光重新落在了青姬的身上:“就凭她?”
青姬一听这话,便知道自己还有希望。
于是连忙将自己的计划托盘而出:“我之前已经打听到了秦蓁的身世,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破云宗我虽然上不去,但是要把她弄出来却简单的很。”
“只要先把她骗出来,再让苏长老夺舍,有的是办法挑起他们内斗,破云宗分崩离析,各个击破就是。”
楼书闻言,视线又轻飘飘地落到了苏长老身上。
“苏长老这次也要参与?”
苏长老和秦蓁、以及破云宗,本来就有白夜城的仇怨,听到楼书这么问,倒是没有否定。
“松松筋骨,也不错。”
楼书沉默了两秒,随后这才再次懒洋洋地应了一句:“仅此一次,若是失败……”
不等楼书说完,青姬便自觉地接过了话:“若是失败,青姬提头来见。”
楼书对于她的头,也没有兴趣,而是眯着眼睛望着苏长老,等他的承诺。
苏长老本来想假装看不懂,不予理会。
但是楼书居然就这样,打了个哈欠,不说话了。
大有一种,苏长老不说话,他便不会同意他提议的意思。
苏长老知晓,楼书向来看不上他,如若不是他的身份特殊,楼书怕是连魔域都不准他踏入。
这个时候不说话,就是逼着他自己应下来,之后出了事,也好将他一起处置了。
苏长老心里很清楚这一点,楼书也清楚他很清楚这一点。
这就是明谋,而不是暗算。
偏偏苏长老是个极为好面子的,都被逼到这个份上了,便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气。
于是,他沉着脸,不甘不愿地补了一句:“若是失败,我也提头来见,行了吧?”
哼,他可是尊主的使者,就算真的失败了,他就不信楼书真的敢杀他。
楼书闻言,终于满意了。
但他的话依旧不多,只是淡定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句:
“去吧。”
苏长老被楼书这么逼了一回,顿时没了让青姬伺候的心思。
一出大殿,他便沉着脸骂道:“还跟着我做什么?该怎么做还要我教你吗?”
青姬一听这话,便知道自己也从苏长老手里逃过了一劫。
当即便连忙开口道:“青姬这就去办,苏长老就等着我这边的好消息吧。”
“哼,你最好是能给我带来好消息,上次让你追击破云宗的,你倒好,被一个罐子就给打发了。”
青姬回想起自己当时罐子套头的模样,只觉得那种窒息感又上来了。
“这次,绝对不会了。”
“去吧。”苏长老也懒得再看她了,直接挥了挥手,就让人走了。
直到青姬身影完全消失了以后,苏长老这才低骂了一句:“呸,这都什么破事。”
说完,苏长老转身往自己的院落走了。
而大殿上的楼书,则是在两个人走后,又单独在上面打了个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招来侍女询问道:“苏蕊醒了?”
侍女毕恭毕敬地回道:“还未醒来,不过做了几次噩梦,一直睡不安稳。”
楼书闻言,左手食指轻轻地在扶手上敲了敲,随后这才缓缓站起身来道:“既如此,我便去看看吧。”
侍女不敢多话,只敢在前面无声地带着路。
这段路其实并不算长,但侍女总觉得自己就像是走了很久很久一般,生怕自己因为什么差错,被楼书随手就给杀了。
但好在,楼书并未发难。
好像每次去看望苏蕊时,楼书的心情都会愉快几分。
不过苏蕊小姐……
还是不要醒过来的好。
跟在苏蕊身边伺候的侍女,最是知道,苏蕊看起来有多柔弱无辜,那颗心就有多狠辣。
楼书并非看不透苏蕊的小手段,可因为针对的不是他,所以他并不在意,甚至还有些享受苏蕊为了他,针对别人的这种反差。
不管侍女心里到底想了些什么,面上她是一点都没有暴露。
恭恭敬敬将楼书送进了苏蕊的房间后,便利落地关好了房门,然后假装自己是个聋子、瞎子、哑巴。
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更不可能往外说。
这便是在魔域的保命法则。
……
楼书并不知道侍女的想法。
就算知道了,他也并不在意。
他就这么款款地向着最里间走去,绕过宽大的屏风,便看见了在青色的纱幔中沉睡的少女。
少女生得很美,肤如凝脂,清丽无双。
长长的乌发,并未盘起,柔顺地铺在床上,衬得她本就白得反光的肤色,更加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