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二头龙,我们已经成功杀死两头货真价实的巨龙了!”
“从另一个方面来看,我们还剩下两头可能更棘手的存在没有解决。而且我们连另外两只长翅膀的大爬虫的具体位置都不太了解。
阿克汉给的这张地图一点用处都派不上,阿弗纳斯中所有的地标的地理位置无时无刻不在被这里的位面能量扭曲,只凭借一张粗糙的地图根本不可能找到它们的巢穴。”
沃尔金打断了差点被巨龙的利齿撕成碎片,受到惊吓瘫坐在满地龙血上浑身冷汗的江逍遥试图自我安慰的话语。
“等等,法师,该下深渊九狱的,快从地上爬起来!战斗还没有结束呢,我们把维斯特拉忘在那只魅魔手上了!”
直到阿娜克伊丝回想起倒霉的野蛮人当前不太乐观的处境后,其他仍沉浸在讨伐巨龙的喜悦中的冒险者们才发现身边少了一个理应与他们一同庆祝的身影。
“那姑娘现在被带到哪去了?”
“我不知道啊!”
——
翻云覆雨随着二人身下的床板发出一阵不妙的尖叫声后最终停止。
美貌女子带着长久的饥渴被满足的神情躺在柔软的床榻中,因刚结束剧烈运动,胸口上下起伏。但另一旁的壮年男性却是仍旧精力充沛,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热身而已。
魅魔涅彭瑟斯正打量着被困入梦境中的维斯特拉,她似乎不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与重视契约关系的魔鬼不同,魅魔与梦魔们有着自己的使凡人堕落的方法。她们会伏在凡人的耳边低声诉说着禁忌的愉悦,而这些陷入梦境中的受害者会逐渐屈服于自己渴望的黑暗愿望,放纵于原本压抑的欲望中。
魅魔对自己构筑的梦境力量相当自信,她也确信这个被藤蔓捆成一团的大个子野蛮人姑娘的灵魂早就应该堕落才对。但梦境中发生的一切确实显示,维斯特拉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涅彭瑟斯甚至通过梦境中的化身得知,成为男性的维斯特拉反而进入了某种更加原始而且狂暴的状态,他的精力源源不绝,以至于在魅魔编造的欲望梦境中,这粗鲁的家伙又一次提枪上阵,与魅魔投影在他梦境中的化身大战三百回合。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魅魔显得有些心烦意乱,尤其是当她听到不远处的龙穴中回荡起了那头同居者格雷利亚斯愤怒咆哮的时候。
涅彭瑟斯不太相信仅凭几个冒险者就能轻松战胜那头诡计多端的绿龙,但从打斗的动静听上去,处于下风的似乎确实是格雷利亚斯。
她已经打好了算盘,如果绿龙获得胜利,她们都能各自享受到美味的晚餐。而一旦绿龙败在这帮凡人手中,她会以最快的速度逃出龙巢,重新回到阿弗纳斯极度干燥闷热的对女孩子的皮肤不太友好的荒野中,寻找新的同居者或者说生意合作伙伴。
但在逃跑之前,她得先让手上这块该死的筋肉彻底屈服才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野蛮人的精神力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难道作为一只魅魔,她,涅彭瑟斯,在继没能把一个风情万种的吟游诗人勾引上床之后,又一次失败了?
随着又一声格雷利亚斯愤怒的龙吼传入耳朵,涅彭瑟斯确实已经开始慌张了,不过庆幸的是,她在手足无措之时发现了野蛮人的脖子上悬挂的某件不寻常的东西。
这似乎是一条由同族的舌头风干后制作成的吊坠,绝对不会错,一条魅魔的舌头。就是这件带有某种加护的魔法饰品在阻碍涅彭瑟斯使野蛮人的灵魂堕落。
涅彭瑟斯带着满腔的怒火伸手抓向了这条该死的风干舌头,她的利爪却在一股灼痛感中被弹开。她没有办法自己从野蛮人的脖子上取下这枚吊坠。
不过,虽然涅彭瑟斯自己做不到这件事情,但她或许还可以想办法哄骗这个头脑简单的大个子自己将吊坠取下来。一个计划在她那与绿龙同样充满鬼点子的脑海中成型。
维斯特拉的梦境中,成为男儿身的乌斯嘉蛮族姑娘,或者说壮小伙,仍在持枪力战。他的每次奋力挺身都只会换来下一声娇媚的惊叫。但就在这次,维斯特拉身下的女性突然一把将他的魁梧身躯环抱住,就好像在品味刚刚的余韵一样。
“将军,你可还与其他的姑娘这般云雨过?”
涅彭瑟斯在梦境中的化身此时长发披散,面色潮红,如同科米尔的玫瑰苹果一般诱人。
“啥?咋会哩?俺可从来没和别的姑娘上过炕,别瞎说!”
维斯特拉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不太清楚怀中的姑娘是在玩哪一出。
“那将军为何还挂着别的姑娘留给您的吊坠,还是说,小女不是最受将军欢喜的那人?”
“你说这个?”
维斯特拉算是反应过来了,对方说的是他脖子上挂着的那条风干的舌头。但现在这头已经离理智完全蒸发不远的蠢狼根本就没有仔细琢磨的能力,他甚至压根没想过,为什么怀中的姑娘一口咬定这条舌头是别的女孩留给他的礼物。
“说来你可能不信,但这吊坠是俺之前在博德之门的一个朋友送给俺滴!”
“什么朋友会送将军这么讨您喜欢的礼物啊,让将军一直把它挂在脖子上。莫非,您所谓的朋友,其实是个大美人?”
涅彭瑟斯的梦境投影故意用酸丢丢的语气嘟嘴咕囔道,同时煽动自己致命催情的体香传入维斯特拉的鼻中,进一步麻痹他的大脑。
“咋、咋啦,魔蜜妲和俺可不是你想的关系,别误会哩!”
“魔蜜妲?”
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让野蛮人抖出来了一大堆信息,涅彭瑟斯的笑容差点没有收住。
“你说的是魔蜜妲?我那亲如姐妹的同窗好友?”
“啥啥啥?你们认识?”
维斯特拉已经失去了怀疑的能力,他盲从的傻样越加增强了涅彭瑟斯的自信。魅魔操控自己的梦中投影,装出一副泪眼汪汪的样子,一副任何男性都不会忍心拒绝的样子。
“我和魔蜜妲的关系曾经比肩所有世上最完美的珠玉,但是因为一次争执,我们最后不欢而散。但我一直有愧于她,想要再见见她,和她道一声歉。
将军,您能实现小女的愿望吗?求您了,哪怕只是让我看看这吊坠也好。”
“可这……”
维斯特拉有些犹豫,但看到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后,他粗大的神经便立即打消了所有的疑虑,一把摘下了吊坠,塞到女子的手中。
“既然这样,那俺肯定乐意把你好朋友的信物转交给你嘞!”
“将军,您真是太好了!”
梦中倩影欣喜地接过吊坠,随后将朱唇印遍维斯特拉的全身。而同时,在梦境之外的绿龙巢穴内,涅彭瑟斯因自己阴谋得逞而欣喜不已,她一把扯断被五花大绑陷入沉睡的野蛮人脖子上的那串不再抗拒自己的风干舌头,让汲命之吻如同雨点般落下。
她终于品尝到这顿大餐了。
“放开那个大姑娘!”
少女圣武者克拉瑞恩挥动手中的哈鲁曼大剑,劈斩开最后一层荆棘和藤蔓形成的帷幕,带着一行人闯进了涅彭瑟斯的专属闺房。
“看来你们真的干掉了格雷利亚斯,真可惜,我还以为那头老毒蛇能活到最后呢。”
涅彭瑟斯结束了一次致命的法式深吻,所有人都能看到,维斯特拉的肉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而魅魔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为自己汲取的精力感到满意。而仍然昏睡不醒的维斯特拉,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发出了痛苦的哀嚎,看上去她深深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噩梦无法自拔。
“我已经说过了,不要逼我再说一遍,放开她!”
克拉瑞恩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挥出的剑刃却被魅魔后撤步轻易躲开。
“好了,好了,一群粗鲁的家伙。我的目的已经达到,这具空壳也已没有剩余的利用价值,交还给你们就是了。”
邪魔向所有人露出了一个魅惑人心的笑容,当克拉瑞恩和同样赶到的阿娜还想继续追击时,却发现魅魔的身形突然开始变得透明。
“希望我们哪天还会再见,共度欢愉,我可爱又可口的甜心们。”
话音落下,魅魔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墙壁之后,这下,两位女战士都砍了个空。
“Zurgan!(炼狱语:该死)这个披着人皮的贱货逃进以太位面了,我们抓不住她!”
阿娜气急败坏地一拳打在魅魔消失的那面墙上,仿佛没有感觉到墙壁反馈回来的疼痛感。
“别去管那该死的万人骑了,维斯特拉的情况不太妙!牧师!快过来,快点!”
当费迪南多与珊娜菲亚帮忙扯断那些缠住野蛮人的藤蔓后,阿莱斯特率先过去查看这可怜鬼的状况。维斯特拉原本久经锻炼的紧实的肌肉现在都像是被戳破的皮球一样干瘪,当吟游诗人将自己的尖耳朵贴在她的嘴边时,脸色也变得相当难看。
“沃尔金,你还在磨蹭什么?快点!我已经感觉不到这个大块头的呼吸了!”
牧师的一身白袍早就被肮脏的龙血与洞穴内的秽液染成了各种污浊混搭的样式,他的腰部仍保留着刚刚的战斗中受到的损伤,不便于行动。因此,为了能让这个磨蹭的牧师快点履行他的责任,江逍遥创造了一枚谭森浮碟将他托着来到维斯特拉的面前。
此时,圣象露露正在尝试使用天界生物天生的治愈能力为维斯特拉进行她所能尽力的治疗工作。看到牧师终于到来后,她才满脸担忧地退到一旁。沃尔金眯起双眼,先是测量了一下脉搏,随后又俯耳到维斯特拉的胸口处仔细聆听。
在众人关切的眼神注视下,牧师最终摇摇头,随后在自己的施法材料包当中翻找了起来。
“怎么样了,牧师,维斯特拉她能治好吗?”
“治好?”
沃尔金抽动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没有对上其他人的目光,只是继续翻找着什么。
“治好什么?她已经死了,死掉了!被魅魔吸干抹净了!一具死透的尸体是不能靠治疗就重新坐起来和你们打招呼的,你们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那就复活她!牧师,做你应该做的事情!”
牧师的判断印证了他们的猜想,但阿娜,或者说所有人,仍然不希望接受这件事实,她的拳头因愤怒布满青筋。露露发出哀伤地象鸣声,轻轻将长鼻子搭在她的肩上,希望用这种方式让她能冷静下来。
而那些将维斯特拉无力的、逐渐失去温度的躯体包围住的同伴,脸上的表情也相当沉重。
“复活…复活…我当然知道我该干什么,这轮不到你们来教我。”
沃尔金最终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物品,那是一颗经过人工切割的钻石,同时也是施展死者复活的必要材料。
“毕竟我才是牧师,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也别磨蹭了。复活这个大块头,立刻,现在!”
阿娜紧紧抓住维斯特拉的手掌,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冲破自己的理智。看到这番情景,沃尔金只好无奈地挠挠头,长叹一口气。
“我只想告诉你,让死者复活的成本可比你想象的要更加昂贵。将灵魂从凯兰沃手中拖回来,并强行塞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是一个相当痛苦的过程……而且…而且你要知道光这一颗钻石可花了我整整五百枚金币!”
“唠唠叨叨说了这么多,你只是为了在乎你的金币?”
阿娜的眼中充满着惊讶与疑惑,她以为自己似乎才开始看清这个总是一副笑眯眯的牧师的内心是否同他现在穿着的满是污渍的肮脏袍子一样丑陋。
“我是牧师,是个圣职者,但我又不是个无私付出不计得失的圣人!我当然也有权利获得属于我自己的那份回报!”
沃尔金已经感受到了周围的同伴看待他的眼神中产生了某种变化。吟游诗人甚至一副“你看我就说吧,从我们第一次在博德之门的广场上遇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人”的表情。
“好吧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会为了挽救一条生命自掏腰包,换了是我其实我也不会乐意。”
感受到四周氛围越来越不妙后,江逍遥只好率先打破了尴尬。
“但是我们怎样才能劳驾您施展那伟大的神术呢?支付你五百金币?还是说这不够?那我们应该给予你更多?那你现在应该做的就不是复活死者,而是回去看看那头死龙有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宝藏!”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因为心疼这枚钻石所以不愿意施展向神明祈祷复活死者的奇迹,但我必须给你们讲清楚,这个野蛮人姑娘欠我的是她自己的一条命,而我将五百枚金币作为交换她的生命的筹码已经相当不错了。”
沃尔金对法师的玩笑话并不太在意,他只是想要让他不满的同伴搞清楚他说出这些伤人的话语的目的。
“我宁愿和你们这些疯子之间只保留最单纯的金钱上的交易,而不是在以后出了什么乱子还得拿着人情、友谊等等无聊的词汇大做文章。”
“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牧师。”
“什么?朋友?不好说,但你们也知道,我是被罗伯龙根冒险公会派来的,我由于上级的命令跟随你们的队伍,替你们提供援助和治疗术。而一旦我们的这趟不要命的地狱冒险的旅行结束后,我就会回到我自己的职位上。
所以到了那时,我只希望你们能好好结算我应得的工资,以及为你们提供治疗和复活的费用。”
“好吧,我明白了,你就把我们欠你的那该死的账务的每一笔都记上吧!等我们把埃尔托瑞尔从地狱捞上去后,我们正式结束这见了鬼的雇佣关系,你拿上你的那笔钱给我滚蛋!
但是现在,闭嘴,施展你的复活术!”
阿娜克伊丝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牧师,后者并不为所动,只是如同嘀咕般地小声道。
“闭上嘴我可不能释放复活术。愿神意昭彰Fiat voluntas dei,使那亡者之魂归来!”
随着那枚价值500金币的钻石化作齑粉消散,只留下祝福的圣术从牧师的手掌传遍死者的躯体,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奇迹的降临。最先传入众人耳朵的是一声无力的咳嗽,紧接着,珊娜菲亚欣喜地注意到,那具本已经失去呼吸能力的胸膛正在上下起伏。
维斯特拉在一阵眩晕和头痛之中缓缓地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可诡异的虚弱感让她再次倒了下去,她从没觉得就连睁开眼睛都是如此的费力,但她还是最早看到了同伴们的笑脸。
“咳咳——咳咳咳——俺这是…怎么了?”
“欢迎回来,傻姑娘,很高兴能再次看到你坐起来和我们打招呼。”
“姑娘?”
维斯特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讶,她苏醒来后的第一个动作,居然是用手摸向自己的下半身。
“姑娘?对,对啊!俺可是个娘们!货真价实的女人!”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刚刚借助复活术苏醒的大姑娘是不是把什么更为重要的事物留在了亡者的世界,比如常识。
“你现在很虚弱,那个魅魔摧毁了你的身心,把你的生命力汲取了个干净,你应该躺下来好好休息。”
牧师一把按住了兴奋得想上蹿下跳但又一下子绵软无力躺倒下去的野蛮人,试图阻止她继续这自我损耗的行为。但他收获的是一个大大的熊抱,即使野蛮人已经失去绝大部分力量,可仍差点让牧师感到窒息。
“俺知道哩,是你把俺治好的对不对!太感谢哩!”
回应给蛮族姑娘的只是沃尔金一如既往的淡淡笑容。
“不,你应该感谢的是拜托我将你重新唤醒的朋友们,而不是我。我只是在履行一个圣职者的职责,以及我的工作合同。
而且正如我所说的,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所以闭上嘴给我老实躺下来!”
牧师最终还是成功挣脱了野蛮人的束缚,并一把将她按下去。同时招呼着克拉瑞恩和阿娜协助他将这具大块头抬出龙巢,抬回到车上。
众人露出无奈的表情,用尽力气在荆棘丛中清理出一条通畅的道路,将野蛮人运上了舒姆拉斯之坑外沿停靠的战车。
“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江逍遥一路上念念有词,他总觉得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忘了确认,直到最后,他一拍脑袋想了起来。
“我们好像忘了问绿龙怎么才能把那个疯掉的法师从他的八块立石阵里解救出来了!”
“救他?为什么要救他?这个疯子已经没救了,我们本来就是去找他打听巨龙的下落的,但他已经告诉我们我们想要的情报了。”
吟游诗人正坐在车盖上,对着阿弗纳斯天空中辐射般的魔法光亮打量着一枚戒指。
“可我们答应过他会把他放出来。”
“如果是我的话,我绝对不会愿意去把那个家伙从他的牢笼中解放出来。”
克拉瑞恩抗拒般地摇摇头,表明自己的态度,这让法师感到疑惑。
“我还以为自诩高尚的白骑士不会背弃自己许下的承诺呢。”
“我可从来没有在任何时候向那个疯子承诺过任何约定,包括在放他出来这件事上,我建议你也不要乖乖照做。”
“为啥?”
“我们都被他骗了,那个疯子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类,倒不如说,他是一头货真价实的长得比猩猩更丑陋的恶魔!
我起初也有在怀疑自己的眼晴看到的东西和你们看到的有何不同,可等我站在立石前被那该死的闪电劈中后,我清楚发现自己看到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了!”
“这又是在玩什么把戏,克拉瑞恩,你今天开的玩笑一点都没有意思。”
克拉瑞恩白了一眼那个在陶醉于欣赏戒指的同时不忘插话打断的吟游诗人,继续形容起来。
“我一瞬间就看见了很多原本不应该看见的东西,我能直接透过斗篷看到当时珊娜发出蓝光的皮肤,我窥见了佐伊真正的形态,还有,我看到在那个活见鬼的疯法师的人皮下包裹了一头猩猩的脸,他是一头伪装成人形的巴古拉恶魔!”
“这是魔法视觉,真不敢相信,只有你拿到了八个立石之中听上去最有用的魔法效果。”
江逍遥仅凭借圣骑士的简单描述就知道了她当时的奇妙感受的真相,毕竟他是一个法师。
“这个效果现在还保留在你身上吗?”
“不,很快就消失了。就好像阿莱斯特头上的鸽子不久后就飞走了,珊娜的皮肤又变成了卓尔精灵的乌黑色,跟着阿娜的那个金属壳突然间爆炸了一样,我的这个什么视觉不久后也消失了。”
“至少它真的很有用,欧格玛在上,我们居然是在和一头巴古拉魔打交道。”
江逍遥终于不再打算回头去拯救那头伪装成人的恶魔了,他开始认为,这蠢货被关在石头阵里一定是罪有应得。
“好吧,今天的故事还算有趣。”
阿莱斯特吹了个口哨,继续用手帕将手中的那枚戒指擦的锃亮,令其甚至能在阿弗纳斯的猩红天空下抛出光来。
“所以你的这枚活该下九狱深渊的戒指到底从哪儿弄来的?半精灵,你已经盯着那玩意儿看好久了!”
阿莱斯特没有太过理会法师的询问,他只是用大拇指将其弹在空中,然后在接住之后华丽地戴在左手食指上。现在,其他人算是彻底看清了这枚戒指的样子。
这是在一圈闪亮的银白色金属戒环上嵌有一枚翠绿色蛇眼石的饰品,当江逍遥看向这颗蛇眼石时,他总会不自觉地联想到那头差点将自己生吞的绿龙。这是一颗蕴有魔法力量的戒指,但具体的能力法师也不得而知,他很想施展鉴定法术来更仔细地查看戒指上的宝石,可他的内心却在向他传达某种对危险的警惕。
“你从哪里偷来的这东西?半精灵,这不是属于你的东西。”
“偷?别把我讲得和你一样下作。这是我从那头绿龙的巢穴里找到的,是我拿到的光荣战利品!你也知道,龙类就是喜欢收藏和它们的鳞片颜色接近的宝石还有贵金属,但我还不知道这枚魔法戒指是干嘛用的。”
阿莱斯特将戴有戒指的手伸向了江逍遥,
“可以释放一个鉴定术吗?法师。”
而江逍遥却是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似乎是在避开锋利的剑刃一样,他不知所措地挠挠头,为自己的小小动作进行辩解。
“不,今天不行,我今天没有准备这个法术!”
看到阿莱斯特兴致缺缺地收回了手,他似乎又想起什么一样,急忙补充道,
“还有,我那也不叫偷!我是个法师,不是个手脚不干净的游荡者!法师的事能叫偷吗?那叫忠实自己的欲望!”
“随你怎么解释吧。”
吟游诗人扶着自己夸张的帽子从车顶盖上跳下来,钻回了战车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