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抄录。不过下官已经记在这里了。”司少卿伸出食指,指了指脑袋。
“说来听听。”话音刚落,太子又摆了摆手,“算了,那边有笔墨。”
“是,殿下。”司少卿恭敬地走到书桌旁,小心的磨墨后,在宣纸上写下了那首小令。
“吏部侍郎刘致和一向和二皇子走的近,他本是吏部尚书最佳候选,没想到被陈家截了胡,真是大快人心啊。”太子杨文摇头晃脑,“说起来真的得感谢我那妹夫啊!”
司少卿一向和李云洲走的近,心中自然希望东宫能拉拢到他,“李云洲为人随和,我觉得他并不排斥东宫。要不是他就要出使南诏,下官可以安排他与太子见一面。”
“哎,还不到时候。”太子杨文叹了口气,“如今就是要见,他李云洲也不可能对本宫推心置腹,还是缓缓再说吧。”
司少卿默然,他知道太子的英名,怎奈何,这个东宫里还有一个声音。
就在两人黯然伤神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太监的声音,“滕王驾到。”
司少卿递了个眼色,示意太子殿下不要意气用事,便快速跪倒在殿门一边,对着进门的滕王行了大礼,小心的退了出去。
滕王肤色白净,一捋长须打理的干干净净。一双丹凤眼正静静的看着太子。
太子满脸堆笑,坐在那里没有起身。两人就这样相互直视着,谁也不肯先出声。
滕王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一双丹凤眼里充斥着不满与失望。
太子缓缓收了笑意,低声说道:“舅舅,你来了。”
滕王有些意外,一向懦弱且一根筋的太子,今天好像不太一样了。
“你是不是觉得舅舅管的太多。”
“没有的事。”
“那你是觉得舅舅做错了?”
太子微微摇头,“我只是不明白,舅舅为什么要针对李云洲?”
滕王看着眼前俊美的人儿,心中有了一丝安慰,不知不觉中太子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小孩了,如今已是有自己想法的人了。
“嗯,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总之你明白我是为了你好就行。”滕王的语气软了下来。
太子突然抬起头来,直视着滕王,静静的说道:“关于李云洲的事,舅舅能不能让我自己处理?”
滕王摇了摇头,有些气急败坏,却不知如何规劝他。
太子面色平静,声音依然,“舅舅,我时常在想,很多时候你是不是太敏感了。这样,真的会把许多优秀的人才逼到我其他兄弟那里。”
“哼!我乃堂堂滕王。只是整治一个臣子,他还敢记恨本王不成?”
太子默然不语,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舅舅有些愚蠢。
滕王轻轻叹了口气,“本王不喜欢那个李云洲,想办法除掉他。”
啪的一声,太子一巴掌拍在案几上,顿时茶水四溅,“除掉他?舅舅难道忘了,他可是丽质的夫君!到时陛下震怒,恐怕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滕王大怒,转身便向殿外走去,“你你你,你知道什么!”他停住了脚步,声音有些颤抖,“你什么都不知道!”
宫女太监们早早就离得远远的,整个大殿里只有这两人。
一阵及长时间的沉默,滕王慢慢转身向外走去,只是身体突然变得虚弱起来,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太子疾走两步,向前扶住了滕王的胳膊。连声请罪。
滕王望着面前的太子,虚弱的说道:“历朝历代以来,太子这个位置都是最难坐的。上面的要防,下面的也要防。你要是不去争不去抢,那本属于你的东西,真的会被夺走的!”
太子的声音尽量轻柔,“我知道了,舅舅。你先回去休息。”
滕王嘴唇哆嗦,声音也跟着忽低忽高,“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李云洲是那个男人的孩子。我有不祥的预感,那个男人会回来的。”
“哪个男人?”太子有些好奇。
正在此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了过来,行礼后,恭敬地说道:“传陛下口谕,请滕王前往麟德殿一叙。”
滕王皱了皱眉,随后站直了身体,脸上挂上了笑容,随着小太监往皇宫走去。
太子目送他们离开,回身走到案几前,一副小令正安静的躺在那里。
“来人,准备一下,本宫要出趟门。”
……
……
李云洲浑身僵硬的回到府上,匆匆吃过晚饭,便早早的洗漱完毕,爬到了床上。
“今天怎么这么早?”杨丽质一身清凉,正坐在案几前翻看着几个小册子。
“累了,浑身上下都软了,使不上劲。”
杨丽质放下小册子,缓步来到床前,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小腿,“要不我给你按按?”
“也好。”李云洲闭着眼睛感受着妻子柔软的小手。
小手顺着脚掌,慢慢往上移动,一阵阵的酥麻,让他软掉身体慢慢硬了起来。
“娘子,我真的累了,不想动。”
“不用你动。”
“嗯?”
杨丽质反手一拍,一道掌风吹灭了灯火。房间里变得昏暗起来。
李云洲感觉一具柔软的身体慢慢压在了他的身上,无限的温暖包围了上来。
……
烟消云散,两人反而睡不着觉,躺在床上聊起天。
想到马上就要出使南诏,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感受到他的心情变化,杨丽质强撑起身体,趴在他的胸口,微笑着说道:“怎么还没走,就开始想我了吗?”
长长发丝散落在胸口,感受着丝丝的麻痒,李云洲笑了笑,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通通赶出了脑海。
神奇的修为让他在漆黑的夜里清楚的看清了妻子的容颜。
目光透过长长的黑发,落在了她因为挤压而越发饱满的胸口上。身体也跟着起了变化。
仿佛感受到了李云洲的变化,她娇羞的将头埋了下去。
“哎!别低头啊!我喜欢你刚才的姿势。”
“下流!”杨丽质翻身钻进薄被,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此言差矣!再说了,都是老夫老妻了,还遮遮掩掩的干嘛!刚才不是很主动吗!”李云洲嘻嘻笑道。
杨丽质从薄被里探出头来,眼神里还带着羞意,轻声细语,“相公,你是不是休息好了?”
望着欲拒还迎的妻子,水汪汪的眼睛里带着期盼,上半身支起时,薄被滑落到了腰间,瀑布般的长发直直垂下,掩盖在双峰之上。
若隐若现间,一幅性感画面就凭空而生。
还休息个鬼啊!
李云洲掀开薄被,翻身压了上去。
这次他要动起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便是暴风骤雨后的平静。
杨丽质闭着眼睛,迷迷糊糊说道:“要早去早回,我在家里等你。”
李云洲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随手撩起一缕在手指上打着卷,“放心吧!我会早去早回的。你知道的,我的运气一向很好,一路上肯定顺风顺水。”
……
……
第二日,凤仪卫天牢。
那位李云洲曾见过的牢头,正一脸严肃的站在铁门之外。
几辆凤仪卫特制的马车正停在门前的广场上。
四周围绕着数十个绣衣使者,在外围还隐藏着不少剑士。
现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李云洲疑惑不已。想起关在牢里的花魁,那副柔美的面孔,怎么也不需要这么紧张吧!
“想不通?”叶霓裳来到了他身边。
“有一点!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女子,至于这么紧张吗?”李云洲耸了耸肩。
“柳青青,南诏银蝶湖的人。擅长入梦窃取情报以及梦中杀人杀人。”叶霓裳笑了笑,“现在还觉得她是弱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