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恢复了原身的记忆以后,陶夭夭看到书不但不头疼了,反而还觉得十分有趣。
现在这种情况,出去游玩肯定是不能了。
于是只得在家里看看书,写写字,练练琴。
甄姨娘扶着小腹在陶菁菁的搀扶下来到兰香苑。
姚妈妈接过翠梨手里的东西,给她们斟上了茶,才去敲小书房的门。
“小姐,甄姨娘和三小姐来了。”
冬枣一听,手一抖,正在写着的一个字被一团墨掩盖了。
“小姐,甄姨娘来干什么?”
陶夭夭放下笔:“走吧,出去看看,少说话,别露馅啊?”
冬枣点点头起身来推她的轮椅。
陶菁菁见冬枣推着陶夭夭从书房出来,便过来从冬枣手里接过了轮椅,自己推了起来。
“大姐姐,你这个椅子是哪里来的?很灵活,推着也不费劲。”
陶夭夭笑着转头看向她:“碰巧了,刘大夫有个病人刚好身体痊愈用不上了,我就捡了个便宜。”
管它,随便怎么说,反正刘大夫从不在任何地方论人是非。
“有这个倒真是方便,否则只能卧床了,那多无聊啊。”
到了厅里,陶夭夭才笑着跟甄姨娘问好:“姨娘怀着身孕呢,该是我常去看您才对。”
甄姨娘放下茶杯,笑容可掬:“大小姐这是哪里话,可是怪我来晚了?前几日你这里都有客人,我自觉不便过来,趁着今日你空闲,说什么也要来看看你。”
“谢谢姨娘关心,我没什么大碍,倒是朱姨娘,受了些惊吓。”
陶夭夭说着话注意观察着甄姨娘的表情。
她是真的厉害,居然面上毫无破绽,滴水不漏。
甄姨娘依旧是面带微笑:“我已经去看过她了,她福大命大,也多亏了有你。”
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继续说:“阿弥陀佛,上天垂怜,大人孩子都平安。”
陶夭夭看着她:“据说当日有人来传信,说她父母出了事,她才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一个不小心跌入了河里。”
甄姨娘放下手:“哦?可那日送你们回来,她父母明明好好的,是什么人她可知道?”
陶夭夭摇头:“不知道,那人没露面,只叫了个乞儿送信。”
甄姨娘若有所思:“那就怪了,既然她父母没出事,为何传假消息,人还不露面?”
陶夭夭勾勾唇角:“那就要问那个指使人送信的人了,只是,目前还没有线索。”
甄姨娘内心松了一口气:“会不会是她父母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人家伺机报复。”
“这种可能也是有的,不过应该不大,她父母身份卑微,得罪了人,人家直接就报复了,不至于找到她头上。”
甄姨娘依旧微笑不减:“大小姐说得也是,这个朱姨娘也是个苦命人。”
“是啊,她家也没个兄弟,舅舅叔伯什么的,出了事,也没人替她撑腰。”
这时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陶菁菁出声了。
“娘,要不和爹商量一下,给朱姨娘父母置些可以糊口的产业,让他们不至于还在外抛头露面,否则爹脸上也无光啊。”
甄姨娘看着她,柔声说:“你倒替你爹想得挺周到。”
陶菁菁又看向陶夭夭:“大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陶夭夭心生一计:“三妹妹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在外面也不认识什么人,倒不如这样,我来出钱,这件事交个舅舅去办,怎么样?”
甄姨娘和陶菁菁对视了一眼,这木家没人了,朱绿竹也没有兄弟。
要能称得上舅舅的人,就只有甄姨娘的弟弟甄建。
甄姨娘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小姐的意思是?”
“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便叫舅舅来府里一趟,我们和朱姨娘一起商议一下,看看置办个什么样的产业,如何?”
甄姨娘一时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要说找人办事,甄建还真是个合适的人选。
毕竟府里绝大部分还都是杭白菊在的时候留下的辛州人,在这种事情上,帮不上忙。
陶夭夭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姚妈妈:“妈妈你觉得呢?”
姚妈妈有些局促:“嗨,我老婆子哪懂这些啊,小姐安排的便是最好的。”
在这府里,没有人知道姚妈妈和甄姨娘的关系。
而在姚家那边,连八卦小分队都不知道甄姨娘是在陶府做姨娘。
啧啧......
翌日,大清早陶夭夭就到了翡翠阁。
把她的计划给朱绿竹说了一遍。
朱绿竹满眼感激:“大小姐,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还想到我爹娘。”
陶夭夭宽慰她:“你现在是我陶家人,都是应该的。”
“可是,我爹娘在街头卖艺一辈子,他们也不会别的营生,其实以前杭白菊给的钱够他们衣食无忧了,
他们不想拖我后腿,怕我在府里日子不好过,才想着自食其力,让我多留点钱傍身的。”
陶夭夭凑近她,示意她把耳朵伸过来。
伏在她耳边道:“只有多接触,才有机会让对方露出马脚嘛,这事,你听我的便是。”
朱绿竹瞬间眼神一亮:“大小姐,你也怀疑他们?”
陶夭夭小声在她耳边说:“不是怀疑,是确定,现在只需要找到证据,我们只能主动出击,否则在明处等着人家来暗算,太被动了,还很危险。”
朱绿竹用力的点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陶夭夭记得那日和甄建在一起商议的那几个的模样,尤其那个斗鸡眼。
既然是一丘之貉,那么有了好处自然是要一起捞的。
而那几个人在那日已经见过了她,她就不宜再露面了。
把这事交给冬枣吧,冬枣那时刚好去报官,他们没见过她。
冬枣先是给了一个钱袋给甄建。
“舅爷,这些是小姐先给你们打点用的,要找一个合适的铺面,还是需要费些心思的,
舅爷可以找你认识的朋友一起张罗,小姐不会亏待大家的。”
甄建接过钱袋,感受着里面沉甸甸的重量,嘴角和眉梢抑制不住的上扬,只差笑出声了。
“谢谢大小姐信任。”
冬枣又道:“对了,舅爷,大小姐说,这事要快,事成之后,每人再另给十两银子答谢。”
“什么?十,十两?”甄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就是十两啊。”冬枣说罢就走了。
留下甄建一个人在那里掂着钱袋,乐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