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马蹄疾,望舒亲领着男同僚逛遍浮苍宫,羡煞众生有三日,就遇到史无前例的困难。
是日,一片蒙蒙细雨中,又来了个女仙僚,望舒推门时正好看到那女仙僚抓住男同僚的手,回眸时泪花儿还泛着光。
我见犹怜的,“魔界中人粗鄙,我劝你还是快逃。”男同僚轻轻柔柔的说了句,那女仙一副舍我其谁英勇赴义像老母鸡护小鸡仔姿势把男同僚护在身后,恶狠狠盯着望舒,“我就是死也要带你一起走…”
女仙神态决然可体力却有些不支,像杨柳浮荡似的靠在男同僚怀中。看的望舒两眼冒火,她一身白衣周身仙气这属性还不够明显吗?
她也是仙族啊!
可怜芙蓉池下的鱼儿接二连三受了大惊,一连几日都不探头。等了几日,她兴致勃勃跑去看,好嘛,齐刷刷都翻白眼飘了起来,密密麻麻一层。是以她饿了几日,仙气不增反减,看着属性确实不大明显。
不过她可以解释,“仙友…其实我也是…”奈何她话音未落,那女仙友大喝一声,“你这女魔头,休得无礼!”
望舒回头看了看,这里除了她也没别人,这女仙友唤的女魔头只能是自己了,“既然知晓我是女魔头还不快束手就擒?你哪只手碰的他从实举起来!”
既然误会她是女魔头,那她就当一次何妨,正逢朗华押着几人过来,望舒满面怒色指着被压几人贼眉鼠眼挑了挑眉尾:“城外芭蕉树之所以茂盛那是因为吸收的营养充分。你看看那些人,要不了多久他们的心肝脾肺肾就会变成养料!”
女仙友果然一颤,上唇轻咬下唇,我见犹怜的顺势倒男同僚怀中眼睛一闭昏死过去…
这发展咋又偏离轨道了?她只想将人赶跑,可没想把人送男同僚怀里!偏偏这种拙劣的演技对一呆二纯的男同僚很受用。这不,紧紧的搂着女仙不肯松手。
望舒脸色晦暗,咬咬牙伸出手:“你可是我保下的,她算个怎么回事?”没错,男同僚是她觍着脸拿丹元之恩向佛孤要来的,佛孤脸色虽不太好,可也没拒绝。这杀人不见血的恶魔头头已是开恩,这要一个又要一个的事她可不好干,一个弄不好再把她关起来就得不偿失。
荒芜一片的戈壁都没她的心凄凉,男同胞比她有爱心,最后他亲自向魔尊开口保那女仙娥。魔尊阴翳着脸,在她翘首以盼目光恳切的神色中…竟然同意了!
男同胞搂着那女仙娥在她破碎的心里一步一步走了出去。望舒气不过:“你同意我是因为丹元之用,你同意他是几个意思?”实忍不住,她问出了口。
如今的望舒像是萎靡战败的母鸡,昂着一身毛却耷拉着头。一腔怒气在体内窜来窜去就是不知道朝谁发。
“我高兴。”佛孤嘴角倏的一扬,答的轻轻松松…是以望舒气的跑到浮苍宫外悬崖峭壁旁,打算吹吹冷风散散心中郁闷。
现在只要想到佛孤那肆虐的笑,她就抓心挠肝气的咬牙切齿!
“哟,磨牙呢?”冷不丁男声传来,望舒打了个激灵差点一失足掉崖底。她回头看罪魁祸首,正盎然睨着她,好不轻松。
“哼,你成心的,明明知道我喜欢他,你还故意纵容别的女人在他身边!”我可不是在磨牙,我打算把牙齿磨成锋一口咬住你的大动脉!拉出你的血管打成死结在挂院里那棵被锯了一半的梧桐树下!
她这边恨的抓心挠肝,佛孤那边平静的如沐春风。“你毁我芙蓉池算扯平了。”
想起芙蓉池,她神色愣了愣,朝乐提过那芙蓉池一池鱼是他耳目,后来她了解了耳目是何意思,原来就是他闲暇无事时一边喂鱼一边嘀嘀咕咕给鱼讲悄悄话…果然变态。
芙蓉池那几条鱼三天饿九顿,比黄花瘦打牙祭一次至少三条。
言归正传,她长喟一口气:“今日的药你还没给我呢。”是啊她的男同僚在勤心勤力照顾别的女人,她还是心甘情愿替他求药。
从男同僚受伤情况看,估计跟祟族逃不出干系。天界中人嘛,大多数都牢守天界法则。
“他的心既不在你身上,何须再为了他求药?”佛孤睨着她。
望舒垂下头,心里只要想到她的男同僚跟别的女人共处一室,对别的女人嘘寒问暖,她这颗心就呼吸不畅,像被人用棉花堵住出气口。
“我高兴我愿意要你管!”望舒忽然上下打量起佛孤,意味深明笑问,“魔尊活这么大恐怕还没喜欢过一个人吧?”连悄悄话都只对鱼说的人,能有欢喜得人?
怕是高粱杆子剥皮,老光棍一个!
“肤浅。”佛孤把药丢了出来,望舒手忙脚乱堪堪接住,佛孤鄙夷不屑道,“世间尚无一人能入我眼,不过即便没喜欢过人本尊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谁说我强扭了?你且看着只要我略施小计,必定将他手到擒来!”风翻飞起她的长发,丝丝缕缕刺挠着他的侧脸。望舒弯腰拾起一块凌厉的石子,撸起袖子露出白皙手臂,下定决心暗暗数到“一二三!”时用力一划,白皙的手臂顿时血肉翻涌。
她疼得龇牙咧嘴,抱着药瓶一蹦三跳往回跑。她不信这一计还拿不下他?
谁知刚踏入左殿,屋内便传来声音。
女仙娥虚弱跪在墨玉地砖上,小声道:“君上既知晓她是个骗子为何还留在魔界?魔界中人向来狡诈惯会使用计谋手段,尤其是那个女魔头,她指不定藏着什么龌龊心思!”
男同僚略有所思,开口前却先将跪在地上之人扶了起来:“不急眼下我的记忆尚未恢复,功力也折损大半,若此时在遇到祟族恐怕难以招架。不如我在此修养一段时间,顺便查探那女魔头究竟打着什么算盘。阿止还是先行回去,留在这儿总归危险。”
不得不说,都自身难保了他还担忧着旁人。
女仙娥感动的痛哭流涕,不知不觉间又依偎在他的胸膛:“君上不走,我也不走。”二人对视的目光像莲藕一样拉丝。
也不知道望舒出门透气的这半日这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进展能如此之快?
想当初她照顾他整整照顾三日,朝霞下夕阳里悬崖边,但凡能入点眼的景色里,都有他们二人身影,只是她连他手都没挨着。
究竟是哪里错了?这女仙娥生的嘛大小眼高低眉关公嘴的,好吧,她承认这女仙娥生的确实好看。放在九重天算个什么等级她不敢说,可放在魔界这群歪瓜裂枣中,那真是鹤立鸡群。
她可不能坐以待毙,气氛烘托到这儿,再不阻止恐怕就要干柴烈火。
思及此她一脚踹开门,不想后脚绊在墨玉石的门槛子上,整个人哐一声向前扑倒在地!
里头二人整齐一致的齐刷刷看向她。
“仙僚,我来给你送药,哦我的手臂啊,没事没事我不疼…”望舒可怜兮兮爬了起来,捂着狰狞的伤口擦拭着勉强挤出来的泪花。